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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旖旎而魅惑,其間幾分欲求不滿的氣息如此明顯。
饒是堂堂女帝,也忍不住臉紅了。
她有些結巴,給他傳音,“今……今夜侍寢?”
說這話時,她不敢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目光投向君臨殿大門外麵。
子染嘴角微微揚起,恍若陽光普照冬青畫染,眸中竟有幾分星火闌珊之意了!
而全程憋到現在,百裡雪和祁連雲兩人隻覺得兩瓣嘴唇都要黏在一起了。
見子衿麵色稍霽,百裡雪這才輕聲問道,“師尊,陛下如何了?”
“已經好多了,估計是累了,要睡一會兒。”子衿應聲,而後對南慕道,“弄點溫水來。”
南慕會意,飛快去準備。
扶卿也去拿手帕,很快送了溫水和帕子上來,拉個凳子放在子衿跟前。
子衿用溫水濕了手帕,輕輕擦拭她臉上和手心裡的汗漬,每一個動作都溫柔。
那樣珍重的眼神,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君輕暖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南慕恍惚間,記起他曾在騁王府說過的話。
他說,雖為摯愛,但他樂的將她當女兒養。
所以,父王便父王吧,隨便她。
彼時,南慕隻覺得自家王爺的感情怎麼就那樣扭曲奇怪。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讀懂了那一份嗬護和珍愛——
若不是放在心尖兒上寵著,又怎會對雲嬤嬤說出那種,若是不將君輕暖放在心上,便寧肯讓慕容家斷子絕孫的話來?
在他心中,什麼都重不過君輕暖。
而子熏此時終於得以休息,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後,又不顧自身的為君輕暖和子衿卜了一掛。
而後,獨自坐在桌邊,沉吟著,心事重重。
他看到的卦象不是很明確,但依舊危險重重,子衿還是命犯桃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同時,他感覺今晚的事情絕對不像是子染說的那麼簡單。
子染的確實力高強,但若論及前瞻,他子熏還是天下至尊。
而坐了一會兒,子衿則對眾人道,“深更半夜勞煩大家,辛苦你們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我看著便好了。”
“也好,你也早點睡,陛下應該無礙了。”
子染率先起身來,眾人皆紛紛告辭。
子熏卻不肯離去,等眾人都走了,他還在桌邊坐著。
他想找人討論討論卦象的事情。
子衿看著他,想起他最先撲進來,跪在他麵前淚流滿麵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動。
他終於扯出一個淺笑來,蒼白卻真誠,“子熏,膝蓋痛不痛啊?”
子熏一愣,白他一眼,“不然你試試?”
這話隻讓子衿覺得舒服,他喵他一眼,任由他傲嬌,道,“怎麼還不去睡,準備和我一起守夜?”
子熏撇撇嘴,本來到了嗓子眼兒上的話,在看到他乾裂的嘴唇時,又憋了回去。
他起身來,給他倒了一杯水送上去,“喝點水吧。我才不陪你守夜!”
子衿輕笑,接過水杯來。
溫熱水流滑過喉嚨,他嘶啞的嗓音才溫潤一些,道,“那快去睡吧,謝謝你的水啊!”
子熏傲嬌輕哼一聲,接過水杯放在一邊,道,“你也睡吧,不然端陽祭天,風華絕代的鳳後要難看死了!”
說著,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的往大殿外麵去了。
還順手合上了門。
出去之後,他所有任性傲嬌全都收斂,麵色一片肅然凝重!
等在門外的眠隱見他憂心忡忡,不禁問道,“公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熏深吸一口氣,夜晚涼風灌進胃裡,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舉目瞄了一眼月初黑漆漆的天空,沉重道,“今夜陛下出事,子染公子說是因為九幽劇變,但我總感覺有人為的因素在……”
他頓了頓,轉身來,看向眠隱,“你吩咐下去,叫人去查查九幽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注意留意每一個去過九幽的人。
另外,今日東海王說東海皇宮丟了上百匹鮫綃,看看是什麼人帶走的,乾什麼去了。”
這些事情,本該是君輕暖去做的。
再不濟,也應該是子衿去安排的。
但是今晚這樣……
子熏目光落在合上的大門之上,輕歎,今夜他兩經曆一場浩劫,還哪有力氣關注這些?
這事兒,他便代勞了吧!
子熏轉身,舉步往自己住的地方走,自腦海中搜尋著關於鮫綃的信息。
傳聞,南海出鮫綃紗,一名龍紗,不沾水,有白如霜華者,異常珍貴,為龍族皇室貢物。
而鮫人即泉先,生於南海之外,泣淚成珠,其油脂一滴便可燃燒許月。
古有帝王貴胄入墓,必以鮫油在墓地當中燃萬年長明燈。
這鮫人種類頗多,年幼時常無性彆之分,長大一些之後可選擇自己的性彆,一生隻有一次機會。
磯姬是鹿角人聲魚尾之妖,常藏匿於海岸攻擊人。
鯪魚乃龍魚,未曾聽聞這一族禍害人間。
其間最值得留意的是黑鯪鮫人一族,這一族好淫嗜血,居於珊瑚林中,以聲惑人,食人肉……
隻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鮫人已經至少五百年不曾出現在人們視野當中了。
那麼,帶走東海王宮中的鮫綃的,究竟是鮫人還是龍族?
子熏心中疑惑叢生,思來想去之後,去往百裡雪住的地方了。
行至跟前,見院中還亮著燈,便叩響了門。
祁連雲出來開門,在看清是子熏之後一愣,“子熏公子?”
“嗯,我有點事情想要問問東海王,不知可還方便?”
子熏打量著祁連雲,見他身上衣衫整齊,便知道兩人還沒睡。
祁連雲點點頭,“裡麵請。”
子熏跟著他,一起進屋去,卻見百裡雪正趴在桌上打哈欠。
一見子熏這才爬起來,驚訝道,“子熏公子……”而後又想到什麼,擔憂道,“陛下沒睡吧?”
他還以為,君輕暖又出事了,所以子熏才過來……
子熏輕輕搖頭,在他對麵坐下來,“本公子深夜叨擾,還望東海王見諒……聽東海王白天說皇宮鮫綃被盜,不知這批鮫綃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倒不是子熏非要揪著這點不放,隻是卦象顯示,子衿身上的桃花運,和東南邊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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