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軌之後,重建工作也漸漸提上日程。
在宿奧至新城這一帶,已經開工了一條寬敞馬路,好在這個時代沒有出現大量汽車,雙車道的設計勉勉強強夠用,要不然整個工程量還得翻一翻。
不過,這一條跨越崇山峻嶺的車道,已經讓勃蘭特等投降的聯軍俘虜苦不堪言。
作為俘虜,他們的待遇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的,用來開山修路最好不過。
日複一日的挖礦,乾的是最累的活,吃的是最沒油水的飯。
甚至於還有軍官在私底下咒罵,那個該死的秦,居然讓他們這些高貴的軍官去做這種下賤的事情。
修路?偉大的大不列顛人可不是修路的好手,不可能這樣做!讓隻會盜版的普魯士人去吧,他們在這方麵會做到極致。
普魯士造,在這個時代可是個貶義詞,是日不落帝國紳士們踩在腳下的工業垃圾,低端製造的代名詞,遠沒有後來的那麼聞名於世,以精益求精的工藝出名。
活下來的普通士兵,當然也有怨言,乾活的時候一頓埋怨,就是當看到戰士們明晃晃的鋼槍後,立馬就閉上了嘴巴。
沒有人願意看到這些冰冷的槍口,那簡直是架在脖子上的威脅。
“這些該死的遠東猴子,特彆是那個秦,真該把他送上絞架。”查菲憤憤自語,此刻的他就像個小醜,拎著工具就在開采礦石。
儘管有些吃力,可查菲依舊時刻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工具,以應對不遠處那群虎視眈眈的惡魔,一旦讓他們發現摸魚,那揮舞著的長鞭,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而且最令查菲可恨的是,他的同行者,有部分驕傲的歐羅巴人,居然也加入了對方那一行列,毫不留情的抽打著昔日同胞,甚至,他們比遠東人更狠。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無上光榮的監工。
“從俘虜中選出一批糟糕到極致的人物,將他們分散到此前有過矛盾互相對不上眼的國家隊伍當做監工,用來管理各國的小夥子,秦,這個人很可怕。”
“在成為監工之前,他們都是與我們平等的士兵,與同伴互幫互助,可一躍成為了監工後,他們就開始揮舞著長鞭,肆意壓榨著他們昔日的戰友。”
查菲惡狠狠地想著,那個秦,真的是罪大惡極。
這一部分歐羅巴監工,相比於普通俘虜,擁有一定的特權,就是說當彆的俘虜在辛苦乾活時,他們就可以美滋滋的享受那神仙水一樣的快樂。
而他們通常是負責工程的進度和每日工作量,在他們所管轄的小隊內,每天都要清點一次勞動積分,並與同一施工點的其他小隊的積分進行排列。
要是處於倒數,那真的是最糟糕的消息,隊員、監工將麵臨最大的處罰,對於他們來說。
如果是超出,那就可以得到額外獎勵,分配到一些非常稀有的物資。
更加巧妙的是來自各方麵的製衡,監工管理的底下戰俘有舉報權,若是發現監工有任何不當行為,他們就可以朝最尊敬最偉大的遠東人進行舉報。
一經查實,那他們就可以取代原有的位置,成為新的惡龍,繼續壓榨這些倒黴的可憐蛋。
這對於原有者來說是不可忍的,一旦失去這個地位,他們會被普通俘虜的唾沫淹死。
更沒有人想累死累活的奔波在要命的工地中,特彆是在享受過權利後,所以往往他們抽同胞的力度都將是最大的。
若是發現有人摸魚,每日上線就送100連抽,基本成為了他們的日常生活。
用這種低下的方式來分裂此前團結一致的歐羅巴聯盟,不得不說,秦真的做到了,令這些一躍身為監工的混蛋為之膜拜。
“他們毫無自知之明,反而幫助敵人來欺負此前同樣高傲的歐羅巴人。”查菲越想越氣,手上揮舞的速度在不自覺間慢下來。
“查菲,你果然是混蛋,我觀察你好久了,前些時日的勞動積分不達標,應該就是你乾的好事。”
這很快就引起了查菲所在隊伍監工的注意,遭來一陣痛罵。
旁邊埋頭苦乾的隊員,一瞬間就抬起頭來,像一頭餓了許多天的餓狼了,目光不善的盯著查菲。
本來一天的油水就不多,如果真因為這個家夥的偷懶,讓隊員們忍受饑餓,他們絕對會蜂擁而上,把查菲丟到海裡麵去。
“不是的,先生,我保證會完成今日的任務。”
查菲感受到無數不善的目光,正聚集在自己身上,嚇得他一哆嗦,趕忙加快了速度。
他不敢再怠慢下去,這群家夥發起瘋來,可是要命的,故此他不得不全力投入到工作。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的另一片工地中,傳來了陣陣慘叫和監工的嚴厲責罵。
“啊!先生,請饒恕我的罪行,我會儘力工作的,看在歐羅巴人的份上,請放開你手中的長鞭,啊,不!”
是高盧雞弗雷,這個倒黴的家夥就沒有查菲這麼好運了,僅僅是因為摸魚一會,就被送上了十幾連抽。
發出慘叫聲傳遍了天空,讓人不忍直視。
“咦?”正在辛勤勞作的普魯士人利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由得追溯起了聲音的來源。
利昂很快就想起來了,是那個高盧人,一個軟蛋!
不,準確來說所有的高盧人都是軟蛋,為什麼浪漫,是因為他們沒有像普魯士這樣的鐵血。
前幾日還在和自己頂嘴,現在就被送上連抽了,這種戰勝對方的感覺,讓利昂渾身都仿佛被治愈,擁有使不完的勁,三兩下就開采出了所要的礦石。
普魯士人追求完美的工藝,嚴謹的個性往往讓他們得以超額完成任務,哪怕是乾著最苦力的開礦活也不例外。
有他們在的隊伍,總是以最出色優異的成績奪得前列。
“希望今天能多得一些積分,我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那種上帝賜予的神水了,他們比正宗普魯士造的啤酒更帶勁,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
利昂快速統計著今天的收獲,比昨天同一時間快出一大截,這讓他欣喜若狂。
“叮叮叮”
屬於午飯時間獨有的鈴鐺敲響了,那十分悅耳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工地,紛飛的塵土,抵達到每個人耳中。
“上帝,終於熬到午餐時間了,整整十二小時,十二個小時啊,天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
“終於盼到了午飯時間,每天的十一小時,一個最神聖的時刻。”
隨著鈴鐺的到來,工地上的歐羅巴人拿起盆碗跑出了光的速度,十分熟練的排起了整齊的隊伍。
這種速度,要是不說還以為他們練習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