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搞不好會死人。”
西條風警告般瞥了一眼孤門。
“你隻要明白一點，彆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
孤門很想辯論。
他覺得就算是光也分好壞。
至少他體內的光和選擇姬矢先生的光值得他信任。
不過看著西條風嚴厲麵龐，孤門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副隊長的氣場總是這麼可怕。
“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西條風抓緊水杯，說完就想離開作戰室。
“副隊長！”
孤門遲疑跟上。
“關於溝呂木真也，我聽隊長說過了，副隊長你……”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溝呂木真也是我們的敵人，這點不會有錯。”
西條風臉色更冷，沒和孤門多說便風一樣消失在作戰室門口，腳步餘音在走廊戰鼓般回蕩。
這還是半年來孤門頭一次感覺觸及到西條風內心的軟肋。
或許隊內每個人都有一段塵封的過去，其中飽含的痛苦未必比他少。
“副隊長和溝呂木真也一樣，都是極為優秀的異生獸獵手。”
石堀光彥身影突然出現在作戰室外，像是在觀望著西條風背影。
“他們擁有我們所不具備的某種特質，超越了事實和經驗，更加根源的戰鬥素質……隊長是這麼說的。”
麵對孤門的注視，石堀光彥輕輕笑了笑，抱著手提電腦進入作戰室。
“今天出現的未知領域，我還有一些數據要研究。”
“石堀隊員也知道溝呂木真也？”孤門詫異問話。
“嗯，我一開始就分配到了a分隊這裡，甚至還要在西條副隊長之前。”
石堀光彥隨口回應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溝呂木真也當時負責西條副隊長的訓練，對副隊長來說，或許那個男人要比隊長還值得信任，不過都是過去了，最好不要隨便提起。”
“我明白。”
孤門張了張口，想到夏川的警告，還是沒有繼續與石堀光彥接觸。
進入那個未知領域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附身狀態，他共享了一些預知畫麵。
夜襲隊似乎有大恐怖。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他也不是傻瓜，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利匹亞？”
回到宿舍後，孤門應激般檢查一圈，這才沉下心呼喚夏川。
“我以後還能變身嗎？不管我怎麼嘗試都感應不到那股力量……”
“或許是匹配度不夠。”
夏川也很在意這件事。
不隻是孤門感應出問題，他也好像斷開了和巨人身軀的聯係。
巨人之身在奧特宇宙是相當特殊的存在，決定著個體真正的戰鬥上限。
沒有巨人形態，他恐怕就隻能在領域內逞逞威，平常隻算是個稍顯特殊的超能力者。
這個特殊還要算上附帶的不死不滅。
畢竟不同於騎士副本，這裡的奧特曼基本上都可以算作神明級彆，甚至都不需要依靠世界之力加持。
“匹配度？”
孤門意識進入精神世界，卻沒能找到夏川。
黑暗空間內隻有聲音回響。
“是因為我不夠了解你嗎？還是說我的數值不夠？”
“和數值無關，”夏川隔絕基地內白衣少年窺探，發光身影再次凝聚孤門麵前，“能夠加入夜襲隊的人，都滿足與我合體的要求。”
夜襲隊可不簡單，這裡的人大多都是適能者。
孤門作為未來的諾亞適能者，即便是現在數值也遠超普通人，僅次於溝呂木這一批人。
“那就是不夠了解？”
孤門陷入沉默，一遍遍回顧第一次變身。
“光的話……利匹亞應該是代表正義的吧？總不會……”
“什麼是正義？”
夏川聲音平靜。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與壞，我也沒有認知中的美好。”
“可是……”
“沒有可是，”夏川打斷孤門妄想，“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不過你可以決定怎麼利用我的力量，成不成為英雄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無法變身的原因不是不了解我，而是沒有認清自己，戰鬥的是你不是我。”
“我自己？”
孤門麵色怔然。
或許是因為一直以旁觀者麵對奈克瑟斯的關係，召喚利匹亞時的確沒有完全轉變心態。
“相信自己，你並不比其他人差勁。”
夏川仿佛全息投影一般在宿舍內走動，繼續感知著與孤門連接狀態。
他進入奧特副本除了保命外，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參照騎士副本那樣繼續進化。
通關掌控副本倒是無所謂，指不定是在給神鏡打工。
那麼多騎士副本通關，到頭來真正為他所有的隻有魔寶石水晶世界演化而來的王者戒指。
所以這次的進化路線很明確，就是在各個奧特副本收集光之力，獲取更多的奧特卡片。
適能者也好，人間體也好，都隻是他的工具。
不過孤門不太一樣。
孤門對他來說不是簡單的工具人，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他與本世界的最後聯係。
當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沒有孤門，現在的他或許已經被神鏡回收，成為眾多“玩家”們的遊戲麵板。
“要不要再試一試？”夏川回身問道。
“誒？”
“彆忘了你之前說的，為了不再讓其他人遭受不幸。”
夏川閃身回到孤門身體。
“試試吧，要是連變身都做不到，你就隻能看著不幸發生，連未來都改變不了。”
……
“咚！”
深夜，無人山穀。
輕微喘息聲伴隨轟隆腳步震響傳開。
孤門愕然低頭查看巨人雙手。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又成功變身了？
“呼！”
月色下山溪波光粼粼，將銀色巨人身軀映襯得無比宏偉。
和本世界相比，此時的“利匹亞”又發生了不少變化，整體姿態呈流線型，更趨近於奈克瑟斯風格，仿佛完全是為了戰鬥而生。
除了足底浸染的黑色，紅銀條紋更為分明，左手手腕部位紋路突出，似乎有專屬武裝演化。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孤門還是因為那張還沒完成的奈克瑟斯卡片。
級彆倒是還維持著偽a級，雖然有著超標的神之領域，但偏偏《奈克瑟斯》也屬於超標副本，現階段異生獸與巨人們的戰鬥力都不能直接作為參考。
夏川意誌掌控巨人身軀，微微仰頭，雙目看過無數來自宇宙的微粒後，忽然側頭看向地麵手握進化信賴者奔馳而來的姬矢準。
心臟般跳動的進化信賴者光芒形成一圈無形光芒，隔絕他的念力探知。
“孤門。”
姬矢準嘴唇乾癟。
“你果然也被光選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