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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俱靜。
他們跪地,但那帶著哀求的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林陽,明明是哀求,卻讓人感到窒息。
“你們在說什麼!”
戰老狂怒,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黃宗橫說道:“黃宗橫,當初少主饒了你黃家,你還跪地感謝少主的恩情,是誰要奉少主為尊的?!”
“要不是少主,你家兒子現在就死了,你居然敢讓少主去送死!”
黃宗橫臉色發白,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還有你!高玉山!”
他指著麵露心虛之色的高玉山怒喝道:“當初少主賜予你爺爺丹藥,聽說你爺爺本來要退休了,現在靠著那丹藥討好上司,又能留任!”
“你們嘗到甜頭後,跟狗一樣找少主討好處,現在翻臉不認人!”
高玉山眉頭通紅,被說起醜事,頓時覺得無比的羞辱!
“還有你!你!少主崛起後,你們上來巴結,現在居然轉頭就要賣掉少主?你們憑什麼!”
他挨個指向嚴朝天,王鬆濤等人怒喝!
而被他指著的那些人,有的是麵露慚愧之色,有的是麵無表情,有的是有些忐忑。
他們身份不低,被這麼指責,更有些人更是臉色通紅,感到羞辱。
林陽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踩低捧高,他見得多了,再也不能讓他的心產生什麼波瀾。
但是他望向黃宗橫等人,微微搖頭:“本來還想稍微提拔一下你兒子,賜他一場機緣的,可惜了。”
黃天權心性不錯,能為國殺敵,他準備賜他一場機緣,去邊關追隨自己三叔的。
“我是卑鄙小人!我對不起林先生,但此事跟我兒無關!現在我兒已經遠赴邊關,這次的事他並不知曉,”
黃宗橫咬著牙,低下頭說道:“我兒為林先生征戰一次後,那武族就傳信來,要我兒的命!”
說著他雙拳緊握,眼睛通紅的說道:“我為保住我兒的命,隻能這麼做!”
“林先生要怪,就怪我一人,林先生死後,我會給林先生守靈至死!”
而高玉山,嚴朝天也都是目光,卻都是目光躲閃,也是知道自己這群人的所作所為太無恥了些。
不過反正都已經無恥了,索性無恥到底。
“林先生,反正你幫了我們那麼多次,不如再幫一次。”
“林先生,你可是南陵的英雄!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反正你再掙紮也是個死,你死後,我們一定會給你守靈至死,並善待你的朋友。”
眾人看似低頭哀求,實則言辭洶洶。
林陽是南陵的英雄,但英雄,不就是用來犧牲的嗎?
所以他們敢大著膽子來逼迫林陽,畢竟林陽對朋友如春風般和暖。
“何必日後守靈,我現在就讓你們死!”
戰老大怒,便要動手。
可這時林陽隻是微微搖頭,目光掃過黃宗橫等人,淡淡說道:“貪生怕死,人之常情,其實我也懶得怪你們。”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大喜。
黃宗橫雙目通紅的低頭。
王鬆濤期待的說道:“林先生,你答應了?”
可這時林陽微笑:“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怪你們,所以你們也彆怪我。”
話音落下,林陽抬手,就是一記手刀落下,真氣劃過,王鬆濤的頭顱淩空飛起!
狠狠摔落地麵,滾了幾個咕嚕到了眾人腳下,至死,王鬆濤臉上都殘留著興奮之色。
所有人呆若木雞!
又一個內政部長,死在林陽手下!
林陽掃視所有人,淡淡說道:“看來,南陵要再換一個內政部長了。”
“林陽!你你怎麼能這樣?”
高玉山嚇得聲音顫抖,腿腳發軟,不可思議的望向林陽:“我們可都是為你好,你就不想想你的朋友!跟我們決裂,你死後誰去照顧他們!”
“林先生,你可是南陵的英雄,更是南陵王!你怎麼能殺自己人?”
一個大商會會長也嚇呆了,顫聲說道。
南陵王,護佑南陵!
事實上,林陽也是這麼做的,南都省,本是下省,四大家族各自占據一個上省,將南陵視為資源地,任意攫取好處!都有生意在南陵,瓜分南陵的資源利益!
但林陽崛起後,再無人敢這麼做。
他們都以為林陽是自己人,是護佑南陵的大善人,這才敢來勸林陽再去為南陵眾人,犧牲一回!
可林陽的回答是,直接斬殺!?
