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穩定軍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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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教授並不是啞巴,他是個正常人,但他在救助署的檔案中是個啞巴,他就立下閉口禪,十年的閉口禪,今天就是閉口禪的最後一天。

一個人,堅持十年,不開口,隻用手語交流,這可以稱之為奇跡。

【人再多,也跟我們無關!】

【我們的夥伴們到了嗎?】

a教授站起身,並沒有看東華義莊內的情況,至於說九尾狐背叛自己這件小事,根本不用講,讓一個死道友遵守道義,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隻要癮頭上來,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會交代出來。

不過九尾狐不知道的事很多,比如自己父母的棺木,早就從東華義莊內運出,就埋在身後的無名小山上。

他已經將這座山買下來了,在山頂上立起來一座新墳。

《論語》上說: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

認為父母至少哺育子女三年,因此子女需守孝三年以回報養育之恩。

周禮上也將守孝三年,寫進禮法中,作為“五服製度”中最重的斬衰喪期,適用於子女對父母、妻子對丈夫、臣子對君王的哀悼。

而a教授認為守孝三年過短,按照周禮來說,需要守孝十年,才算是報答父母養育之恩,因為a教授就是在自己父母膝下承歡十年,然後父母才雙雙歸西。

“除了阿j和阿k外,全都到了,從後麵小路上的山,條子們並不知曉。”

“是不是太冒險了?在條子們的眼皮底下搞事,如果他們知道,肯定會發瘋!”

宋詞臉上都是擔憂,對於這次合作夥伴們的召集,她一直都不是很讚成,從水房出問題開始,她就主張偃旗息鼓,先蟄伏一段時間,看看風向再說。

可自有打算的丈夫不同意,他認為風浪越大,魚越貴,趁著接二連三出問題的時候,就應該漲價,趁機多撈一筆,彆人恐懼我瘋狂,彆人瘋狂我恐懼,突破常理,反其道而行之。

“滴滴滴滴”

電子手表的計時鬨鐘響了,a教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電子表,咳嗽一聲,他又拿起竹枝編織而成掃把,往台階走去。

見丈夫心意已決,宋詞也不好說什麼,她將保溫飯盒跟水壺都裝進背包中,跟在丈夫的身後,一起上山。

山頂上的思親亭中,四五個年紀大,氣焰囂張的中年人在相互打量,言語中都是奚落和試探,這些人都是號碼幫的拆家,專門做豬肉生意的。

離開香江多日的九姑娘,也坐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雲霧,默不作聲。

眼前這些撲街們,各個都神通廣大,平日裡都躲在九龍城寨中不出來,也就是a教授神通廣大,才能將這群人聚集在一起。

昨天晚上,靚仔勝給自己call電話,說可以繼續交易了,她連忙跑去問太子,當見到太子點頭,表示一切都ok之後,她才搭乘最近的一班飛機,連夜趕回香江,緊趕慢趕,才趕上這次的會議。

這次她是代表自己老豆參加的,她還需要給自己的好姐妹阿j撐腰。

現在江湖傳聞說,宋詞這個當大嫂的看不上阿j和阿k,親自出手做掉兩人。

宋生神通廣大,隻要幫女兒出手,保證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阿j、阿k,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沒有必要把事情鬨的太僵。

各自讓一步,才能讓生意做下去。

a的腦袋,j的倉,k的技術,缺了一樣,這生意都做不下去。

想到這裡,九姑娘看了一眼手表,發現還有五分鐘,就到大家見麵的時間了,a教授最守時間,也最討厭其他人不遵守時間。

後山小路上響起了橡膠輪胎碾過泥土的聲音,一台豐田越野車出現在眾人眼前,九姑娘見到車,也是開心地站起來,自己的j教授來了!

“阿九!”

剛下車的j教授,看到了自己的好閨蜜九姑娘,也是非常開心,就是笑容多少有點勉強。

“不用擔心!剩下的事,我來擺平!”

九姑娘拉著j教授的手,小聲說了一句,兩人手挽手地走進了雨亭中。

雨亭中的其他號碼幫拆家,見到j教授來了,臉上都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都知道後麵有好戲可以看了。

“各位,抱歉,身為東道主,我來遲了!”

a教授將手上的掃把放到一旁,用手語比劃了幾下,身後的宋詞充當自己丈夫的翻譯,將話準確無誤地表達出來。

“哈哈!不要緊,東道主能來就可以,a教授,好久不見!”

負責荷蘭渠道的大眼柳,見到a教授到了,就站起身,雙手合十,敬了個佛禮,繼續說道:“我在東華帝君廟,黃大仙都捐了一百萬,幫叔叔阿姨超度,聊表心意。”

a教授的愛好很少,可以講是沒有,但合作夥伴們都知道,這家夥是個孝子,為自己老豆老母守孝十年,想要拍他馬屁,最好的辦法,就是捐錢給廟裡。

江湖上的傳聞,九假一真,教授兄妹們根本不是在教會孤兒院長大,他們都是在天後廟成立的華人孤兒院長大。

當然,這些傳聞大多都是在場的人放出去的,目的就是把水攪渾,就比如九姑娘,她參加了a教授和宋詞的婚禮,但還是在靚仔勝麵前說了假話,說宋生都想招a教授當乘龍快婿。

“多謝!”

a教授比劃了兩下,對大眼柳表示感謝。

見a教授駕到,j教授趕緊站起來,走到a教授夫婦麵前,怯生生地說道:“大佬!大嫂!”

