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忍撫著溫妤的鬢角,忍著心中的躁動,啞聲道:“公主說呢?”
溫妤聞言手掌按在了他的胸口,感受到手心下的劇烈跳動,她輕笑一聲。
指尖帶著簇簇火苗一般,順著胸口往下又緩緩上移,劃過喉結,最後停在了他的下顎處。
溫妤慵懶地彎起眼角,戲謔道:“是嗎?”
陸忍胸口像被火燎一般燙的嚇人,他盯著溫妤,沉沉應道:“嗯。”
“那就……”溫妤圈住陸忍的脖子下壓,輕輕碰了碰他的唇,挑起嘴角,“不許,憋著。”
陸忍:……
他壓住鼓噪的內心,眼角微微泛紅,撫著溫妤的麵頰道:“公主默認的,微臣為何要憋著?”
溫妤眨眼:“我何時默認了?默認什麼了?小夥子你說話注意點。”
陸忍摁耐道:“自然是默認微臣將您帶下山。這一路上微臣並未封住公主之口,您若不願意,大可喝止微臣。”
“我喝止有用嗎?”
“公主說呢?”陸忍眸光顫動,泛著紅,“公主的話何時對微臣沒用?”
溫妤摸摸下巴。
“如若喝止無用,您甩微臣一個巴掌,讓微臣跪下,微臣又何時不會聽從您的話?”
“敢問公主,微臣揣測的可對?”
溫妤笑了:“算對吧,主要是刺激,飛在天上還挺好玩的,而且想想越淩風的反應,嘻嘻,刺激真刺激。”
陸忍:……
他聞言怔了一瞬,微微咬牙:“原來微臣是公主刺激越淩風的工具嗎?”
溫妤摸了摸他的臉,挑眉:“他刺激你一下,你刺激他一下,雨露均沾,很公平!我難道不是一個平衡天才嗎?我都佩服我自己!”
陸忍:……
“他拿魚水刺激你,你把我摁著親然後帶走刺激他,你們倆都受刺激,隻有我,本公主,開心快樂爽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忍:……
這時,溫妤突然語調一轉,微微笑道:“不過你呀,方才的樣子凶巴巴的,像是容不得人,難道說,從前答應本公主的,都丟在腦後了?”
陸忍自然明白溫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抿唇道:“微臣隻是有些醋意……公主連微臣吃醋都不允許嗎?”
溫妤聞言摸了摸陸忍的眼角,調侃道:“有些醋意?搓衣板都跪裂開了,還親的那麼凶,雖然也很刺激,不過……”
她歎了口氣:“如若這都受不了,那你後麵還得了?畢竟越淩風才第二個。”
“要不,你回你的北陽關吧,逍遙自在,沒有束縛,還不用吃醋,你看如何?”
陸忍聞言心頭猛地一顫,身上持久的燥意隨著這句話瞬間褪了個乾淨,如墜冰窖,隻餘腦中一瞬間湧起的混沌。
公主……竟然要因為今日之事趕他走?
溫妤道:“你好好想想,究竟適不適合留在本公主身邊,如若不適合,何不放自己自由?曾經的歡愉就當作一場美好的夢也很好,本公主會一直記得的。”
陸忍緊緊盯著麵色平淡的溫妤,仿佛想證明方才那話並不是出自她口。
溫妤這時又道:“你覺得呢?”
陸忍唇角抖了抖,眼眶發熱:“微臣不覺得,公主這就要趕微臣走?”
“微臣不回,微臣沒忘。”
他說著將頭埋進了溫妤的脖頸中,語調沉悶:
“微臣、微臣真的隻是有些吃醋,微臣受命前往西黎不能陪在公主身邊,每日都想著公主,卻隻能遙隔千裡,一封書信寄以相思。”
“但那新科狀元卻可以輕易地陪在公主身側,與公主徹夜……”
他沉默片刻,聲調又輕又抖:“微臣真的做好了準備,隻是、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您彆生氣……”
這時,溫妤感覺到鎖骨的位置沾上了濕意,有些發燙。
“微臣這麼久沒見到公主,明明是微臣先來尋的公主,就算被公主罰跪微臣也甘之如飴,他來了,微臣也依然乖乖地跪著,是他先言語挑釁微臣的,以為我聽不出來嗎?”
陸忍的聲音悶得厲害:“公主您不也說了,他在刺激我嗎?”
“為何公主單單讓微臣回北陽關,卻不怪他故意刺激微臣呢?”
“在屏風前微臣問公主有沒有哪怕一瞬間想我,您說想,但是微臣現在覺得您怕是早就將我忘到了天邊去,說想我也隻是隨口哄哄我罷了。”
溫妤:……
感受到鎖骨窩處積起的小水窪,她突然笑出聲來:“這麼委屈?”
“沒委屈。”陸忍立馬道。
“沒委屈你哭什麼?以為埋我脖子上不哭出聲,我就不知道了?”
“……”
溫妤拍了拍他的頭,本以為要安慰安慰他,說讓他留下來。
卻不想她道:“傻瓜,不委屈就行,那我放心了。”
陸忍:……
“你去樓下,給我弄點吃的,寺裡的水煮菜完全就是在虐待我的嘴巴,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醬牛肉,方便藏在身上隨時掏出來啃的。”
陸忍:……
他沉默片刻,抬起頭,仍帶著濕意的雙眸看著溫妤,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全都化成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陸忍站起身,轉身下樓。
溫妤看著陸忍明明寫滿了委屈還嘴硬的背影,指尖摸了摸濕的不行的鎖骨,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