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麼意思?
盛京府尹心有惴惴地跟在江起身後。
江起見到越淩風,揮退盛京府尹後,開口道:“公主方才來問了你什麼?”
越淩風抬眸:“見過寺卿大人,方才公主隻問了我糖葫蘆一事。”
“你將糖葫蘆不小心落在了墨卷上。”江起的語氣很是肯定。
“是。”
“落在了何處?”
雖然隻是幾個問題,但是聯係到溫妤之前所問,越淩風立馬意識到這個糖葫蘆是能證明他的關鍵。
他沉聲道:“右下角。”
“你確定?”
“確定。”
江起審視著他:“可是你的墨卷已經被燒了,無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越淩風並沒有因為這個質疑著急辯駁,而是緩緩開口:“江大人,既然你問了,說明從謄抄的朱卷上一定是發現了糖葫蘆的線索,而考場隻有我帶了糖葫蘆,所以不管你是否質疑我話中的真假,事實擺在那裡。”
江起聞言,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吐出一句:“公主的眼光果然不錯。”
話題跳躍的太快,弄的越淩風一怔。
不過這話看似誇溫妤,實際上也誇了他。
默然片刻後,越淩風道:“公主自然哪裡都好。”
江起聞言眉梢微動,突然問道:“你原本應當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否則也不會走到告禦狀這一步,所以,你了解公主的愛好嗎?”
這話說的尤為不明不白,但越淩風一瞬間便知道江起是什麼意思。
他是在問他了解小姐的多情嗎?
其實越淩風早在大殿中就認出了江起。
禁軍引起臨安街的騷亂時,公主就是拉住了江起的手,與之離開,將他完全拋在了腦後。
也是那時,他就看透了溫妤的多情與花心。
但他早在論文茶館的驚鴻一瞥時,就弄丟了自己的心。
就算他不是小姐的唯一,他也甘之如飴。
如今小姐變身公主,他丟在她身上的一顆心也無法要回,他便把自己擺在正確的位置,乖乖地等待公主的垂憐。
越淩風看著江起,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她還隻是小姐時,我便知道她的愛好。”
江起聞言皺起眉頭:“你不介意?”
越淩風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江大人,你動過心嗎?”
江起搖頭:“我不會對公主動心。”
“是嗎?”越淩風道,“但是我沒問你公主。”
江起:……
他眸中罕見地閃過一絲淺淺的慌亂,與他的周身氣場極為違和。
江起總是麵色嚴肅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完全可以形容他。
隻是他似乎也從來沒有意識到,泰山崩了他能麵不改色,但溫妤時而調侃他的一句話,便能讓他麵色大變。
江起掩下慌亂,恢複到嚴肅的模樣:“本官沒有動過心。”
越淩風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道:“那等你動心了,自然會找到答案。”
他說完,在心裡喃喃:反正,也不遠了……
江起斂眸,有些不解自己為何會鬼使神差地問越淩風這個問題。
但那一瞬間,他是沒有思考的,就那樣問出來了。
他定了定神,道:“不出意外,你今晚就能拿回屬於你的會試榜首之名。”
“你將糖葫蘆落在了墨卷的右下角,留下了糖漬,而公主在朱卷的背麵左上角,發現了同樣的糖漬。”
“可以推測是謄錄官謄抄朱卷時,朱卷疊在了你的墨卷之上,沾到了,因為在背麵,所以謄錄官並未發現這個糖漬。”
“你帶的糖葫蘆,恰巧證明了你自己。”
越淩風聞言並沒有很驚訝,他方才就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
他輕笑道:“糖葫蘆是公主送給我的,說到底,是公主幫了我。”
江起:……
“本官這便進宮麵聖,不過幕後黑手還未查到,為了你的安全,這盛京府大牢你怕是要多待幾日。”
越淩風目送江起離開。
這時,旁邊牢房裡的楊澄推了推璦靆,“怪不得你會帶糖葫蘆進春闈考場。”
越淩風這時才意識到隔壁還有一人。
他想起剛才和江起的對話,一時有些尷尬。
“楊大人,讓你見笑了。”
楊澄靠在牆壁上,一條腿支起,翻動著手中的書,語氣平和:“有何見笑?公主在正旋門前的發言,都已經在大臣之間傳遍了,現在還有誰不知道,你是公主看上的男人?”
越淩風:……
楊澄道:“不過本官奉勸你一句,不要覺得公主放話了你就能高枕無憂,畢竟公主也曾經放話一定會拿下林丞相,但現在林丞相如何了?”
溫妤追林遇之一事,就連不愛八卦的越淩風之前也有耳聞,畢竟是整個盛京城的樂子。
楊澄又道:“更何況還有陸將軍。”
雖然各位大臣們嘴上沒說,但誰看不出來啊,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都要舞到他們臉上了。
更何況,陸將軍還曾開口請求過聖上,為他和公主賜婚。
公主和陸將軍的關係,在朝中已經不是秘密。
當然,大理寺卿和公主的關係好像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大臣都了解江起的行事作風,知道他絕不可能會和公主有什麼。
畢竟江起循規蹈矩,克己複禮,而公主……完完全全是江起的反麵。
兩人一南一北,一黑一白。
而越淩風則是第一次聽說陸忍與溫妤的關係,他抿唇道:“陸將軍?”
楊澄合上書:“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