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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北冥的結界，可不會一直這麼存在下去。
凡曦想要逃個清淨，怕是不容易。
北堂風聽了，亦笑道，“是啊，她估計不知道這隻是我們的調虎離山計，還想著一心一意的在雪山下麵清修呢，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說到最後，北堂風的嗓音裡難免還是帶上了一絲殺伐。
不管怎麼說，軒轅牧都是曾經在北漠和他共甘苦過的人。
那個時候，他們一起解決了北漠很多事情。
說到底，軒轅牧的悲劇，來源於當年那場慘案刻印在心底後遺症，他本身的人品是沒有問題的。
同樣的，即便是大家之前鬨了一點矛盾，這也影響不了總體的情意。
軒轅牧如今瀕臨死地，這對於君輕暖一方的人而言，是一個不敢去揭的傷疤。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半晌之後，君輕暖才深吸一口氣，道，“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
這件事情追溯起來，清姬出事在前。
但清姬的出事，又以她出來搗亂有關。
他們對清姬的做法沒錯，凡曦為女兒報仇也沒錯，隻是每個人都要為曾經做過的任何事情付出代價。
北堂風略有感觸，但到底也沒有深究，笑道，“陛下，今日是咱們鳳玄盛事，臣就不和你多說了，你開開心心舉行封禪大典，我和景雲儘快趕到。”
“嗯，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君輕暖難免感懷。
北堂風聞言笑，“不辛苦，陛下這一句，頂的上一打碧春丹呢！”
“貧嘴……”君輕暖忍不住被他逗笑。
而剛剛切斷聯係，仰頭就看到子衿正歪著頭，靜靜地打量著自己。
君輕暖一愣，“子衿？”
“嗯，陛下越來越會哄人了。”他點頭，嘴角勾起淺笑。
“……”君輕暖一臉黑線，便知道他這是有點吃醋了。
於是，起身來，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是不是變得更會哄人了？”
迎上她半開玩笑半討好的笑，子衿嘴角輕輕抽了抽，“還好吧。”
此時，外麵傳來斂容的聲音，“陛下，子衿公子，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嗯，知道了。”君輕暖回應著，牽起子衿的手，“走吧。”
子衿微微揚眉，一想到會和她並肩去經曆這封禪大典，他的心裡難免激昂澎湃。
和她共掌江山笑傲天下，這樣的渴望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深入他的心，讓他隻是想起便覺得不枉此生。
和君輕暖一起，推開門迎上外麵的晨光時，子衿自己都有點恍惚。
而斂容等人已經跪拜在地，“恭迎陛下與鳳後前往鳳儀壇祭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鳳後……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斂容的潛移默化之下，鳳玄的臣子們精明的像狐狸一樣。
一旁前來的觀禮的賓客見了，皆眼中噙笑。
“鳳玄這個丞相……有點意思。”
子染歪著頭，嗓音如風過冬青，帶著幾縷悠然颯爽，還有一絲絲彆樣意味。
凰茯聞言，鳳眸當中染上幾分興味，扭頭看向子染，“頭一次看你這般模樣，莫不是想要收他為徒？”
子染很少評價人，他不可能隻是說說。
凰茯雖然不夠了解子染，但是那顆深愛的心，對於他的情緒還是能夠清晰感知的。
子染聽了笑，“如此通透之人，天生的富貴命。”
“此話何解？”凰茯有些驚訝。
就聽子染道，“謹言慎行，君子之道。
斂容雖然精明，卻和蠅營狗苟投機取巧之輩有所區彆。
他做的都是實事。
他笑臉迎接任何人，卻不是因為諂媚。
他的笑容源自於內心的柔軟平和，他懂的為彆人考慮，不破壞彆人的幸福感，也不傷人……
這樣的人，人人都喜歡他，願意善待他，不是富貴命是什麼？”
“難得見你如此讚賞一人，看來這人精日後，可大展宏圖了。”凰茯聽了，難免多看了斂容幾眼。
而斂容已經起身，和扶卿兩人各分兩側，帶領群臣隨著鳳玄女帝和鳳後兩人往行宮門外去了。
“我們也去。”凰茯笑笑，和子染、賀蘭子笙、夜傾止、子熏臨霜等人，緊隨其後。
出了行宮之後，外麵駐紮的軍隊這才跟上。
長達一裡多的儀仗隊，浩浩蕩蕩往平山主峰開去。
這一路路途陡峭，加上旭日當空，開始的時候還好一點，畢竟清晨涼爽。
但是快到中午的時候，便熱的令人走不動路。
鳳玄文臣都是不曾練武的普通人，很快汗流浹背氣喘籲籲，但大家都死撐著。
“大家都把丹藥吃了吧。”斂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轉身招呼一句。
在出發之前，他和扶卿兩人已經將碧春丹給大家分發下去了，正是給此時準備的。
眾人吃了碧春丹，體力很快恢複了。
但是，豔陽高照帶來的熱量炙烤，卻是解決不了的。
君輕暖有點擔憂，仰頭看了一眼天空，歎息，“這天氣，爬上去大家估計就沒有力氣下來了。”
說到這裡，她不免有點生氣——
要不是檀寂四百八十年前扭曲天地大勢，讓這世上大多數人都變成了無法修行的普通人，又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原本，她和子衿兩人是打算著飛上去的。
但是現在卻不行，她身為帝王，怎能丟下群臣自己先到山頂休息去？
子衿聞言微微蹙眉，一時間有些無奈。
他現在隱藏了血脈之力，根本就無法發揮出該有的作用——
況且，身為鳳後的他，這個時候的確也不適合去打雜。
天下人都看著，關鍵的禮儀不可廢除。
而讓眾人皆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一道白影突然從人群中衝天而起，眨眼間化作數百米大鵬，將驕陽給擋住了！
不明所以的群臣和身後的士兵皆仰頭，震驚的看著天空中如同雲朵一般，潔白而聖潔的鵬鳥目瞪口呆！
君輕暖心中一暖，激動道，“是臨霜！”
臨霜寡言，她的確也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但是，並不代表她是沒有感情的。
相反的，對於這個小群體，她的感情歸屬感越來越深了。
她明白，今天的事情不能出任何意外。
誠如君輕暖和子衿擔憂的：天下人都看著呢！
清涼一下如水灑下，眾人解決的神清氣爽，臉上疲乏之色很快淡去。
但是，走的好好地顏織卻在這個時候一個趔趄，忽而就咳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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