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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城聽到這兒心裡已經門兒清了，這李寧強今天過來就是想私下促成‘乘風’的合作。
他要是誠心也就罷了，可他這份合同並沒有給出誠意。
沒有詳細的施工方案，也沒有技術評估，還想要項目百分五十的盈利，未免也太可笑了！
“李叔，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顧西城故作無奈。
“李叔這是在帶你賺錢啊，怎麼就為難了！”李寧強神色不悅。
“您要是誠心合作那就參與投標，相信以李叔的能力，區區‘乘風’計劃一定能拿下的。”顧西城笑道。
李寧強的臉色沉了下來：
“小顧，你這是要搏李叔的麵子啊！”
“晚輩哪兒敢啊！”顧西城的笑容愈發冷了。
李寧強頓時拍桌而起，指著他怒道：
“顧西城，我這是在給你麵子，你彆給臉不要臉！”
顧西城毫不客氣地回懟：
“我要臉，也請李叔要點臉，年紀這麼大了，彆晚節不保！”
“你給我等著！哼！”
李寧強怒氣衝衝地離開。
顧西城忽然叫住了他：“李叔等一下。”
李寧強頓住腳步，還以為顧西城是怕了，誰知一轉頭，他的合同就被扔了過來。
“合同帶走，這東西太臟，我這兒可沒有垃圾桶扔！”
“你……”
李寧強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大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正好撞上剛睡醒的陸清。
“走開！”
李寧強用力一撞，陸清險些摔倒。
摔倒是小事，可她手裡的雪媚娘掉了，這可是大事。
顧西城連忙跑出去，蹙眉看向她：“你沒事吧？”
陸清一臉不悅地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李寧強離開的背影：
“我沒事，但他很快就會有事了！”
顧西城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抱不平，不由得心裡暖暖的：
“好了！不生氣了！”
“我說認真的，他背上趴著一隻小鬼，活不久了！”
陸清看著遠去的李寧強，他背上的那隻小鬼似乎是察覺到了陸清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
顧西城立即看了一眼會議室裡的其他人，見他們神色如常才略微鬆了口氣。
陸清說話聲音低，他們應該沒有聽見。
這種光怪陸離的事，隻要不涉及自身，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晚上，顧西城帶陸清吃了個飯才送她回學校。
得知陸清今天險些被陳佳韻傷到，宿舍其他三人都急得不行，電話都打好幾個了，但是陸清沒帶。
顧緋倒是從顧西城那兒知道陸清是安全的。
在她到學校之前就等在門口了。
“清清，你可算是回來了，今天跟我哥在一起還開心嗎？”顧緋笑著問。
陸清點點頭，吃了那麼多好吃的，她當然開心了。
陸清開心，顧緋就放心了。
“晚上有晚自習，快到時間了，咱們趕緊去吧！”顧緋催促道。
“我得先回去拿個書，你自己先去吧！”
陸清是請過假的，但顧緋沒有，所以她不能遲到。
顧緋：“也行！那我先走了，晚自習結束我等你一起回宿舍。”
陸清點頭：“好！”
陸清回宿舍的時候，冷薇和楊希文已經去教室了，隻剩程依依一個人抱著紙人瑟瑟發抖。
聽見有動靜，她嚇得魂不附體：
“誰……誰！”
陸清被從窗簾裡伸出來的水果刀嚇了一跳：
“是我！”
程依依見是陸清，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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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
“陸清，聽說你今天差點被一個艾滋病人襲擊了，沒事吧？”程依依關心道。
“我沒事，倒是你，臉色好像很差！”
陸清爬到床上，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寬慰道：
“你不用太擔心，相信我，有紙人在，你不會有事的。”
程依依無奈地低頭：“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我隻要一閉眼就會想到自己各種死法，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就越想。”
陸清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六點半，你的出生時間是八點五十，隻要過了這兩個小時就沒事了。”
程依依微微點頭，但神色中緊張絲毫不減。
陸清沒敢告訴她，她眉宇間的死氣越來越重了。
不過隻要紙人發揮正常，程依依是不會死的。
“你在宿舍待著，千萬不要離開紙人，也不要讓紙人受到損害就行了！”陸清叮囑道。
安撫好程依依，陸清便拿著書去了教室。
她剛好卡著鈴聲進門，楊希文和冷薇連忙招呼她過去。
陸清坐下後擦了擦汗，剛要翻開書看，班導師方敏靜就走了過來：
“陸清，你今天去檢查，結果怎麼樣？”
陸清：“結果都是陰性，應該沒事。”
方敏靜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對了！你們宿舍的程依依請了好幾天
假，她怎麼樣了？”
“額……她沒什麼大事，就是發燒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應該就能正常軍訓。”
陸清扯著謊，背後冷汗滴滴，畢竟上次因為說謊被教訓過，她這會兒心裡還發怵。
方敏靜敏銳地發覺陸清神色不太對，但並沒有多問。
隻是在點完名後獨自去了女生宿舍。
直覺告訴她，程依依應該不是生病這麼簡單。
作為班導師，她有義務關心每一個學生的健康安全。
她來到宿舍敲了敲門：“程依依，你在嗎？”
聽到班導師的聲音，程依依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老……老師，您怎麼來了？”
看程依依臉色這麼難看，方敏靜大驚：
“陸清不是說你沒什麼事了嗎？怎麼臉色還這麼難看？”
程依依勉強扯出笑容：“老師，我沒事。”
“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程依依連忙拒絕：“不用不用！老師，我這就是小病，過了今晚就好了。”
“程依依同學，我是你的班導師，我得對你負責，你必須跟我去醫院！”方敏靜強硬道。
“不行！我就待在宿舍裡，哪兒都不能去！”
程依依連忙後退，回到紙人身邊。
方敏靜進到宿舍，看見那詭異的紙人，被嚇得花容失色：
“程依依，你抱著的是什麼東西？”
“老師，您彆管我了，我必須在宿舍跟它在一起，在一起我才能活命！”
程依依全身都在顫抖，帶著紅血絲的眼睛裡流出眼淚。
方敏靜覺得程依依是精神失常了，連忙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程依依，你彆怕，我這就給你叫醫生！”
程依依大驚失色：“不要！不要叫救護車！”
現在離八點五十就隻剩五十分鐘了，熬過這五十分鐘，她就能活。
那救護車對她來說不救命，反而有可能奪命。
見方敏靜不理會她，程依依急得連忙撲過去搶手機。
“程依依，你冷靜點！”方敏靜大喊。
“老師，求求你了，彆叫救護車！彆叫！！！”
兩人爭奪間撞到了床，那把程依依用來防身的水果刀躺在床邊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