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魚一來說,今日經曆的一切全都極為的大膽,比離奇的夢境還要荒誕。
他的所做所言甚至比他遴選潛魚衛時的九死一生,還要令人來的血脈噴張,激動沸騰。
公主喜歡玩,他就願意陪公主玩,更希望公主永遠不會膩,永遠玩不夠。
他發出了心底的聲音:“真的,隻要公主還沒玩夠。”
溫妤聞言並沒有刻意戲弄魚一,而是笑了笑,似乎很滿意他此時的坦誠,笑道:“小魚一,今天可真是大膽。”
她說著將手從魚一的手中抽了出來,柔軟溫熱的觸感驟然離開,魚一的手心頓時空蕩蕩的,一如他此時的內心。
這時,溫妤直接開啟了另一個話題:“起來吧,帶本公主去看熱鬨,去晚了估計沒得看了。”
魚一怔了怔。
他緩緩站起身,眼眸低垂道:“公主,最好不要去。”
溫妤抱起胳膊:“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覺得保護不了我?”
魚一:……
公主是會扣帽子的。
溫妤戳了戳他的胸口:“我猜猜,熱鬨應該是在福壽殿吧?”
她說著直接轉身往福壽殿而去。
魚一看著溫妤的背影,手心下意識摸向懷中的肚兜。
公主並未同意他所求的恩賞,所以這貼身之物並不屬於他。
但是公主已然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卸了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開口。
流春眨眼道:“魚一大人,你往胸口摸什麼呢?公主的肚兜在您懷裡嗎?”
魚一的手一頓,然後緩緩放下。
流春歎了口氣,又道:“還不明白嗎?公主沒收回來,就是賞給您了。”
魚一一愣,流春卻已經跟上了溫妤的步伐,小跑到她身邊,小聲吐槽道:“公主您說的沒錯,魚一大人,有點呆呆的呢。”
溫妤回頭看了魚一一眼,疑惑道:“是有點呆嗎?簡直是和尚廟裡的木魚。”
木魚一:……
公主的話已經驗證了流春方才所言不假。
他求到了公主的潑天恩賞。
驚喜與滿足瞬間占滿了他的每一根神經,魚一緊緊摁著胸口,燙的厲害,也顫抖的厲害。
而皇帝此時也到了福壽殿。
他看見與蘭斯聚集在一處的使臣,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麵容突然漾起了一絲極為淺淡的弧度,卻是蔑視至極。
蘭斯看著皇帝:“我以為你會躲起來,沒想到你來了。”
皇帝沒有理會蘭斯,而是對眾位使臣道:“今日之事,朕本可以不親身而來,但大盛是天朝上國,朕是天子,你們皆是大盛的附屬國,是朕的臣民。”
“朕乃是為你們而來。”
皇帝的語氣並不如何鏗鏘有力,甚至有些平淡的意味,但偏偏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壓人心魄的帝王威嚴。
讓人忍不住地想要下跪,高呼“聖上萬歲”。
這時,皇帝忽然語氣一轉道:“爾等為何要同此等亡國逆賊沆瀣一氣?”
使臣們麵麵相覷,他們隻是聽令行事罷了。
阿勒詩站在蘭斯身旁,捏緊了拳心。
蘭斯眯起眼,鼓了鼓掌:“何為沆瀣一氣?此乃良禽擇木而棲,我的官話是不是越來越好了?”
他說著目光落在滿臉冷色的陸忍身上,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
就是他滅了西黎,還得到了那個女人的垂青。
蘭斯幽幽道:“陸忍,又見麵了。”
陸忍抱著寂月,神色未動分毫,隻冷冷吐出一句:“喪家之犬。”
皇帝鼓起掌來,麵色愉悅:“還是陸將軍說話好聽,深得朕心。”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懶懶散散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抱怨:“皇弟你真是的,有這種熱鬨,竟然都不通知我一聲,你不知道宮裡很無聊的嗎?”
皇帝:……
聽到第一個字,皇帝就知道是誰來了,不由得有些頭疼。
皇姐果然還是來了。
皇帝轉頭一看,流春正扶著一身熒光的溫妤,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走來,主打一個悠然自得。
蘭斯看見溫妤,眸光動了動,先是被衣裳震撼了一秒後,有些疑惑,她怎麼會這麼快便下床走動了?
如若找人解了藥,不管是陸忍還是誰,經過激烈持久的房事,此時也定當是癱軟在床,渾身酸軟無力才是。
但溫妤此時完全不像哪裡不適的模樣。
難不成,他的那些男人一個個都不過如此,不太行而已。
蘭斯扯了扯唇角,從她出現開始,甚至都沒有朝他多看一眼。
也正是因為溫妤的到來,方才劍拔駑張的氣氛被衝淡了一些,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
“皇姐不該來的。”
溫妤扶了扶額頭:“皇弟嫌棄我?”
皇帝:……
“那倒沒有,來都來了,皇姐想看便看吧,要不要弄張椅子來?”
話音剛落,流春已經搬來了一張貴妃椅,放在了溫妤的身後:“公主,您坐,站著多累,您今天本就辛苦了。”
皇帝:……
他看了流春一眼,皇姐這貼身侍女的行事風格倒是越來越貼近皇姐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溫妤見到椅子自然不會客氣,一屁股穩穩地坐住,然後翹起小腿,斜倚在椅背上,單手支著下巴。
“流春,再給皇弟弄一把椅子,看皇弟站著辛苦,本公主心疼。”
“好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