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溫妤是長公主,她也不可能說出對錢不感興趣這種話。
畢竟都想著將皇弟的底褲搬進公主府。
錢,錢誰不喜歡?
溫妤與燕岸遙遙對望一眼,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回了客棧。
燕岸勾了勾唇角,揚聲道:“各位,再會。”
說著三兩個跳躍便消失不見。
不到一柱香,縣衙的官吏還沒到,街道上百姓便撿完錢,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樣,熟練的不行。
流春道:“公主,這玉麵郎君也太囂張了吧?完全不把當地官府放在眼裡,奴婢之前還以為是嚴平安誇張呢。”
溫妤喝了口茶:“你看城門口那麼大的告示,就知道官府多恨這個燕岸了。”
“流春,東西收一收,我們該回去了。”
“公主,嚴平安不是還沒來嗎?”
“快了。”
果然,流春收好東西,跟著溫妤下樓時,嚴平安正好駕著牛車來到了客棧門前。
“姑娘,好巧。”
溫妤沒急著上牛車,而是道:“買一個新浴桶帶回去的可能性你覺得是不是百分百?”
主要是牛車就這麼大,放了浴桶的話,人就也隻能坐在浴桶裡了。
嚴平安:……
他看了溫妤一眼,又撓了撓腦袋:“原來如此,姑娘是嫌我家的浴桶。”
他也沒有不高興,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尷尬:“是我們的疏忽,等我回去給你做一個新浴桶。”
聽到能做,溫妤上了牛車:“謝了,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一錠銀子的工錢。”
嚴平安很驚訝:“姑娘真大方,不過我這點體力活不值一錠銀子,給個幾文意思意思就行,讓娘知道我收你錢,怕是要拿掃把將我趕出家門。”
牛車慢慢悠悠地駛出慶陽縣城。
城門口的告示發生了變化,玉麵郎君的懸賞金額變成了五百兩,實實在在的重金懸賞。
“我采買的時候聽說玉麵郎君出現了,我趕到時,人都散了,還是沒見到,好可惜,姑娘住在附近,見到了嗎?”
溫妤道:“沒呢。”
嚴平安驚訝:“姑娘也沒見到?”
“對啊,我在客棧裡休息,都不知道這回事。”
嚴平安安靜了一瞬,點點頭:“……那,行吧,挺可惜的,之前姑娘還說想試試撿錢的滋味。”
牛車離開了官道,溫妤從流春懷中摸出一張銀票,在嚴平安眼前抖了抖:“錢撿過了,不勞而獲的滋味著實美妙。”
“……”嚴平安盯著銀票,“姑娘不是說沒見到玉麵郎君嗎?又怎麼撿到的銀票?”
溫妤道:“騙你的,我見過了。”
“啊?為何騙我?”
溫妤卷了卷銀票,似笑非笑道:“你不也騙我了?你就是玉麵郎君燕岸不是嗎?”
一旁的流春:?
啊?!!!
大胡子和玉麵郎君是一個人?
嚴平安聞言再次抬手撓了撓頭:“這都被姑娘發現了。”
流春:……
都不否認一下嗎?
嚴平安,也就是偽裝後的燕岸又撓了撓頭問道:“我直接承認了,你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你的丫鬟就很驚訝。”
流春:……
溫妤卻道:“你裝憨厚的樣子很蹩腳,除了撓頭就是撓頭,很像遊戲裡的固定nc ,沒有彆的動作了嗎?再撓就禿了。”
燕岸:……
“不會禿,我頭發很多。”
他說著再次撓了撓頭,眼神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溫妤:“姑娘好敏銳。”
燕岸緩緩撕下粘在臉頰上的大胡子,露出了一張與玉麵郎君相同的俊臉,隻是少了些桀驁,多了一些還未收斂乾淨的蹩腳憨厚。
溫妤盯著看了一會,中肯的評價道:“告示畫的還挺準確。”
燕岸拍了拍牛屁股,銳利的眸光不再,而是像在屋頂那時一般,溢出一絲多情,他偏過頭盯著溫妤:“比起你的夫君如何?”
溫妤摸著下巴:“我的夫君都是人中龍鳳,可你是個飛賊。”
燕岸聞言,似乎有些失落,又似乎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吊兒郎當道:“好吧,我是個飛賊。”
第二天,燕岸又換回了大胡子裝扮。
他把砍柴的時間挪到了晚上,並沒有打擾溫妤睡覺。
午飯後,他道:“姑娘,我去趟山裡,選些好木材,給你做個新浴桶。”
李大娘一拍大腿:“說的是,我那浴桶確實不適合姑娘,我一個人習慣了,平安平日裡也隻衝澡,我倒是沒意識到,委屈你了。”
出門前,燕岸道:“山裡有蘑菇,很漂亮,要不要去采一點?”
“漂亮?是吃完會躺板板的那種漂亮嗎?”
燕岸點頭:“對的,好吃就行,死不了的。”
溫妤:……
李大娘也道:“對,山裡蘑菇很漂亮,味道也很鮮美,就是吃完了會暈乎乎的。”
溫妤:……
這真是命硬的一家人啊。
雖然她從小唱“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但她實際上從來沒有采過蘑菇。
所以頗為感興趣,便帶著流春一起去了山上。
她也沒想到住在這裡,竟然體驗到了一種農家樂民宿的感覺,還不收費。
進了山,燕岸挑了一棵大樹。
“姑娘在我周圍活動,彆走太遠,山裡危險,有事就叫我一聲。”
“叫你什麼?嚴平安還是燕岸?”
燕岸解開背上的斧頭:“你隨意,或許你還可以去慶陽縣衙告發我,五百兩賞銀,絕對不虧。”
說完他便心無旁騖地砍起了樹。
溫妤道:“行,明天就去,那可是五百兩。”
燕岸勾了勾唇:“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