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拂曉,東方的天空,天地一線之間泛起了魚肚白。
金水集團總部大樓外的廣場上,左側整整齊齊地擺著一具又一具集團戰死者的屍體。醫護人員在為他們清理身上的血汙,進行整容,更換新的衣服,將武器握在他們手裡,給予他們死後應有的尊嚴。
戰死者有37人。其中20人是木華堂的孤兒少年異能者。他們沒有父母的關愛,將自己苦難的一生,以最高的榮耀凝聚在了此時此地。另外17人是招募自退役軍士或其它途徑的異能者。
廣場右側同樣整齊地擺著“菊隱”組織戰死者的屍體,香口山子、岸田文雄(黑灰)、阿部騰也屍體規模比起左側大了數倍。屍體隊列之旁,放置著他們成片的武器裝備和各類財物戰利品。
一個又一個的電話、一條又一條的信息打來了金言的手機之上。除了梁銳和張東橫的電話接了之外,其餘電話信息一概置之不理,手機也調了靜音。
他沒有向老達叔報告這事。這個時候,老達叔想必在夢鄉之中。這點小事,何必擾他清夢?
王海帶著幾個人在對現場拍照。現場的影像證據,集團總部的各處攝像頭的備用電路還是有電的,現場的情況已經記錄在了電腦存儲硬盤裡。
記錄證據之後,他就開始帶著一些下屬清洗辦公大樓和樓下區域,打電話找人來維修一樓的大玻璃門,找油漆工來刷牆等。
早上8點半,集團總部還要有大量的工作人員如常開工哪。
張東橫狀若瘋顛,再也不管什麼總部狗屁的“不準擅自行動”的命令,夤夜就帶著幾名心腹,駕著車橫衝直撞,幾分鐘之後就衝到了金水集團總部。
借著黎明的光,看著滿地的屍體,聞著空氣中濃度極高的血腥味,大隊長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這些,都是你們乾的?”他呆呆地問。
“大隊長,你說呢?”剛從救護車上下來迎接他的金言,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掏出了煙遞給他。
“戰況很是慘烈啊。”張東橫默默地把煙叼在嘴裡,打著了火點上。
金言亦給自己點了煙,不過幾個動作還是牽扯到了雙臂的傷勢,痛得他嘶的一聲。
“麵對9級,傷得不輕吧?”張東橫看著他身上的繃帶、甲板說。
“值得。”金言說。
“真想不到,就連9級都能栽在你的手中。”張東橫噴著煙氣說,“才多長時間啊,你已經長成了令我仰望的參天大樹。”
“大隊長,這種肉麻的話就彆說了好不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金言說。
二人把一枝煙抽完,煙屁股扔在地上,各自用腳踩滅。
“天亮之後,這將成為一個震動整個東明省,不,震動整個東華國的爆炸性新聞。”張東橫說。
“這是殺一儆百。在我真正離開東明省北上作戰後,將再沒有哪一方勢力膽敢輕易對金水集團產生彆樣的心思。畢竟,金水集團的財富讓很多人都眼紅。”金言說,“眼紅很多年了。”
天色漸亮。偌大的東州市漸漸活了起來。
沒有了夜幕的遮掩,早起的人們路過金水集團時,從不時開啟關上的大門縫隙中,隱約可見裡麵廣場中排放了無數具的屍體。大量的好事者聞訊而來,在外圍觀。哪怕他們看見的絕大多數時候隻是圍牆和大門。
大量的新聞記者、自媒體從業人員們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貓,彙集在大門之外。他們想要進入查看,但被金水集團的保安拒之門外。
不過,他們還是拍到了零零星星的畫麵。尤其是當他們升起無人機從高空拍攝的時候,傳回的滿廣場屍體的畫麵帶來的視覺衝擊非常強烈。
無人機的拍攝隻持續了幾秒鐘,就被金水集團的護衛們無情地擊落。
地方的警法部門的警車陸續到來,可一看門口還停放了不少“天庭”組織執法士的車輛,便不再進去,自覺地在外麵做好了維持秩序和治安的工作。
相關內容呈爆炸式地在各類新聞媒體、網絡社交平台上傳播,話題一下子被引爆了。
“驚聞!東州市金水集團總部廣場上出現數百具屍體,死狀極慘,鮮血滿地!”
“內部消息!昨夜金水集團內部出現戰亂!死傷者眾!”
“金水集團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至今沒有任何人出麵對外公布!”
“嚴重抗議金水集團對於新聞采訪的限製,我們有新聞采訪的自由!”
一輛滿身泥濘的越野戰鬥車衝過人群中的小路來到金水集團大門之外,收到消息的護衛們打開大門放行。再度通過打開的門看到裡麵廣場上的屍體們,外麵的人們又是一陣驚呼,瘋狂拍照。
梁銳帶著幾名心腹下屬從車下下來,急匆匆地從停車場走過去。
“副總隊長。”金言和張東橫嘴裡叼著煙迎了上來。這是他們抽的第五枝煙了。
梁銳默不作聲地在前,先是看了看金水集團戰死者的屍體,向他們深鞠一躬。然後來到了“菊隱”組織的死者旁邊。
“香口山子。”他一眼認出來了9級強者的屍體。
“她當時沒有自報姓名,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大概是這個吧。”金言說。
“這是菊隱總部的特使,據說還是社長宮田一郎比較看重的弟子之一,得到了菊隱上層很多資源的支持。沒想到,竟然是她帶隊來襲。”梁銳說,“上次青年異能者大賽,她正在閉門苦修沒有參賽。要不然,倒在擂台上的,不一定是定光賢太,有可能就是你。”
“確實。”金言承認。一對一的話,自己麵對她勝算不大。
梁銳走過第二具屍體(黑灰):“你說他是岸田本雄。”
“是他。”金言笑道。
“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梁銳說。
“被我們火係異能者燒的。”金言說。
“誰?我要見一見。”梁銳說。他並不太清楚宋明珠的存在。金言的金屋藏嬌手段做得還是比較隱秘的。
得,見就見吧,總不能一直把宋明珠藏起來。他便把換了一身新的紅衣的宋明珠喊了過來。後者身上同樣綁了甲板繃帶,臉色慘淡,可這並不影響她的容顏與風采。
“這位姑娘是”梁銳隱隱從對方身體上感受到了強者的氣息。
金言還未回答,就聽宋明珠頗有底氣地說:“血隱朱雀使,紅衣宋明珠。”
金言:
梁銳:
張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