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集團停車場。
車行工作人員正在按采購方有間玩具公司的要求對準備前往東州市的商務車進行車身貼膜和改造。
貼的膜是防曬膜,也是帶有圖案的防曬膜,車前蓋、車身的膜上,都是鮮豔醒目的鳳王菊照片,遠望過去,就像是車前和兩側一共帶了三隻鳳凰。
在車身後部,車窗玻璃被改造得跟落地窗似的那麼寬,輕易就可以透過玻璃看到車內的情況。
他們弄了一個上午,總算改造完畢,結了錢收了工具等走人。
王海、吳中光和司蒙三人,將裝置在玻璃罩中的鳳王菊從集團總部大樓裡抬出來,在車底安置了各類的減震措施後,才將之放入車中。然後通過玻璃車後門,輕易可以見到它的傲人風姿。
“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王海問,“雖然是防彈玻璃,可是用防彈玻璃改造的車後廂蓋,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你就彆管了。”司蒙懶洋洋地倚在車門上,描著自己的紅唇,“這是對方有間玩具公司的特彆要求。人家出了那麼多錢,七千萬,足足七千萬啊,這點小要求不過份。改造費才花了五千塊錢。而且對方那個林小姐說了,這改造的錢,她們公司出。”
王海說道:“我不是說改造的錢的問題。我是說,如果撞車了,會怎麼樣?玻璃碎一地?而且,這樣的車開在路上,會不會太張揚了?”
司蒙一笑,說道:“或許,對方公司要的,就是這種張揚呢?這花到了東州市,通過這種方法引起轟動和關注,不就可以賣上一個更高的價格了?”
她說得好像是有點道理,王海無言以對。
“轟轟”摩托車發動機聲音由遠至近。到最後,聽聲音似是進入了集團的大門。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王海豎起了耳朵,“是白家大小姐那架特定的摩托,名為風火的嗎?大小姐都多年不登門了。”
稍頃,一身“天庭”組織製式黑衣勁裝,身背橫刀“挽月”的白芷,駕駛著一輛紅藍色相間的大型摩托車駛了過來,哧的一聲,在他們麵前緊急刹車。
“大小姐,你好久沒來了。”王海迎上去笑道,“自從我們離開白藤區中隊,我們就再沒見過麵,真是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白芷不動聲色,走上前去,看著那已經被放置在車上的鳳王菊,沉靜了好一會兒。
“你們,是要把它賣到東州市去?”她淡淡地問。
“是,是老達叔做的決定。”司蒙說,“對方出的價格實在高得離譜。而集團的繼續運營,也需要很多資金的投入。農場那邊,你知道的。”
金水農場的福利院,是現在集團支出最大頭的地方,一千多名孤兒的耗費何其巨大,白芷當然知道。
“賣了就賣了吧。”白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所以,我特地從白崖過來,看它最後一眼。”
“白大小姐,你從雷庭學院畢業,分配下來的單位,是白藤中隊嗎?”王海問道。
“對,白藤中隊隊部,見習接案員。”白芷說,“中隊隊部,還是小花山那裡。有空到白藤的話,可以去找我。”
說完,她點頭向大家說道:“我到裡麵,跟老達叔他們見個麵就走。”
看著她前往總部大樓門口的身影 ,吳中光歎了口氣。
“吳大隊長,你歎什麼氣啊。”司蒙說。
吳中光現在仍是金水集團的保安隊長。
“咱們金總,是挺喜歡她的。可惜了。”吳中光說。
眾人:
東州市靈東區,區稅務局。
局長方少平看著“有間玩具公司”的月度繳稅單,久久地無法言語。
“局長,你的手怎麼在發抖啊。”稅務員小鐘好奇地問道。
方少平努力平複著心情,再度仔細看了一下這間公司的稅單。成立了才沒多久,月稅四千萬?那豈不是說,按照這種勢頭發展下去,每月上億,每年有十幾億的利稅?
靈東區不是沒有大型企業,可是那些大型企業,辛苦經營一年,員工數百數千甚至上萬人的企業,一年的利稅才這個數而已。
“小鐘,收拾一下。我們親自上門,拜訪一下這個玩具公司。他們法人叫什麼來著?”方少平問。
“水生,水總。”小鐘說。
“水生,水總。”方少平重複了一遍,確認自己不會記錯。
十分鐘後,區稅務局的專車載著他和小鐘,開進了狹窄的橫七巷,勉強地停在了“有間玩具公司”的門口。
“就這?”方少平下了車,不敢置信地打量著這個還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店麵,看著店麵上方的“有間玩具公司”的招牌。
店門沒開。鐵閘門拉著。他們來的這個時候正值下午,林瓏上課去了。在她上課的時候,店門基本不開。偶爾金言修煉累了,心情還好的時候會開一會兒。
“這公司 大白天都不開門的嗎?”方少平無語地看著小鐘。
“我,我也不知道啊。”小鐘同樣無語。
二人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等開來門的人。
“他們公司的電話呢?打電話問一下。”方少平說。
小鐘趕緊翻出複印資料上的這間公司的電話,打了過去。打過去時,電話轉接,轉到了林瓏的手機上。林瓏這時候正在專心上課,手機調成靜音。所以,也沒有接。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手機裡傳來客服優美的聲音。
又撥了兩遍,同樣如此。
小鐘:
“局長,要不我們換個時間再來吧。”小鐘說。
“也隻有這樣了。 ”方少平說,“這樣吧,下次來之間預約好,告訴他們我們來的時間,要確保那個時候,店內一定有人。”
收到金言的轉賬後,陸黑將一部分錢還了自己的欠帳,然後為自己購置了武器和各類工具等東西,並辦理了一個假的身份。
夜間,他開著用假身份租來的汽車,開到了圓島區靈東河畔的那間不掛名的水產加工廠外。距離加工廠還有幾百米的地方,他熄火下車,手中持著一把尺許長的短刀,悄然從側方靠近。
水產加工廠與前些天完全不同了,廠區沒有一點燈光,靜謐得嚇人。
他翻牆而入,裡麵果然已經空了。重要的家具、機器、以致於原來宗誌也居住的暴櫻式小院,都搬空了。
“你大爺的!”陸黑狠狠地一腳踹在院中那株被砍斷的櫻花樹樹樁之上,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