天虹上人不屑的嗤笑一聲,目光緊盯著司徒震,繼續說道:
“五十年前,你重孫仗著你的庇護,侮辱、強殺同門三名女修,被老朽以門規滅殺。”
“你若是不服氣,大可向宗主申訴,也可以去秘閣跟諸位老祖說清楚。犯不著在老朽麵前,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麼做,真的沒意思!好歹也是外門執事,老朽都為你感到丟臉!”
司徒震也顧不上撚自己的山羊胡子,看著天虹上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一時間,啞口無言,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天虹上人,向來以鐵麵無私而在宗門之中聞名。他從來沒想過,對方竟然可以在知道這些事情的情況下,毫無作為。
蘇十二眨著眼,目光落在天虹上人身上,立刻意識到,天虹上人能成刑堂長老,所依靠的,或許並非完全是實力。
“果然,這天虹上人行事雖然磊落坦蕩,卻也並非毫無心機之人呐!”
就在議事堂內,局麵陷入僵局之時。
突然,一名衣服上繡著兩把交叉鐵錘圖案,看起來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修士站起身來。
“天虹師兄身負刑堂,向來賞罰分明,公正無私的口碑也是人儘皆知。至於司徒師兄,負責宗門大小事務,也是操勞無比。”
“兩位師兄,都是宗門頂梁,不可或缺的人才,何必因為這點點小事就發生如此爭論呢!”
“這件事情,其實也沒那麼難解決。既然這位小友已經有自己的主見。依我之見,也不必讓他再參加什麼考核。”
“就由司徒師兄寫一份舉薦信,就說是司徒師兄的侄子什麼的,讓他暫時以外門弟子身份,在外門曆練。”
“至於那天衍令,就按尚未使用來定。等小友修為境界突破到金丹期,再按照天衍令的規矩,立他為宗門長老。”
濃眉大眼修士一開口,在場修士暗鬆口氣,紛紛出聲附和起來。
“好啊,這個主意好!想不到,奪天工師弟,不光煉器方麵造詣頗高,看事情也是這般精準。”
“確實,這一番話可謂一針見血。如此一來,既不影響宗門有關天衍令之規定。也可彰顯幻星宗之包容,可說是兩全其美。”
“對對對,依我看呐,就按照奪天工師弟的建議來就可以。”
……
一道道聲音響起,說著,眾人目光紛紛投向司徒震。
不論言語還是神色,都有讓司徒震讓步的意思。
眾人心虧,可不希望被刑堂翻舊賬。
司徒震偷雞不成,被天虹上人一番話懟的臉色難看起來。
卻也知道,繼續下去,對自己並無半點好處。
深吸一口氣,索性借坡下驢,咧嘴笑道:“奪天工師弟所言,也確實有理。”
說著,快速取出筆墨紙硯,三兩下,寫下一封信箋。
“這是舉薦信,將此物交給外門執事嚴東海,他自會為小友安排。”
“這樣的安排,天虹師兄可還滿意?”
手持信箋和信物,司徒震目光投向天虹上人。
“哼!今日之事,暫且就此作罷。”
“小子,你跟我走吧,我送你去外門。”
天虹上人悶哼一聲,雙手倒背在身後。
這樣的安排,對他而言,也是可以接受的。
開口同時,天虹上人快步上前,就要拿過信箋。
而在這時,方才開口提建議的奪天工,卻先一步將信箋拿在手中。
“天虹師兄,秘閣冷前輩有事找你,讓你速速過去一趟。”
“冷前輩?可……”
天虹上人身軀一顫,有些詫異,隨即麵露遲疑,扭頭看向蘇十二。
奪天工立刻笑道:“師兄放心,此事由師弟代勞即可!”
“也好,如此就有勞師弟了。””天虹上人這才點頭,向蘇十二說道:“這位,乃是幻星宗鑄兵台長老,奪天工。”
“老朽有事要先離開,外門那邊,就由他陪你一同前往。他是老朽的至交好友,你不必擔心。”
天虹上人清楚,蘇十二心思重,說到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
姓冷?
莫非……是侯四海那老狐狸要找之人?
蘇十二暗暗思忖,接著嘴角帶笑,淡然說道:“前輩有事儘管去忙,前往外門之事,就麻煩奪天工前輩了。”
天虹上人點點頭,冷冽的目光掃過司徒震等人。身形一晃,化作流光消失在議事堂。
“無礙!咱們走吧。”
奪天工一步踏出,人來到蘇十二跟前。
一股浩然真元包裹蘇十二和封緋,帶著兩人直奔外門方向而去。
幻星宗外門執事堂所在山峰。
峰頂一座廣場上,正站著上千道身影。
這些身影,有築基期修士,有煉氣期修士,也有毫無修為的散修。
而他們的年齡,也是各不相同,凡人之中,年齡最小的不過七八歲孩童,年齡大的,三四十歲的壯年,也是有的。
牧雲州靈氣濃鬱,各種資源丹藥眾多。修士修煉,至少在起步階段,比起蒼山修士,要容易輕鬆許多。
此刻,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按照不同修為境界,整整齊齊排成三隊,挨個走到廣場中央的一座高台前。
高台上,正擺放著三個造型怪異,顯然是用來測驗靈根資質的法器。
每當有修士靠近,儀器都會亮起不同顏色以及亮度的光芒。
儀器後方,圓台靠後的位置,擺放著一把古色古香豪華靈木椅。
椅子上,坐著一道身穿淺藍色長袍的方臉修士。
方臉修士修為深厚,無意間散發的氣息,唯有金丹期修士才能做到。
此人,就是幻星宗外門執事,嚴東海。
嚴東海一臉愜意的躺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茶杯,眯著眼,正看著儀器上的光芒,根據光芒的程度,決定著這些參加測試之人的去留。
“極品水靈根,留下!”
“上品三靈根,留下!”
“雜靈根?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