“你們知道我是南陵王,但理解得好像有點偏差。”
林陽望向那大商會會長,突然目光一冷,霸氣而又冰冷說道:“王者!決生斷死,我要你死,誰敢讓你活!”
話音落下,他隨手一掌,真氣一閃,那商會會長陡然頭顱落地!
“現在,誰還敢叫!跟我玩道德綁架,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林陽負手而立,霸氣而又不屑的目光,掃視全場。
全場俱靜!
每個人都是麵露恐懼之色,無一人敢迎接林陽的目光,他們都被那巨大的氣場鎮壓的手腳不能動!
剛才他們還敢逼迫林陽!
可林陽一發威殺人,瞬間將他們打落現實!
王者之威,不可犯!
“林先生饒命,我們錯了!”
砰的一聲,高玉山嚇得腿軟,直接跪倒在地,卑微哀求道。
瞬間,所有人都是深深的明白了。
南陵王,不隻是有菩薩低眉,更有金剛怒目!
“林先生手下留人!”
此時一道聲音傳來,竟是慕容韻的哥哥,慕容澤急匆匆的趕來,他從人群中越眾而出。
他連忙對林陽說道:“林先生您受驚了,我剛聽到消息就趕來。”
“慕容會長救命!”
看到慕容澤現身,頓時全場人如獲大赦,趕忙哀求。
慕容家在林陽的支持下,已經接管了慕容宗族,黑虎幫的勢力,林陽還讓他們執掌方清雪送給自己的部分產業,還有四方拍賣會的股份。
如今的慕容家,已經成長為南陵的龐然大物,慕容韻為新任族長,縱覽全局。
而慕容韻的父親退休,慕容澤作為她的哥哥,也直接將原本擔任的官職扔掉,在南陵幫慕容韻掌管部分生意,被人尊稱為慕容會長,在南陵享有巨大威望。
林陽看了他一眼:“你要救他們?”
“林先生彆誤會,這一群敗類而已,我恨不得他們死!”
慕容澤望向眾人,鄙夷的唾棄,眾人頓時臉色慘白。
可轉眼間,慕容澤就對林陽嚴肅說道:“但這些人其實還有用,我妹妹那邊已經為你做出了些許布置,能用得上這些人……”
林陽看了他一眼:“慕容韻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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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挺久沒聽到慕容韻的消息,不知道這女人在神神秘秘的忙活些什麼。
“我妹妹在家裡等著您……”慕容澤有些神秘的說道:“這次我妹妹的謀劃可是夠大的,得您親自去跟她談談才行的,電話裡不方便說,我特意來接您的。”
說著,一輛車駛來,慕容澤親自去給林陽打開車門。
林陽瞅了他一眼,微微點頭,望向眾人淡淡說道:“盧道元,這段時間我對他們太仁慈了,讓他們覺得竟能決斷我的生死,你幫我好好料理他們。”
他看得出,盧道元嘴上對自己言聽計從,實際上也懼怕武族跟曹族,不想深度摻和自己的事,林陽也不強人所難,索性將他留在這裡乾點小事。
“小事,交給我!”
盧道元頓時心頭一鬆,趕忙說道。
林陽吩咐完,便是率領戰老跟老五走去。
門口這些人如受驚的兔子般,紛紛給林陽讓開一條道路。
當林陽的車輛揚長而去時,地上隻剩下兩具無頭屍體,躺在血泊中,這讓眾人深深心驚。
今天他們算是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
南陵王,不可欺!
此時。
車上,林陽隨口問道:“武族跟曹族也逼迫你們了吧?”
慕容澤歎息點頭道:“是有點麻煩,但林先生放心,我們能頂得住!”
