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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柒從軒轅殿出來時，青公公態度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一直扶著墨小柒走下冗長的台階，斟酌再三欲言又止。
等離君臨殿有些遠了，他終於忍不住，道，“霆司將軍，這調查的事兒……”
當墨小柒看向青公公的時候，就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奴才跟在陛下身邊多年了，你也知道的，奴才不可能背叛陛下……”
墨小柒一愣，從青公公身上感覺到了一點什麼，道，“公公何出此言？”
剛剛告訴檀寂的話，他隻是信口胡謅的，為的就是從內部分裂逍遙海的勢力。
尹航回去之後，君輕暖自然在逍遙海沒有暗子了。
如果有的話，還用他過來嗎？
他的目的很簡單，一方麵是轉移檀寂的注意力，避免檀寂懷疑他。
另一方麵，則是給自己日後的行動埋下伏筆：如果有誰懷疑他的身份，他就先下手為強，借助檀寂的力量先宰了他。
隻是他沒想到，青公公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
不過等青公公一說話，他就明白了過來。
青公公滿目無奈惶然，道，“陛下多疑，最近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前陣子還因為素女的事情，把好多人的命牌丟進了丹心池呢……”
說到這裡，青公公不免壓低了嗓音，在墨小柒耳邊道，“這次銀靈子帶著遁神殿的強闖逍遙海，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燒掉了存放命牌的塔樓。”
這樣一來，檀寂就沒有辦法隨隨便便用丹心池曆練大家，以測忠心了。
“原來如此……”墨小柒點點頭，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心下驚詫著，原來這逍遙海驗忠心的時候，還有這樣一道程序！
幸好銀靈子把塔樓給燒了，不然檀寂隻要檢查塔樓，就一眼能夠看出誰死了誰還活著。
如今霆司本人已經死了，那命牌肯定是碎了。
那麼，檀寂必定會知道他是冒充的。
墨小柒想想都覺得後怕，不由附和青公公，“在丹心池曆練命牌的確可怕……”
隻是，他為什麼從霆司的記憶當中，沒有看到這些呢？
墨小柒不禁狐疑，試探的看向青公公，“隻是公公，這丹心池和命牌塔樓的事情，我怎麼從來不知？”
青公公聞言一愣，半晌才意識到什麼，“嗨”一聲，“你看看老奴這記性！”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之後，青公公心裡有些後悔。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不如賣霆司將軍一個人情。
於是，悄聲對墨小柒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沒幾個。
這命牌都是秘密製作的，以前每當有人進來，都會以檢查血脈潛力的緣由，抽取一部分精血。
但檢查血脈潛力隻是一個幌子，製作命牌才是真。”
“這命牌，具體有什麼作用呢？”墨小柒亦小聲的問。
青公公環顧四周，見沒人之後，這才又道，“一方麵，是用來觀測派出去的人的存活狀態，另一方麵，實則是為了懲罰叛徒和有可能已經叛變的人。
隻要將這命牌丟進丹心池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如果不及時取得陛下諒解，不出一個月，必死無疑！”
墨小柒聞言驚訝的瞪大眼睛，“這麼可怕？那現在命牌丟失了，還會製作新的嗎？”
青公公一聲長歎，“可不就這麼可怕？”
他有些惶恐的扭頭回望軒轅殿的方向，道，“現在還會不會重新隻做，誰也說不好，要看陛下心情。”
“他最近陰晴不定的，就連老奴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了！”
墨小柒從青公公的話中，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和對未來的擔憂。
他訕訕的傻笑著，安撫青公公，道，“公公倒也不用擔心，畢竟你是陛下身邊最親近的人，陛下就算是懷疑誰，也懷疑不到公公您身上。”
青公公嘴巴張了張，終究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以前他覺得檀寂不會懷疑他。
但是現在嘛……
現在的檀寂，連湘絲都可以放棄，還有什麼是他顧念的？
而墨小柒心裡其實很清楚，若是檀寂真的會顧念青公公，青公公用得著巴結他這個冒牌貨嗎？
不過青公公既然套近乎，他也就樂的黏上去，問，“公公，這陛下怎麼也不叫人將宮裡收拾一下？
這些梨樹，當初可是陛下親手為了郡主殿下栽種的呢！”
青公公聽了搖頭，“此事不提也罷，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糟心，陛下怕是沒什麼心思，況且……”
青公公猶豫了一會兒，又是一陣歎息，“況且昨夜陛下宣了凡曦侍寢……”
“凡曦是誰？”墨小柒心中一喜，問道。
“是九尾狐妖神，這次她從燕都那邊帶來了什麼……”青公公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對對對，是荊楚九皇叔的女兒。”
墨小柒的神經隨著青公公的每個字緊繃起來，定定的盯著青公公看。
就聽青公公緊接著道，“隻是陛下並未因此真的開心起來，卻是不知為何。”
“那九皇叔的女兒，現在關在牢裡嗎？”墨小柒心中掛念淺櫻的安危，不由問道。
青公公卻搖搖頭，“將軍想的簡單了。
這九皇叔何許人也？陛下還指望著，要靠他來打開瑤池仙山的結界呢。
這人，自然是被關到瑤池仙山的結界裡麵去了。
隻是上次陛下和凡曦同去，不知在結界那邊發生了何事，反正回來之後情緒很奇怪。”
“公公沒去嗎？”墨小柒扭頭看了他一眼。
就見青公公搖頭道，“當日老奴重傷，且陛下情緒不穩，老奴可不敢跟著去。”
墨小柒聞言點點頭，“公公說的倒也是，伴君如伴虎。”
“唉，一言難儘。”青公公難得被人認同，不免覺得霆司親近了一些。
來到霆司住處時，他終於把話說開了，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扭扭捏捏的，“將軍，今日老奴說的事情，還請將軍放在心上。
實在不是老奴心裡有鬼，而是這人好好地，若是被冤枉該多倒黴……
將軍，眼下逍遙海局勢頗亂，這普通人當中，得用的也就你我二人了。
但陛下多疑，你我二人也不安全，不如相互照應，得個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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