“放心,不是你大嫂動的手,我們遇見攔路鬼了!”

a教授比劃了兩下,宋詞沒有添加為自己辯解的話,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自己沒必要藏著掖著,如果真是自己做的,j教授是跑不了的。

聽到a教授的話,j教授趕緊點點頭,她知道自己這位大佬,從不講假話,說沒做,就是沒做,她立馬站到a教授的身旁,不吭聲,但表明了態度。

現在陣腳不能亂,眼前這些拆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自家人,必須抱團。

見到自己的好閨蜜改變了立場,九姑娘隻能舉起國際友好手勢給j教授看,表示自己很不開心。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冬雨敲在雨亭的琉璃瓦上,發出密集的響聲。

a教授比劃了一通手語,然後看向自己的妻子,讓宋詞表達出來。

“十年了!我們每一年年尾的時候,都要在這裡見麵開會,真是難得,時間兜兜轉轉,大部分人的麵孔都沒有變,真是可喜可賀!”

能販十年豬肉,這的確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在場的眾人也是點了點頭,認可a教授的話。

“從下批貨開始,我阿妹不再管理貨倉,她將負責工廠,並且從下批貨開始,豬肉漲價,每克零售價漲到六十元,各位的拿貨價,也漲到二十五元一克。”

在場的拆家都是大拆家,拿貨都是按噸來的,就拿大眼柳來說,每個月發往阿姆斯特丹豬肉就有六噸,整個阿姆斯特丹華人街的豬肉市場,全都由他來掌控。

甚至西西裡人,安南仔,南亞人都要從他手上拿貨,畢竟高純度的藍血,在北歐市場,比黃金都值錢。

大眼柳最近剛搭上律賊的路,這些有大人物庇護的紅鵝人,一開口就是一噸的量,並且表示,這次隻是嘗試,如果成功,往後長期合作。

進貨價上漲,在這些拆家眼中,是不可接受的。

“a教授,你這個時候講漲價,實在太突然了,菲律賓人剛跟我下完單,訂金我都收了,要七百公斤豬肉,你的進貨價漲一倍,我根本沒得賺。”

坐在欄杆上,身材消瘦的四眼仔,直接開口,表示自己已經跟客戶談好了,這個時候漲價,自己肯定做賠本買賣。

“對啊!”

“從下批貨開始肯定不好,那些粉佬們各個都心狠手辣,見我們坐地起價,肯定認為我們不守行規,到時候我們各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

在場的拆家你一言,我一語,全都表示反對。

站在雨亭正中央的a教授沒有比劃手語,而是把在場所有人的意見全都聽取,見議論聲減少,才開始比劃。

“阿j,你大佬問你倉內還有多少貨?”宋詞看向一旁的j教授,替丈夫開口。

j教授有點犯難,但大佬問話,還是誠實地把倉中的貨量講了出來:“現在倉內隻剩下不到兩噸的貨!工廠內的幾噸貨沒來得及運出來,就被條子們給端了。”

“我已經把貨連夜轉移了,保證沒人發現。”

聽到隻剩下兩噸貨,在場的號碼幫拆家們,將目光投向了a教授,兩噸的貨,根本不夠,就算是一人全都拿走,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決定權,又轉移到了a教授的手中,漲價已經是小問題了,貨不足,才是大麻煩。

“我有一批存貨,是白小姐,是一位老朋友轉給我的,我可以按照市家的一半轉給大家。”

a教授比劃完,宋詞趕緊把手語解答出來:“還有,我是一個從饑餓中走過來的人,平日裡口袋中都要揣兩袋巧克力,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我的戰備倉庫中,有二十噸的豬肉,我想足夠各位這一個月的需求了。”

“等新工廠建立,到生產線投入使用,需要四個月的時間,在這四個月期間內,我們隻有這二十二噸的貨。”

“物以稀為貴,我想漲價,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吧!”

“還有,這次不接受幾百公斤幾百公斤的要貨,這次要按噸,付款方式還是跟從前一樣。”

“我想大家都沒有問題吧?”

“個個都係爽手友,邊會喺啲雞毛蒜皮度拉拉扯扯啊!”

麵帶微笑的a教授,看著在場所有拆家,想要聽到他們的答案。

“a教授,你這樣做,是壞規矩。”

“號碼幫給你提供保護,提供渠道,你其他生意,號碼幫不會管,但你賣給號碼幫拆家的貨,隻能交給孝字堆,你不會是年紀大了,把這件事給忘了吧!”

