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被帶上了一輛押運車。車身整體漆黑,采用了加厚鋼板,在車窗內外都加裝了精鐵欄杆。在他的身側的長椅上,各有兩名執法士。
對麵,則有四名。
玄武使皮包骨頭的屍體放置在腳邊的地上。
他認出來,這是“天庭”組織專門用來押送犯人的車輛。
總部這是把自己當作犯人了啊。
前一分鐘,自己還是萬人矚目、贏得全場喝彩的青年異能者大賽的冠軍啊。
他的手機以及手上的幾枚界石戒指都被搜了去。血晶和一些日常用品都被提前放置在裡麵。這是他提前作出的安排。
現在,覺厲針盒空間和毫藍針盒空間還隱藏在體內,食鐵針和五葉化神之術等秘事,加上玄武使的玄鐵流星錘都在其中。這是他的底牌與底線,萬萬不能交出。
“各位同事,咱們是去哪裡啊?”他笑著向對麵的執法士問道。
執法士們一聲不吭。不管他再怎麼問,都是一聲不吭。
押運車不知道行駛了多久,來到一處偏僻的區域,然後進入了一片有嚴密守衛的以圍牆和鐵絲網與外界隔離的地區域。
圍牆內的區域非常廣大,遠遠地才看見幾幢建築。
前方有一排綁了鐵絲網的路障,兩邊有重兵守衛。見到押運車開來,執勤的執法士仔細檢查了車輛和人員身份,才搬動沉重的路障放行。
“這裡是什麼地方?”金言問。
“天道法庭下屬的庭獄。”一名執法士回答。
天道法庭,是“天庭”組織的最高法庭,隻負責審理全國性、有重大影響的案件。
“在上天道法庭之前,先要關押在最高庭獄。”他旁邊的執法士回答。
“可是我記得,我並沒有犯罪。”金言皺眉道,“我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了一起犯罪事件而已。”
“具體情況我們並不知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執法士回答。
“你們奉了誰的命令?東郭郎還是方月青?”金言追問。
“對不起,無可奉告。”執法士們看向金言的眼光中明顯有一股敬意和不忍。即使大賽才剛剛結束,他們也通過各種手段得知了這青年人在賽事中的表現和作為。
也罷。金言便不再多說一句話,隨著他們走過一段路,然後進入了一幢守衛森嚴的建築,然後隨電梯下到了地下三層,進入了一間屋子。
屋子隻有進入時的精鐵門,裡麵沒有窗也沒有任何孔洞,三麵都是牆。
屋內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戴著眼鏡,斯文爾雅的青年人。
果然是他,方月青。
方月青麵前有一張托盤,托盤中都是金言的手機、執法記錄儀、雷火戰刀和多枚空間戒指。
將金言帶到這裡後,執法士們便離開了,從外麵關上了門。
“請坐。”方月青向著空椅子對金言說。
“方秘書?”金言坐下。他見過這人出入於主持台前後。而盧若也搜集過此人的資料。
“金科長,你們算是正式第一次見麵。但我對你,可是了解已久啊。”方月青微笑道。
“看來方秘書一直在關注著我。”金言也笑了,“這已久兩個字很耐人尋味啊。難道說從我小時候,就已經被方秘書青眼相加了?”
“哈哈。”方月青不置可否地笑笑。這其實就相當於默認。
“總部把我押來庭獄,是因為我在大賽的獲獎時說的那些話,拿出的那些證據?”金言問道。
“不完全是。”方月青盯著他,“說實話,科基部在異界的作為,咱們組織並不太在乎。”
“哦?”金言眉毛一挑。
“這次請金科長過來,也不是問罪,不是立案。”方月青說道,“是想問一件東西。”
這次金言沒有說話。
“據科基部和血靈血隱的人說,當時在天華鬼洞內的研究基地,金科長使用了一種詭異甚至可以說是邪異的武器,能在瞬時間吸乾生靈的血肉精氣。這也是金科長為什麼能夠輕易獲得如此多的血奴血晶的原因。”方月青緩緩地說道,“我檢查過金總你的所有界石戒指,並沒有發現這種詭異邪異的武器。現在,我想知道,它是什麼?還有,它在哪裡?”
方月青並沒有想到覺厲針盒空間和毫藍針盒空間可以藏入手腕血肉之內,隨意念而浮現。
“方秘書長誤會了,我殺死血奴,用的就是手中的雷火戰刀,以及我本身的雷電係異能力。”金言說道,“死去的血奴,都是被雷電擊中,燒灼乾淨血肉而死。”
方月青一臉的不相信。
“金科長、金總。”他淡淡地說,“你我都是聰明人,何必要裝模作樣?我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跟你說話,你卻這樣遮遮掩掩,未免不太好吧。”
“你讓我說,說了你又不信,我有什麼辦法。”金言兩手一攤。
方月青眼睛微眯起來,不見他如何發力,一股強大的力量瞬時籠罩在這間小屋空間之中,如萬噸重的海水一般,對金言進行著擠壓。
後者護體的異能力瞬時本能地被調動起來,對抗巨壓。但這股對抗立馬土崩瓦解,全身的骨骼在重壓下咯咯作響,就連血脈也似乎滯痛起來。
方月青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秘法,這一下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碾壓金言現有實力。
“你一個小小的邊陲省份總隊的軍械科長,芝麻綠豆大小的乾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方月青冷冷地說道,“在整個天庭組織,我方月青可以代組織長行事,不管是實力,還是官銜,對你來說都是巨象碾壓螞蟻。”
就在“螞蟻”兩個字說出口時,金言在重壓之下臟腑已經受傷,五官七竅流出血來。
“趁你還有神智,我再問一句,你的父母,金不換和水柔心二人掌握的兩件東西,一件名為萬化極鐵,另一件名為五葉化神之術,它們在哪裡?”方月青聲音中似乎有一股不可違抗之意,每一個字都重重擊在金言心坎之上。
後者哇地噴出一口汙血出來。
“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方月青的語言之中仿佛有無儘的威懾之力,不斷地響徹在金言的意念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