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萬萬沒想到還有人惦記上了她的公主府。
而皇帝也像看熱鬨一般,說完入贅發言後,便環視著殿下所有人的反應,似乎覺得挺有意思。
還悠悠閒閒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溫妤:……
總感覺皇弟在某些事上越來越歪了是怎麼回事?
陸忍幾人的目光還在溫妤身上,似乎都在等她的態度與反應。
見皇帝看過來,溫妤眨眨眼:“皇弟你看我乾嘛,我現在被入贅這兩個字衝擊到了,讓我緩緩。”
要說這狄努也有意思,尋常小國若想求和,一般而言會向皇帝獻上本國公主。
但狄努不一樣,他獻的是自家王子,還是老大。
總感覺有些耐人尋味。
而這狄努大王子便是當初主動投降,隨陸忍一同回北陽關的阿勒詩。
陸忍領兵和阿勒詩一起出關,見到了狄努的皇帝,並商定了一切投降歸順事宜。
而所有條款裡,並沒有和親這一條。
陸忍也是方才知道的這件事。
他收回看著溫妤的目光,沉聲道:“聖上,微臣記得商定好的條款裡似乎並沒有和親一事。”
皇帝點頭道:“是狄努百裡加急來的消息,今日剛到,為表絕對的誠心,願意獻上大王子前來大盛。”
陸忍:……
若是狄努在商定條款時便提出這一條,他定會直接否了。
什麼人也配入公主府?
江起和越淩風自然也是這個想法。
公主府是什麼人想進便能進的嗎?
而林遇之一入殿便被賜坐,此時靠在椅背上沉默寡言,不知在想什麼。
皇帝似乎欣賞夠了幾人的反應,看著溫妤勾了勾唇:“朕召皇姐來,也是想問問皇姐要不要這大王子,若是不要,朕便拒了,若是要,便讓狄努將人獻上,送到皇姐的床榻上。”
溫妤在椅子上坐的穩穩當當,歎了口氣:“皇弟啊皇弟,狄努說入贅就入贅,想塞人就塞人,本公主多沒麵子?”
“更何況,公主府的入府名額競爭實在太激烈了。”
皇帝聞言輕笑一聲:“皇姐說得有理,朕也是這麼想的,那這大王子,朕便替你拒了。”
其實溫妤是記得這位大王子的,就是那個和陸忍幾人一起搶繡球的阿勒詩。
他長得其實很不錯,隻是一來便想空降到公主府,還是天真了些,除非當個外室。
而陸忍、江起、越淩風三人蹙起的眉心總算緩解下來。
倒不是他們覺得公主身邊不能有新人,隻是這新人借此直接入贅到公主府,他們不服。
而皇帝似乎看夠了熱鬨,直接讓他們離開,又讓溫妤留下一起吃晚膳。
四人臨走前,都看了溫妤一眼,欲言又止的態度很是明顯。
溫妤目送他們離開,然後對皇帝道:“皇弟你大大的壞,可給他們嚇死了。”
皇帝站起身:“走吧,朕吩咐了禦膳房做的都是些你愛吃的。”
溫妤跟在他身後:“他們三個你逗逗也就算了,皇弟你怎麼還叫上了林遇之?”
皇帝聞言有些驚訝:“嗯?皇姐你還沒收下林丞相?”
溫妤:……
所謂的和親一事便被這般輕輕揭了過去。
溫妤和皇帝一同用完晚膳,又幫著批了一些極其沒有營養的請安折子後,實在待不住了,便溜出了宮。
皇帝打開折子一看,依然是熟悉的紅勾,看著看著也有些心癢起來。
這些請安折子用打勾確實快,他用用皇姐的方式不無不可。
反正大臣也會以為這是皇姐批的。
皇帝微微一笑。
而溫妤離宮後,坐在馬車上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不知道皇帝的騷操作,讓大臣們以為這請安折子全都是她批的,時間久了,大臣們便在請安折子上添上了“長公主”三字。
溫妤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教育皇帝:“你是皇帝!你的肩上肩負的是一個帝國!以及本公主的榮華富貴!誰偷懶你都不能偷懶!隻要乾不死,就往死裡乾!”
馬車裡,流春道:“天氣漸涼,公主出行得多披一身衣裳了,新披風這些日子估計也要製好。”
溫妤嗑著瓜子:“流春,打個賭,陸忍他們幾個都在公主府。”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不用賭,他們肯定在等公主您回去。”
這時,馬車外傳來喧嘩聲。
溫妤輕輕挑起車簾,見不少人似乎都在往一個方向聚集。
流春見狀知道溫妤有些好奇,便下車叫住一人詢問起來。
“公主,奴婢問過了,他們說是逍遙間新任的花魁今日初次接客拍賣,所以都去看熱鬨的。”
溫妤:?
“逍遙間?”
流春輕咳一聲道:“公主,您可能有所不知,女子稱樓閣,男子稱館間。”
“這逍遙間就是盛京城最有名的南風館。”
流春顯然是個打聽小能手,溫妤還沒問呢,她便一骨碌全部說出來了。
“這南風館乃是斷袖之人尋歡的場所,不過南風館也分男女兩室,除了斷袖,也提供給女子尋歡。”
“隻是敢於去南風館的女子畢竟是少,應該說幾乎沒有,會去的女子也都是些年老的寡婦,或是快要死了已經不懼怕流言的老人們……”
“所以說是有女室,實際上基本就是掛個名頭。”
“而南風館裡,逍遙間便是其中翹楚,每任花魁初夜的拍賣現場可謂是一擲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