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道在結算櫃台與金言二人的相遇,不是碰巧,而是他故意的。
他在夜總會的專用包廂裡是有著監控設備的,可以監控各處重要區域,甚至能夠監控到各個包廂裡(當然,這都是秘密實施的)。因為這間夜總會就是他東少的私產。
通過監控觀看各個包廂裡各類人等的各色醜態,甚至對某些精彩片斷進行攝錄,也是他東少的一大愛好之一。
確實像金言所說,自從他們二人一進門,就被監控到了。作為主導王靜案等的大隊副監察委員,他的麵貌早已經被吳曉令等人送到了這間包廂的人臉識彆係統之中。
在聽到夏依要來的時候,本就沒把金言放在心上的陳東道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通過監控他看到英氣勃發的白芷,竟然色心大動。加上醉意深重,便不顧自己暴露在金言視野的危險,主動湊了上來。
現實之中的白芷,比起在監控畫麵中所看到的,更具韻味!
“金監委、白中隊長。”陳東道噴著酒氣打招呼。
見到是他,金言二人同時一愣。他們是跟蹤吳曉令而來,並沒有想到在此能夠遇上陳東道。對於這人,他們隻在大隊的公開會議上見過,並沒有深效,隻知道其為星陽區副中隊長。
“陳副中隊長怎麼在這裡?”金言問。
聽到這話,陳東道噴著酒氣笑了起來:“金副監委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金副監委你怎麼在這裡,我就怎麼在這裡。”
以下級對於上級的回話來說,這話說得並不太恭敬。
金言不以為忤,笑容可掬地說道:“那可真是巧合。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我們在這相遇也是緣份,不如找個包廂喝上幾杯說說話可好?”
他本意是想從陳東道這個副中隊長嘴裡得到更多的關於吳曉令的信息。作為副手,陳東道想必對於吳曉令是非常了解的。
哪知道麵前這個病鬼一樣的副中隊長手一揮:“喝酒?我不跟你喝,我隻跟白中隊長喝。你走吧,白芷留下就行。”
白芷臉上怒氣雲積,就要發作。
金言用眼神製止了她的發作。“真言”係統顯示,陳東道現在說的這些話都是真話,都是心裡話。那就是說,這家夥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這副監委和白芷這個中隊長。
他區區一個副中隊長,何敢於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初來乍到,並不了解陳東道背後的勢力。事實上,就算在整個東州大隊,了解其背後勢力的人都是少之又少。但這些了解的人,又都是東州大隊甚至總隊上層人士。
陳東道其實在沒必要的時候,嘴也是很嚴的。陳薛兩家也深知樹大招風的道理,並不提倡讓家族子弟在外招搖。尤其是在陳東道二叔被“正義同盟”當眾處死一事發生之後。
“陳副中隊長,你好大的膽子啊,敢對我說這話。還是當著糾正風紀的監察委員的麵。”一個眼神白芷就明白了金言的用意,所以就順著話要套陳東道的話。
“嘿嘿,中隊長,副監察委員,好大的官啊。”陳東道嬉笑起來,笑容中滿是邪狎之意,“白中隊長,你這模樣長得正合我心。你來陪我,我讓你當更大的官,怎麼樣?”
金言和白芷對望一眼。
“你區區一個副中隊長,怎麼就能讓我當更大的官呢?”白芷問。
“我上麵有人。”陳東道說。
真話。
金言故意激他:“胡說八道,我來東州市這麼長時間,就沒聽說過你背後有人。”
“是啊。”白芷趕緊附和,“扯虎皮作大旗,吹牛!”
被二人這一唱一和地激將,加上剛剛聽到母親說夏依即將到來之事,再加上酒醉之下,心氣一向高傲的陳東道不由得脫口而出:“誰說我吹牛!總隊總監察官你們知道是誰嗎?”
總隊總監察官?金白二人對視一眼。
“你說的是,薛直薛總監察官?”白芷問。
“沒錯,那是我大舅!我媽是他的妹妹!”陳東道得意地說。
我去。如果是真的的話,這陳東道還是真的大有來頭啊。金言心想。
“你們說,就我這個大舅,能不能讓白中隊長你當更大的官呢?”陳東道色迷迷地瞟著白芷的臉。白芷越是扮著男裝,在他眼裡越是顯得俊美而心旌動蕩。
今天可真是意外之獲了。金言心中有了譜,笑道:“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那以後那指望陳副中隊長多多在薛總監察官麵前為我們美言幾句了。”
“好說,都好說。”陳東道把肚子一挺,手指一指金言,“現在你可以滾了,白中隊長留下,陪我到上麵專用包廂裡喝酒。”
“好啊。那咱們走吧。”白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波一轉。
陳東道大喜,搖晃著帶她走向電梯。
“那多不好,我也想進步,我也想陪陳副中隊長你喝酒。”金言趕緊說道,要跟上去。
“去去去,你算哪根蔥啊。”陳東道知道金言在調查王靜案,本來就煩他,哪有心思請他到包廂裡去。
“沒事,你先回去等我。”白芷暗中再向金言使了個眼色。
“那好吧。”金言臉上鬱鬱,心中卻立即明白了白芷的用意。
主動湊過來的陳東道,很可能是有問題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現在正好趁著他酒醉,或者能夠得到有力的線索。
電梯冉冉升起,密閉的空間之中就隻有陳東道和白芷兩個人。
空氣靜謐。
陳東道看著眼前這個男裝美人兒,欲念狂熾,眼色漸紅。
白芷略覺窘迫。
“陳副中隊長經常來這裡嗎?竟然還有專用的包廂?”電梯門終於開了,走向包廂的時候白芷問道。
“專用包廂有什麼了不起的。”陳東道不屑地說,“這整座大環夜總會,327個包廂,都是我的。”
他解釋道:“這,就是我開的。”
白芷冷冷地看著他:“陳副中隊長,你是公職人員,還擔任領導職務。你開設這樣的夜總會,是違規的吧。”
“是違規的。”陳東道大笑起來,“那又怎麼樣?誰敢來查?彆說我開它違規,我告訴你,它連營業執照都沒有,也從來不交一分東華幣的稅。也從來沒人敢來查。怎麼著,牛不牛?”
白芷:
“你這麼做,薛總監察官知道嗎?”她問道,“你可彆忘了,監察官可是負責監察天庭組織大小官員風紀的。”
陳東道哈哈大笑起來:“沒錯,就因為這樣,當我大舅都不說話的時候,哪個二逼敢來多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