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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達,舊港內陸附近的一個小城市,老人葉南鄉緊緊握著他孫子的手腕,匆忙穿過恐慌的人群,向著舊港的方向逃去。
經過的空氣中彌漫著煙塵和血腥的味道,是土著們的暴亂!把這座繁華的小城市變得如同人間煉獄。
爺孫倆摸爬打滾了好一段時間,在當地下夏人商會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乘上了一輛逃離當地的驢車。
望著身後城市中的滾滾濃煙,葉南鄉閃爍著淚光,他拍了拍孫子,自言自語道:“聽劉培說,要到舊港去,隻要到那裡我們還有活的機會,大夏的水師聽說就在那裡”
“嘿你這老東西不想活還想要你的孫子也不想活了?去舊港,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去了就得死。”這時,驢車上,一位穿著時髦洋裝的中年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插嘴說道。
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這場暴動開始的時候,舊港,那裡全都是土著!而且對大夏有一種看不起的態度。
“大夏水師?那是不可能的,這裡是南洋,是尼德蘭人的地盤,他們距離這裡太過遙遠,而且他們與洋人的海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根本就無法遠涉重洋。”中年人咂咂嘴,身體不自覺的遠離了葉南鄉,似乎是不願意和這位老頑固打交道。
“怎麼可能,這一陣子不是滿城都在傳大夏水師打敗了洋人們嗎,這怎麼可能呀?”葉南鄉感到很驚訝,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
這則消息不僅在當地,就連他們的商會都傳遍了,其中的元老們那叫一個高興的呀,怎麼可能就是假的呢,說的多詳細呀。想到這裡,剛剛才死裡逃生的葉南鄉又憂愁起來。
人在恐懼的時候,是會想很多的,包括以前聽到的那些消息,葉南鄉如今就是這樣。
“嘿你這老家夥,說你還不信了。”中年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他們說的就是真的嗎?人家尼德蘭人都沒有承認,城中的夏人就在到處傳了,他們見過了嗎?洋人都沒有說,難道他們比洋人還厲害?要我說這就是那群讀書人臆想出來的東西,還打敗洋人,嗬嗬。”
“你見過尼德蘭人的戰艦嗎,都是鋼鐵做的,像一座小山一樣大,比那些小漁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好像就叫什麼德蘭號”中年人把他認知中的戰艦噓噓道來,都快要吹到天上去了。
葉南鄉本來還很疑惑的,但看到中年人吹起洋人就仿佛在吹噓自己的樣子,就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是個崇洋媚外的二狗子,在南洋這邊,葉南鄉沒少和他們打過交道,想到這裡他就有點感慨了,現在他老了,也沒再出去外邊接觸過,都是靠商會那邊打探打探江湖消息。
商會?對呀,葉南鄉腦子裡一下連貫起來,他腦子糊塗了這是,他怎麼能懷疑這幫出生入死的老家夥呢。
現在葉南鄉堅定起來了,毫不客氣的回懟了一句:“尼德蘭人?洋人?什麼時候到他們說話了,以前可能是他們說話有用,但是現在他們說的不算數了,想當年老夫從南闖北的時候,可見過了不少像你這樣的,結果你猜怎麼著?囂張的那些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還有,我大夏的水師天下無敵,豈是你這種人能汙蔑的,既然他們說來了,到了舊港,那就去舊港吧,”
葉南鄉沒得選,從這裡離得最近的就是舊港,其他的他還真不知道去哪裡了,與其穿過那層層的危險去到大陸另一邊,還不如賭一把。
而且舊港的路他是最熟悉的,那一條條小路他了記於心,從這裡走小路穿過去,到舊港外遠遠望上一眼,他就能大概判斷城中的情況了。
隻要裡麵有一點希望,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往前走,因為,他的後麵真的沒路了。
“你這個老家夥,還真是頑固不靈,既然想死那就去吧,還洋人說了不算,難道你說的就算了嗎?真是可笑可笑,彆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洋人的實力你也知道了,可不是我說的那樣嘛?大夏又如何,彆到時候洋人的戰艦往那裡一開,大夏就又害怕了。”
中年人也沒想到葉南鄉會這樣說,怒罵了他幾句就轉頭不搭理了,葉南鄉也是同樣。
驢車的車輪還在繼續前進著,但上麵卻存在了兩種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