聽到有人要掀桌砸鍋,九姑娘立刻就炸了,她直接站起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沒有字頭保護的莊家和拆家,就是一塊燒豬肉,馬交仔,大圈仔這樣的野狗,都能咬他們一口,a教授還真把自己當大佬大了,要自己話事。

“這次不是例外,往後都是這個規矩。”

“為了彌補孝字堆的損失,每次交易後,我會單獨拿出兩千萬,當做規費,交給七叔。”

“而孝字堆的貨,我都會打八折,優先供給。”

“我睇咁樣實冇問題啦!”

宋詞看了一眼九姑娘,臉上掛著冷笑,但還是一字不差地翻譯出來。

每次交易之後,孝字堆就能拿到兩千萬,這聽上去的確是一筆好買賣,隻要是傻佬,肯定一口咬上去。

但傻佬們的雙眼都被兩千萬迷上了,全然不顧主導權缺失這檔子事!

等這樣交易三兩次之後,a教授已經跟這些屬於號碼幫的拆家們溝通好了,建立信任,就可以一腳把孝字堆給踢開,即便這些拆家中也有孝字堆的拆家。

誰都不想頭上有個老豆壓著,要知道這些拆家們,每個月都要交一筆天文數字的規費。

如果這件事讓a教授搞成了,孝字堆就是傻雞,被人上了,還要到給人鈔票。

再者說,孝字堆有場子,也有小粉佬,他們都需要豬肉養馬仔,養條女,少了這筆數,他們就要以下犯上,問問鄧七這個當坐館的,整日坐在椅子上,是不是在吃乾飯。

“a教授,你這些年風調雨順,全都是我們號碼幫保佑的!”

“你call電話給我老豆,call電話給太子,如果他們兩個同意,我屁都不放一聲,祝賀a教授你財源廣進。”

九姑娘冷笑一聲,雙眼在在場的每一位號碼幫拆家身上掃過,然後一聲不吭地離開。

見到九姑娘走了,a教授又比劃了一大通,宋詞開口說道:“我會跟七叔講,七叔會同意的,太子也不會有意見。”

“大家不用擔心!”

“現在各位可以按照老規矩,下單訂貨了!”

在場號碼幫的拆家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吭聲,但又不像九姑娘那樣拂袖而去,就乾坐著,低頭看褲襠。

“我要四噸!刀都砍在頭皮上了,我得先過眼前這關。”

剛搭上紅鵝律賊的大眼柳,眼下顧不得太多了,紅鵝人已經把訂金給了,如果貨不能按時運到地方,自己全家老小都保不住。

話說完,他就從口袋中掏出三枚紫金色方塊籌碼,這不是水房的泥碼廳的籌碼,而是葡京賭場自己的籌碼,也是等級最高的籌碼,二百萬一枚。

這種頂級籌碼,是沒法在大廳玩的,隻能去最頂級的廳勵駿會玩。

因為現在澳門還沒出現驗資這條規矩,所以這種頂級籌碼,就是最好的交易貨款,但進入勵駿會是有標準的,全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玩的。

每季度消費少於兩千萬,還需要有兩名會員擔保,是保良局成員,這樣做,就是提防專業牌手和老千的進入。

拆家這個身份比老千還不堪,發現老千頂多是斬斷一隻手,可發現拆家,是要人人喊打的。

“這是訂金,剩下的數,還是老規矩。”

聽到大眼柳還要用狗食結賬,宋詞的白眼就差翻到天上去,但a教授不在意,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交易達成。

有第一個出頭鳥,剩下的幾個拆家也全都開口,將剩下的貨全都買下來。

但他們搞不到最高等級的籌碼,隻能用十萬一個的金色籌碼結賬。

宋詞清點了一遍,數目正確,就點了點頭。

“我們明年的今天再見!”

a教授比劃了幾下,下了逐客令。

這句話年年都看,號碼幫的拆家們早已經心知肚明了,他們全都起身,跟a教授告彆,離開了雨亭,這件事還沒有完,他們必須要去鄧七的辦公室內負荊請罪,不然今天晚上刀手就會上門。

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j教授才開口說道:“大佬,阿狐和阿k全都被條子抓了,她們肯定會把我們供出來,乾爹乾娘埋在東華義莊,隻有阿狐跟阿k知道。”

“現在東華義莊內都是條子,藥館也被條子端掉了。”

“搞定這批貨之後,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香江,換個地方,重整旗鼓?”

宋詞也比較讚同自己乾小姑子的想法,現在擺明了,條子已經盯上他們了,如果不趕緊走人,保證沒有好果子吃。

【條子的嗅覺沒有那麼靈,這些廢材是抓不住我們的!】

【這批貨過後,我們就會離開香江,未來五年之內,不會回來,你們手上的不動產,全都出手,不要留下隱患。】

【今天收上來的訂金,分成三份,一份送給鄧七,一份送給我的嶽父大人,剩下的一份,去買一艘貨輪。】

寒冬馬上就要來了,即便是香江,也能從寒風中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是時候離開了。

a教授拿起竹枝掃把,從上往下清掃著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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