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插著腰頤指氣使地分配好位置,隻穿著肚兜的她,在冬日的黑夜裡白到發光。
隻是肩膀上的痕跡看著十分刺眼,應當是方才離去的陸忍留下的。
寧玄衍冷嗤一聲:“孤從不與旁人共享孤的床榻。”
溫妤:“那你走吧。”
寧玄衍:……
他不滿地皺起眉頭:“我走?為什麼不是他走?”
魚一:……
魚一還未開口,溫妤便打了個哈欠道:“這是你的床榻嗎?這是我的,我說了算,你要是不睡,就出去吹冷風吧。”
她說著率先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剛和陸忍鏖戰完,她真的困死了,陸將軍的戰鬥力不容置疑。
溫妤眼睛閉上了,嘴上還說著:“真的很累很困,你們都乖點。”
寧玄衍:……
魚一:……
看著睡的香噴噴的溫妤,二人不知在想什麼。
沒一會,寧玄衍一言不發地乖乖脫去了外衣,將風雪帶來的冷意丟在屏風上,輕車熟路,熟練的不可思議。
他鑽進了被窩中,躺在裡側,一把將溫妤抱在懷中,摟得很緊。
下巴也抵在溫妤的頸窩中,輕輕吻了吻:“識相點,回你的屋頂上。”
魚一聞言麵具下的眸子眯了眯,抿緊唇角,公主都開口了,他為何要退一步?
若是陸將軍、江大人,越大人也就罷了,他自然會恪守規矩,但眼前這是個沒有身份的反賊。
魚一的語調略微有些生硬:“公主有令。”
他說著忽略寧玄衍冷冰冰的目光,也脫去了外衣。
但顯然生疏極了,就連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的動作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顯得莫名有些局促。
寧玄衍一看便知,這個潛魚衛尚未成為溫妤真正的入幕之賓。
他的唇角不經意勾了勾,勾出了一絲目中無人。
他抱著溫妤又往裡貼了貼,和魚一之間隔了一條能再躺一個人的巨大鴻溝。
寧玄衍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和溫妤親近了。
他就像一條圈住了寶藏的惡龍,滿意地在寶藏的唇上濕乎乎地親了許久,不厭其煩。
似乎怕寶藏被彆的龍覬覦,親吻時發出了嘖嘖作響的聲音。
似乎在宣告,這是我的寶藏,都給我離遠點。
惡龍親完後滿足地閉上眼,唇角噙著弧度,挑釁意味十足。
魚一:……
這個反賊簡直太放肆了!
隻是他還沒動手,寧玄衍便先有了動作。
寧玄衍將大半的被子往裡卷了卷,緊緊地裹住了溫妤,不露絲毫。
而魚一身上的被子已經被完全卷走。
魚一扯住一截背角,犀利的目光透過麵具凝在了寧玄衍的臉上。
月光下,寧玄衍的臉色顯得倨傲異常,帶著不容靠近的冷漠,上位者的氣息彰顯的淋漓儘致。
寧玄衍除了麵對溫妤時,從來如此。
他睜開眼:“孤覺得你該知難而退。”
目光相接,二人皆是瞬間騰出一隻手臂,唰唰唰地過起招來。
不過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吵醒溫妤。
但拳手相碰的勁風聲,還是讓溫妤迷迷糊糊睜開眼:“真不乖。”
她說著退出寧玄衍的懷抱,躺在了中間,拉起兩人的手一左一右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柔軟細膩。
“寧玄衍,再不乖,就出去。”
寧玄衍:……
床榻上安靜下來,溫妤又睡著了。
隻餘寧玄衍和魚一看著床頂,默不作聲。
三人蓋著棉被純睡覺。
可惡的壞女人……
等溫妤第二天中午睡醒時,二人都已經離開。
流春偷偷摸摸問道:“公主,您、您昨晚寵幸完陸將軍後,又寵幸了兩個?還是一起寵幸的?”
溫妤:……
“他們走的時候碰上你了?”
流春捂住嘴:“公主,您沒否認!”
溫妤:……
流春偷笑:“奴婢說說而已,兩位都沒叫熱水,肯定什麼也沒有。”
“不過魚一大人和翠心是同時出來的,剛好叫奴婢撞上了。”
“魚一大人戴著麵具看不出來,翠心臉色可臭了。”
流春說著有些疑惑:“現在反賊都這麼閒嗎?翠心又追著您來北陽關了。”
溫妤洗漱完,坐在了桌前用起午膳,隨口道:“不一定是追著我來的。”
她話音剛落,寧玄衍便出現在了門前。
他大步走進來,坐在溫妤身旁:“吃完我再陪你睡一會。”
“怎麼,昨晚沒睡好?”
“昨晚沒睡。”
溫妤:……
寧玄衍睡得著才怪。
他是個領地意識極強的人,甘願做溫妤的後宮之一已經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讓步。
而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彆的男人在他和溫妤的床榻上酣睡。
他昨夜本來是想設法讓魚一自己離開的,結果被溫妤一句話終結了。
他睜眼到天明,就直勾勾地盯著溫妤的側臉,盯的心中鬱氣橫生。
溫妤道:“吃午飯了嗎?”
“沒有。”
溫妤讓流春再上一副碗筷,然後夾了一筷子放進他碗裡:“吃。”
寧玄衍:……
狄努王庭。
阿勒詩見蘭斯始終冷著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胸口那烙字哪裡是什麼“好”,怕是端陽長公主的“妤”。
至於他口中的,“再讓她親手烙一個”,應當是不可能實現了。
有可能在夢裡可以。
阿勒詩想到這,眼神不免帶上一絲暗暗的譏諷。
他走出房間,突然收到戰報,西南糧倉又被大盛的奇襲兵偷襲了。
他皺起眉頭,迅速趕過去。
等他到時,奇襲兵已經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