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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輕暖已經震驚了，低呼一聲，“這……滄月？！！！”
就連血麒麟，都呆了一瞬間！
而端木瀾緩緩，緩緩的抬起頭來的時候，差點沒跳起來！
“滄……滄月！”
是了，眼前的人，臉上那一層迷幻的光暈已經徹底褪去，那張臉皎月清輝，眉心一抹銀色月牙印記，五官輪廓和滄月女帝一模一樣！
但是要說氣質的話，眼前的人是神，滄月女帝隻是俗物！
她負手而立，簡單的動作，就詮釋了什麼叫滄海月明之境！
端木瀾忽而站起來，雙手緊握她的肩頭，嗓音顫抖不已，“師尊，你怎麼會是滄月！你怎麼和滄月長得一模一樣！”
“我就是你要找的滄月，她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端木瀾，本座給你一次動手的機會！”
滄月的嗓音冷的像是要凝成寒冰。
她在生氣，因為端木瀾剛剛將滄月女帝壓在床上那個動作！
丟下一句話之後，滄月拂袖離去！
“師尊！”
這一刻，端木瀾沒有任何猶豫，猛地撲上去，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不管你是誰，我不許你走！”他腦子裡很亂。
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無法分辨誰才是真正的滄月。
但是這都不要緊，他知道自己在乎誰，知道自己愛著的是誰！
“我是滄月。”滄月有些執拗，不動，隻是重複著自己的名字。
“是是，滄月……”端木瀾連連稱是，隻是將她環抱的越來越近，“弟子錯了，請師尊恕罪。”
他什麼都不問，隻是一邊道歉一邊牢牢困住她！
而此時，床上的滄月女帝知道已經回天無力，竟是拔出一柄匕首，隻撲端木瀾後心！
滄月揚了揚手，一片霜華掠過！
砰一聲，滄月女帝忽而倒飛出去，砸穿了對麵的牆壁！
“她死了。”
滄月沒有回頭，但是嗓音卻是篤定的。
端木瀾依舊緊緊的抱著她，“師尊。”
他不敢放開，生怕一放開她就不見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君輕暖和選麒麟看著這一幕，緩緩退出了屋子。
縱然千萬般好奇，他們兩人各不適合在這裡打擾人家敘舊情了。
兩人靠在窗外欄杆上，目光投向遠處闌珊燈火，君輕暖有點恍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滄月？我的意思是說，到底誰才是當年和端木瀾相愛過的滄月？”
“笨蛋，當然是眾星神殿的掌教。你想啊，除了她會誰還會就去救端木瀾？”
血麒麟伸手，將君輕暖的頭發揉的亂糟糟，“真是沒有比你更笨的人了。”
“那你還喜歡！”君輕暖紅著臉，像是炸毛的貓一樣，扭頭瞪著他。
燈光裡，他笑的溫暖而魅惑，“嗯，本閣主就喜歡笨蛋。”
“……”大約是他的嗓音太柔太暖，竟是神奇的安撫了君輕暖的情緒。
她撇撇嘴之後，蹭蹭蹭到他懷中去了。
血麒麟看著貓一樣的小丫頭，伸出雙臂將她圈住，兩人也不說話，隻是看向遠處出神。
下方的闌珊燈火當中，子熏抱著臨霜，在給她買糖葫蘆。
身後的房間裡，傳來端木瀾和滄月兩人的對話，給人一種錯覺，仿佛時間倒流五月花開遍地芬芳……
“滄月，你從鄉野來，卻如皎月騰空，是因為山間清風醉柳，不染俗塵氣息嗎？”
明月城的繁華，壓不住太傅府千金小姐的風華。
那時候的端木瀾總是癡癡地看著她，越看越喜歡，看的久了，就變成了獨一無二，心裡什麼都再也容不下。
隻是，她卻說，“山間自有清風醉柳，卻不是我。”
後來他又問，“太傅大人位高權重，怎麼也不開枝散葉，家中隻有你一人，日後肩負重擔，也怎麼承受得起？”
她垂眸笑，“殿下考慮的可真多，那是父親的意思，我並不過問。”
後來，他忍不住想要幫她分擔一些莫須有的負擔。
後來，他忍不住想要庇護她一生無怨無憂，便用軍功跟端木帝換一個承諾:給他和滄月賜婚。
那一次，端木帝提出的條件是：他永不和太子爭雄，要輔佐太子一輩子。
他答應了，隻為了那一人。
隻為了和她長相廝守，守護她的柔弱。
可誰知……
記憶逐漸回流，端木瀾濕潤了眼角，終究問道，“師尊，二十三年前那個晚上……”
“曾經的滄月已經死了，是被太傅親手砍的頭。
滄月無姓，不過是他們用來奪位的幌子而已。
滄月女帝南宮月，才是太傅唯一的女兒！”
滄月眼底閃過淒涼，忽而掙脫端木瀾的懷抱，“我不想再看到你！”
隻是一瞬間，滄月便消失在了原地，走的決絕。
端木瀾懷中空空如也，悵然若失。
然後像是瘋了一場衝出了房間，大喊著，“師尊！師尊你不要丟下我……”
喧鬨夜市，再無回應。
血麒麟和君輕暖兩人回頭，震驚的看著端木瀾，“她走了？”
端木瀾頹喪，忽而像是失去了所有，“走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他有些迷茫。
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讓他摸不著頭腦。
“你們說了什麼？”君輕暖皺眉，剛剛不還好好地嗎？
端木瀾蹲在地上，痛苦的揉著臉，“師尊說，她不是南宮家的人，她沒有姓，她就是滄月，滄月女帝是南宮月，二十三年前，太傅親手砍了滄月的頭……”
信息雜亂，端木瀾腦子裡一團亂麻。
“可她在說完這話之後，就說不想再看到我……”端木瀾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從未想過，自己回來報仇，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真相暴露的時候，也是他失去最珍貴的一切的時候！
滄月陪伴了他的前半生，竟然在剛剛，說走就走了！
他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剛剛他和南宮月之間短暫的親密嗎？
可他們什麼也沒做！
端木瀾胡亂的說著話，君輕暖和血麒麟兩人麵麵相覷，過去很久才總算理清楚整件事情。
君輕暖也覺得毫無頭緒，她對感情向來遲鈍。
血麒麟說她笨，一點都沒有欺負她的意思。
但是血麒麟卻聽明白了。
“你先起來吧，我們回去說。”血麒麟拉了端木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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