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淩風搖頭:“因為上次拒絕了小姐,小姐便再也沒來過,已有半月了,我以為小姐覺得我不識好歹,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啊這,誤會大了。”溫妤笑道,“我是家裡有點事,出了趟遠門,今天才回來的。”
“出遠門?”
“對的。”
“今天才回來?”
“嗯嗯。”
越淩風抿起嘴唇:“所以小姐是第一時間來見我了?”
他說著,眼睛裡變得亮晶晶的,似乎十分期待溫妤的回答。
溫妤怎麼舍得這麼漂亮的眼睛裡閃過失落呢,於是十分認真地點頭:“是的,第一時間就來見你了,因為想你。”
越淩風聽到這句話,呼吸窒了窒,緊接著心臟狂跳。
但溫妤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彆站著了,去你家吧。”
推門進去後,越淩風沏了一壺熱茶端給溫妤,“小姐請用。”
流春十分懂事地將越淩風掉落在地上的畫卷都撿了回來,然後一一插進了畫桶裡。
溫妤也不多廢話,直接問道:“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這麼多天應該已經考慮好了吧?”
越淩風拿著茶壺的手頓了頓:“小姐希望聽到什麼樣的回答呢?”
“如果我依然是拒絕,小姐以後還會來見我嗎?”
溫妤聞言摸了摸下巴,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這時她的目光突然掃過書架上格格不入的老虎燈,是金宵節那天未紮完的那隻。
依然是癟了一隻耳朵,卻不再是半成品,而是一個完整的老虎燈,並不那麼栩栩如生,卻可以看出製作燈的人十分用心,它甚至被正正地擺在書架的中間,獨占一層。
溫妤彎了彎眼角,問道:“這個燈什時候做好的?”
越淩風愣了一瞬,輕聲道:“小姐離開後就在紮了,紮了很久……”
“是要送給我嗎?”
“是,但是沒想到小姐再也沒有來過了。”
越淩風說著聲音越來越輕,沒有人知道他枯坐在桌前與畫攤,日日等待的痛苦。
小姐不過是想畫一幅畫罷了,有何不能?
如果小姐再問一遍,他一定會同意。
但日複一日,始終沒有溫妤的身影,越淩風每日都盯著那燈,心一天比一天沉。
方才在胡同口看到溫妤熟悉的身影時,他恍惚間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小姐……”
越淩風盯著溫妤,“我願意。”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被他說的無比虔誠。
“這些天,我想的很明白,如果這是你想做的事,那麼我願意,不取決於你是否會再見我,隻是因為我願意。”
溫妤聞言,微微挑眉,很是滿意,手掌緩緩撫上他的臉頰:“乖。”
越淩風眸光顫了顫,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得等到我考取狀元之後。”
溫妤:……
“為什麼?現在不可以嗎?”
“在下不敢以一窮二白之身汙了小姐之眼,待到我金榜題名之時,必應小姐之約。”
溫妤眨眼:“我不介意你一窮二白。”
“我介意,小姐,我既然答應了你,自會允諾。”越淩風眼中是溢出的真誠。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越淩風這大眼神看得溫妤有些汗顏,甚至覺得她怎麼能如此齷齪!
溫妤想了想,又回到了那個話題:“那要是你沒考上狀元怎麼辦?”
“在下對狀元之位,勢在必得。”
溫妤點點頭,和之前一樣,還是這麼自信!
她一時無言,怎麼都要講條件,陸忍要講條件,救他弟弟,越淩風也要講條件,考上狀元。
這難道是他畫美男的必經之檻?
畫畫不易,溫妤歎氣。
“行,反正距離春闈也不遠了,這點日子我還是等得起的。”溫妤笑道,“不過嘛,我要先收點利息。”
越淩風聞言麵露疑惑:“利息?”
“對呀,我可不能白等這些天。”
溫妤說著緩緩走近越淩風,抬起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他的臉頰很冰,卻又有些發燙,在溫妤的手掌間很快便微紅起來。
他盯著溫妤有些發愣:“小……姐?”
兩人此時的距離很近很近,溫妤絲絲淺淺的熱氣噴灑在越淩風的唇邊,灼地他的心臟不停地顫抖。
溫妤閉上眼,在他震驚的目光中輕輕含住了他的唇瓣。
不同於陸忍冷冽的唇,越淩風的唇舌間帶著一絲清新的甘草味,有些軟。
越淩風眼睫抖個不停,這柔軟濕潤的觸感像是要將他的魂吸走,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淪,卻又嚇得他蹭蹭後退。
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在拴著他的理智。
“小姐,不可……”
他的氣息有些紊亂,連眼神都有些閃躲起來。
溫妤攀著他的肩膀,勾了勾唇角:“有何不可?之前也親過你,沒聽你說不可啊。”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溫妤捏住他的下巴,“是因為這次的太刺激了嗎?”
越淩風:……
他喉結動了動,眼眶竟然有些微微發紅。
越淩風一字一句道:“小姐,此事待到成婚後也不遲。”
溫妤搖了搖頭:“兩情相悅的親吻是自然而然的,不要違反人體的欲望好嗎?你看著我,我不相信你不喜歡,不相信你兩眼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