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晴聽命等候一旁，看著蛟天震痛苦自殘，臉上適當浮現了關心的神色。
“乾娘，這祭台可有孩兒幫得上忙的地方？”
蛟天震金色的龍首搖了搖頭。
“此乃龍族血煉秘法，祭血溯源，你是人族插不上手。”
看來沒有了解古神祭台的機會，柳慕晴歎息著盤坐在祭台之外，一副不忍母親受苦的模樣。
若非元嬰與化神差距過大，離開葬龍天淵又必須經過飛龍城，她說不得要好好孝敬一番。
候了七八天，龍形浮冰裡的蛟龍屍體全部消失，祭台之上那顆血珠變成血紅色漆黑全無。
蛟天震一把吞下血珠，蒼白的臉色很快恢複紅潤，氣息比以往更加強盛。
“乾娘，您這是準備突破妖聖境界？”
“算是吧。”
蛟天震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龍軀綻放金光將鐵鏈逼出體外。
十二根柱子上的鬼神頭顱，哢嚓哢嚓把鐵鏈吞回口中緊緊閉合，然後蛟天震張開血口，連同整座祭台吞入腹中。
接著身上金光化霞，雲霧繚繞中走一具身材窈窕且成熟的人影。
片片金鱗火速覆蓋禁區，幾步走到柳慕晴麵前，拉起她光滑白皙的小手。
“能否晉升妖聖，全看你能不能解決天淵對龍族的詛咒。”
“乾娘放心，孩兒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沒有了鐵鏈自殘，蛟天震再次恢複溫柔母親的形象。
“好好好，為娘還是那句話，助我完成天淵一事，之後你想去哪為娘都不阻你。”
“嗯。”
柳慕晴重重點頭，寒風中她們手牽著手。
妖聖，相當於人族合體期境界，蛟天震沒有告訴柳慕晴，她血煉蛟龍屍體，提取靈蘊。
其實不止是她一個晉升妖聖，而且批量製造，當然這個前提是葬龍天淵的詛咒能夠解除。
數千年來死在天淵的龍族先輩屍體，無形之中也是一種積累。
如果詛咒能夠解除，將這些龍族屍體提煉，飛龍城的戰備力量將會迎來質的飛躍。
屆時或許真能在人界北域擁有一席之地，甚至擁有走出北域的可能。
人界北域表麵上最高戰力就幾個元嬰，妖族七大妖城，不算化神大妖王在內。
相當於元嬰期的妖王就有幾十名，移平北域輕而易舉。
但蛟天震曾經吃過虧，清楚知道北域道玄，合歡，靈台三宗背後都有域外大宗門支持。
每每妖族興兵，還沒來得及落腳紮根，就會被域外大宗門而來的援兵強勢壓回妖界。
千年來最慘烈的一回，莫過於六百年前，她和妹妹蛟天賜聯手六大妖城，共計十名化神大妖王。
通過偷渡黑風道的妖族血祭，隔空降臨北域合歡宗周國地界。
那一戰已成潰軍之勢的人族，出現了合體期強者，十名化神大妖王，死的死逃的逃。
因此相當合體期的妖聖，才是妖族紮根人界的基礎，這是最低限度的戰力。
人族肯在北域出動多少合體期是未知數，所以蛟天震謀劃葬龍天淵，想提升的是飛龍城整體的實力。
六百年那次失敗之後，妖族再也沒有大規模進攻人界的舉動。
最多派些小妖怪，或是一些按耐不住心中誌氣的妖王，如裂地妖猿，風鷹王之流獨自降臨人界。
玄陰之體，自報家門，柳慕晴通過蛟六的同夥，一條火蛟強行修煉冰屬性《煉寒仙訣》。
猜測飛龍城可能麵臨囧境，以此來博取活命的機會，結果正好符合蛟天震的需求。
給予的蠅頭小利助她晉升元嬰，暗中謀劃關乎整個妖界走向的大事。
這也是為何柳慕晴一晉升元嬰，蛟天震就迫不及待帶她來葬龍天淵的原因。
“天霸，你怎麼修煉魔功，為娘不過問，但是你不得離開飛龍城方圓千裡，否則為娘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離開天淵，降臨飛龍城上空，蛟天震說出來自己的要求，看似關心實則是限製她的活動範圍。
“乾娘，千裡範圍，能有多少妖獸，殺光也不夠孩兒塞牙縫。”
柳慕晴用最乖巧的話，說出最冰冷的詞。
方圓千裡獸潮何止百萬，這都不夠殺，她修煉究竟的是什麼魔功？
剛說出不過問魔功的話，蛟天震拉不下臉麵，想了想再次沉吟道：
“嗯～為娘會讓你玉姨跟著，暗中保護你的安全。”
“乾娘，玉姨好像對我有些成見，為何不是您跟著孩兒？”
柳慕晴擔心玉蛟龍不好說話。
蛟天震雖然在利用自己，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她，雙方互惠互利關係和睦，換成玉蛟龍王未必還能這般。
“為娘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辦，放心，你若沒有危險她不會輕易現身，去吧！”
蛟天震金光一閃，消失在飛龍城上空，柳慕晴抿了抿嘴，回到洞府重新繪畫符籙。
將碎裂的淩霄劍，祭煉複原，恢複不了的則用中品法寶臨時替代，然後出門找到那些個蛟族兄弟。
蛟唐，蛟立，蛟火旺讓他們幫忙搜尋，記錄附近獸潮泛濫之地，開始了獵殺妖獸之旅。
這回她放棄了拾取妖獸材料，晉升元嬰低階材料難入法眼，還會影響屠殺效率。
飛龍殿內。
蛟天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姐姐蛟天震。
“姐姐，你讓我堂堂大妖王，什麼事情都不乾，去保護一個人族小輩？”
蛟天震知道妹妹對人族頗有成見，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
“說是保護，其實是讓你去盯著她”
說著張口吐出天淵提煉的那顆血珠。
“她能入天淵，帶回蛟龍族先輩的屍體，再往上肯定還有真正的龍族遺蛻。
你想想，如果這股力量，能夠為我們所用，那飛龍城的實力會提升到什麼境界？”
蛟天賜伸出手指感受到血珠內蘊含的恐怖靈蘊，眼中閃過欣喜，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可是使用這股力量的前提是她能夠幫我們解除詛咒，解除不了一切都是白搭。”
“所以我們得滿足她各種各樣的小要求，給她足夠的利益，促使她為我們辦事。”
柳慕晴那點小心思，蛟天震又豈會看不出來。
利益足夠，慈母孝女，利益不夠，母慈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