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到昨日滴酒不沾的江起喝了酒,以及泡水缸的奇怪行為,皇帝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與皇姐有關?”皇帝看著江起,“那不歸朕管,管多了皇姐還不高興,你有什麼問題自己去找她吧。”
江起:……
“微臣……”
他剛開口,皇帝便揮揮手:“皇姐此時應還在大美宮,來人,帶江大人去大美宮。”
江起原本想說不必麻煩公主,但不知為何,心思急轉間,還是未曾將這話說出口。
出了大殿,宮人安靜地在前方帶路,江起默然地跟在身後,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迎麵而來兩道身影。
江起眉心微動,是越淩風。
越淩風自然也看見了江起,他行禮道:“見過江大人。”
江起看向越淩風,比起之前見過的幾麵,他今日顯得更加的春風滿麵,眉梢都染著愉悅,渾身帶著一種淡淡的饜足的氣息。
平常人察覺不到,但江起身為大理寺卿,對人神態的變化極為敏銳。
果然與他猜測的不差嗎?
越淩風怕是與公主已經……
他壓下心頭的酸意,問道:“狀元郎身體可好些了?”
越淩風一愣,緊接著從善如流道:“多謝江大人關心,好多了。”
“那就好,昨日瓊林宴未見主人公到場,諸位大人們還備感可惜,不過既然你身體有恙,那也是沒有兩全之法,隻是未能親身參與,想必還是一件憾事。”
越淩風搖頭:“江大人此言差矣,越淩風昨夜並未有任何遺憾。”
江起微微一笑。
越淩風問道:“江大人可是要出宮?”
“怎麼?”
“江大人要出宮的話,越某便不打擾了,以免耽誤大人時間,聖上傳召,越某先行一步。”
江起轉身目送越淩風進入大殿中,他唇角微抿,對領路的宮人道:“繼續帶路。”
宮人蹲了蹲身,步伐變得快了一些。
繞過不知多少道宮牆,江起終於來到了大美宮外。
“江大人,到了,容奴婢先行進入通稟一聲。”
宮人說著找到了守在門外的流春。
“流春姑姑……”
她剛開口,流春便豎了一根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吵醒公主。
宮人連忙放低聲音:“流春姑姑,聖上讓奴婢將大理寺卿江大人領到大美宮。”
流春:?
啊?
什麼意思啊?
她點點頭,跟著宮人走到大美宮門口,果然見到了江起。
流春心裡泛起嘀咕,公主對江大人有壞想法她是知道的,但是聖上讓人將江大人領過來是什麼意思,她沒明白。
越公子前腳剛被聖上召走,後腳便又讓江大人來大美宮……
難不成?
流春瞪大眼睛。
難不成聖上是想讓公主一次搞定兩個?
不行吧,昨天公主和越公子弄了一整晚,渾身都是痕跡,剛才去看公主,已經很累了,怕是要睡到下午才能醒。
再來一個江大人,公主……公主能受得住嗎?
流春的表情複雜又精彩。
江起見她神色怪異,正要開口求見公主,流春便道:“江大人,您進來吧,公主在殿中。”
江點頭,跟著流春的步伐來到寢殿門口。
流春心裡遲疑了一瞬,但想到那日溫妤泡溫泉沒泡到江起時那遺憾的模樣,還是道:“公主在裡麵,您進去吧。”
看著江起推門而入的背影,流春在心裡歎了口氣。
英明神武的聖上啊,奴婢知道您想為公主的後宮添磚加瓦,但是這磚和瓦之間的間隔時間是不是要稍微多一點呢?
不過公主要是受不住的話,肯定會喊停的。
就像和陸將軍初次歡好之後,好幾日都不舒服,後麵就算再想歡好,也是等到了徹底痊愈後,至於傷沒好時也就是公主單方麵玩弄陸將軍罷了。
公主是有分寸的。
而莫名背了黑鍋的皇帝突然覺得眉心抽了抽,後背有些發涼。
江起踏入殿中,環視一圈後,看著殿中的裝飾,恍然間察覺到這竟然是寢殿。
而寢殿中的蠟燭已然燃儘,十分安靜。
江起突然想起,這個時間,按照公主的作息怕是還未醒。
但是公主未醒的話,她的貼身侍女流春怎麼會放他進入公主的寢殿呢?
難道是公主又想了什麼法子要捉弄他?
江起一邊想著,一邊麵向屏風。
“公主,江起求見。”
沒有回應。
“公主,江起有正事求見。”
依然沒有回應。
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江起眸光微動,定然是公主又想到什麼法子戲耍於他。
那是在公主府便是借著撿話本和吃草莓的由頭,將他拉到榻上……
想到這,江起腳步一轉,邁過屏風。
抬眸間,他眸光猛然顫動,被眼前香豔至極的一幕震在當場。
溫妤麵向屏風側躺著,並未穿著肚兜,隻有被子蓋住了身體,一隻手臂露在外麵,如一截白玉,瑩潤生光。
脖頸與手臂以及露出的胸口上的赤紅痕跡刺激著他渾身的血液,火熱沸騰,仿佛要逆流一般。
“公主……”
他情不自禁地低喃出聲,緩緩走上前。
溫妤呼吸均勻,還在熟睡中。
她的眼睫覆在眼瞼上,長且濃密,江起仿佛能聞到從溫妤口中呼出來的惑人香氣。
離得近了,痕跡更加明顯,甚至能夠看到肩頭與後背也未曾落下一絲一毫。
江起一眨不眨地盯著,眼眶有些發紅。
越淩風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