“頂不住也不必硬頂,你們可以回洛城。”林陽望著他說道。
“林先生這話說的……”慕容澤苦笑道:“好容易被林先生從洛城帶出來,誰還願意回那窮鄉僻壤?人往高處走嘛。”
“那是你的家鄉。”
林陽皺眉說道。
“林先生說的是,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慕容澤訕笑。
林陽微微搖頭,也不再跟慕容澤多說,慕容婉兒跟慕容韻姐妹倆心性都不錯,但慕容澤做官做多了,變得有些太功利,不對他的脾氣。
若沒有慕容韻這層關係,他不會跟慕容澤來往。
但他也懶得多管,少交流就是了。
反正自己隻是要上他妹,又不是要上他。
很快,車子就到了慕容宗族的彆墅前,慕容宗族的彆墅已經修繕一新,看不出被林陽破壞過的痕跡。
這時,有兩個身穿黑衣白衣的老人,從彆墅中走了出來,兩人看起來長得很像,似是親兄弟,年紀挺大了,卻精神矍鑠。
白衣老人對慕容澤恭敬說道:“少爺,小姐讓林先生直接進去,但不見外人。”
“這……”
慕容澤微微一愣,有些為難的望向林陽說道:“林先生,這畢竟事關機密……”
林陽遞給戰老與老五一個眼神說道:“附近山林裡有很多野獸,勞煩戰老跟老五叔去打點野味來下酒。”
“少主還願意吃野的?”老五微微一愣。
戰老卻直接拉住他,目光望向林陽,微微點頭說道:“半個小時內我們過來。”
說完,他們轉身就走進了山林中。
“走吧,去見見你妹……”
林陽笑了笑,便是跟著慕容澤走進了彆墅中。
當推門而入後,隻見到裡麵一道道冰冷的目光望了過來。
彆墅中,密密麻麻站著十幾個人,氣息無比強悍,他們麵對林陽,成包圍之勢,眼神凶狠!
“慕容澤,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男妹妹?”
林陽望著這一切,仿佛並不感到意外,隻是望向一旁的慕容澤,微笑問道。
慕容澤微微退後一步,望著林陽之時,臉上的謙恭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神色,惋惜,無奈,卻又冰冷。
“林先生是聰明人,我也不廢話了,這就是我給您想的辦法。”
“隻要林先生安心上路,武族能放過我慕容家不說,甚至還能送給我慕容家一場富貴。”
“林先生,我知道您瞧不起我,我也知道,林先生對我慕容家,恩重如山!是您,將我慕容家從洛城那個窮鄉僻壤,帶到了南陵。”
“但我被慕容宗族擄走後,我發現人活著,就一定要有權!唯有權勢,才能保護自己!”
“隻要能得到權力,卑鄙小人嘛,做也就做了,”
“現在隻要殺了您,我們慕容家就能從南陵,跳到雲州!”
“一年之內,一個小家族竟能實現這兩連跳!這是何等蓋世盛況!”
“您與其被那些南陵小人逼死,不如用命成全我慕容家!”
說著,他朝著林陽滿臉誠懇的說道。
“當初,慕容韻被黃家帶走時,你也曾反抗,還算條漢子。”
“慕容澤,你這麼乾,你父親和妹妹知道嗎?”林陽望了他半晌,微微歎息說道。
慕容韻沒出現在這裡,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件事她不曾參與,甚至現在應該已經遇到了危險。
“家父老了,兩個妹妹又不太懂事……此等大事,便由我做主了!”
慕容澤歎息說道:“時間可以撫平一切,林先生且去赴死,無需擔憂。”
“就憑他們?”
林陽掃視全場,不屑一笑,現在九個人,都是玄宗。
“光憑讓他們當然不夠,但是南州排名前三的殺手組織之一,血鴉組織,林先生可曾聽聞?”
慕容澤淡笑:“血鴉組織中的最高戰力,是有兩名地宗,我專門請他們,來送林先生上路。”
這時慕容澤身後的那兩名老者,已經上前一步。
轟然之間,屬於地宗的絕強氣勢,激蕩而出!將慕容澤護在了身後。
這就是他敢於跟林陽對話的本錢!
“知白。”白發老人開口,聲音陰冷嘶啞。
“守黑。”
黑衣老人麵帶和藹笑容。
知白老人,守黑老人!
血鴉組織創始人,也是親兄弟,擅長合擊之術,在下三州都闖下了赫赫威名!
“哪怕現在戰老跟您身邊那位老五衝進來,恐怕也不是這兩位的對手。”
“林先生,看在您救過我家的份上,乖乖受死吧,彆受什麼折磨。”
慕容澤露出得意笑容。
林陽卻隻是惋惜的看了他一眼:“你算是個有心計的,可惜,你太著急了,我跟曹族武族沒分出勝負,你就急於暴露真麵目,白白丟掉了一個大機緣……”
“罷了,讓你臨死前,看看我的一些底牌……”
說著,林陽朝著那知白守黑兩人走去,淡淡說道:“按理說你們這個層次,本來沒資格死在我這手段下的。”
突然間,林陽身邊,升起一陣黑霧,化為黑月。
腳下,血河湧現!
林陽挺身而立,頭頂黑月,腳踩血河,目光淡漠的望去,燁然若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