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啊皇弟,溫故而知新,你不知道嗎?”溫妤一把拉住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被拉住的胳膊,有一些驚訝:“皇姐還知道溫故而知新?”
“當然。”溫妤驕傲道,“多多溫習從前的尷尬記憶,你就會學到許多新的尷尬記憶!比如皇弟,你就該溫故而知新了。”
皇帝:……
林遇之:……
溫妤說著逐漸一臉委屈:“我都還沒怪你不相信我呢,原來在皇弟你的眼裡,我就是那種形象,我真的傷心了,但是我不說,我等著你自己發現,但是你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皇帝:……
頭疼。
他說什麼不好,他提這一茬,簡直是給自己找不快活。
但是皇帝其實還是十分好奇,溫妤是怎麼拿下陸忍的,還讓陸忍心心念念的想要賜婚,除了賜婚,竟然什麼賞賜都不要了。
這兩日上朝,陸忍看著仿佛沒事人一樣,依然是一副冷硬的模樣。
但一聽到“於”“魚”“餘”的字音,眸光卻總是控製不住地顫了顫。
雖然輕微,卻不難發現。
陸忍可以說是一腔的委屈和眼淚都在往肚子裡吞,看得他這個皇帝都跟著歎起氣來。
皇帝想再找陸忍聊聊,他卻說:“微臣無事,勞聖上掛心,現下西黎使團進京才是大事,聖上不必分心於微臣,微臣告退。”
想到這,皇帝看著裝作一臉傷心的溫妤,歎氣道:“皇姐你拒絕陸忍後,但凡傷心一秒……”
溫妤道:“皇弟怎麼知道我沒傷心?一個人傷心難道一定要掛在臉上嗎?也許她的內心早已悲傷逆流成河。”
皇帝:?
“皇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溫妤捂著心口:“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皇帝:……
“朕看你愛的不少。”
溫妤又道:“那皇弟有沒有聽過另一句話?”
“什麼話?”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
皇帝:?
一直未出聲的林遇之:……
這時,門再次被推開,陸忍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股煞冷之氣。
溫妤:……
陸忍沒有看溫妤,而是徑直看向皇帝:“聖上,西黎使團已進城,快進入官道了。”
溫妤看了一眼林遇之,又看了一眼陸忍,嘴角抽了抽:“皇弟你排場也太大了,出個宮,左丞相,右將軍的,可真威風啊!”
話音剛落,門又被推開。
溫妤:……
進來的是大理寺卿江起。
江起似乎有些驚訝溫妤怎會在此,但很快收斂了表情道:“聖上,那西黎探子十分沉得住氣,至今未有行動。”
皇帝沉吟片刻,笑道:“既如此,便隨皇姐一起看看熱鬨吧。”
要不是知道皇帝帶著這三人是乾正事的,溫妤都以為他是故意整她呢。
包廂雖然不小,但站六個人還是略顯擁擠。
溫妤不免有些嫌棄:“皇弟,這個包廂是我開的,你沒有自己的包廂嗎?”
皇帝折扇往桌上一拍:“朕就要在這裡。”
溫妤點點頭:“那林遇之和江起去隔壁開個房間吧,陸忍留下來。”
“長公主不必。”陸忍後背繃的筆直,“微臣去隔壁。”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唧唧歪歪的吵鬨聲。
“爺我就要這個包廂!給我讓開!”
“客官,這個包廂真的已經訂出去了。”
“滾開!我倒要看看,誰敢跟我金小爺搶包……”
“砰——”
說話之人話音未落,便直接被麵若寒霜的陸忍一腳從二樓踹到了一樓,屁股挨地滑行出好幾米,來了個屁刹。
他捂著肚子哎呦哎喲起來,然後狠狠瞪著站在二層樓梯處的陸忍。
“你他娘的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踹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茶樓眾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過來,然後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又收回了目光。
又是這個成天惹是生非的金孔。
隻是這次他好像碰到了硬茬子。
一樓有幾人看到陸忍,驚呆了,又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這好像是陸將軍!
大軍回京那日,他們幾個就站在前麵。
隻是回京那時陸忍穿著盔甲,今日穿著便裝,他們一時有些不敢確定了。
陸忍冷冷地看了一眼金孔,便要轉身進入另一個包廂。
卻不想金孔不依不饒道:“打了小爺我就想跑?”
然後噔噔噔地跑上樓。
“今天小爺我非得給你扭帶到盛京府,讓你知道知道你惹了誰!”
這時,溫妤帶著笑意的清脆聲音響起:“你說你觸他黴頭做什麼?他正心情不好呢。”
金孔循聲望過去,眼睛瞬間瞪大。
這不是上次在臨安街擺攤賣畫的,那個林丞相的姑奶奶嗎?
雖然摘了麵紗,但是他不可能忘掉這雙美麗的眼睛!
更何況摘掉之後更是美的衝擊力極強。
金孔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果然還是想搶回家……
一時間連家裡人的耳提麵命都忘的一乾二淨。
下一秒,金孔的脖子上驟然架上了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刀,貼在他的肩膀上,涼的嚇人。
陸忍的語調比三九的冰碴子還要冷:“收回你的狗眼。”
金孔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顫顫巍巍地斜著眼睛看過去,“你、你把刀拿開,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溫妤斜靠在欄杆上,笑意盈盈道:“你是誰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金孔道:“還能是誰,一看就是姑奶奶你的新歡唄,上次那個賣畫的失寵了?你又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