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的攆走了惹人煩的魂體,薑黎這下是真坐不住了。
起身,不斷地來回踱著步。
煩,好煩,實在太煩了。有時候煩起來,真希望世界上的傻逼能自動毀滅。
“坐下,不要自亂陣腳。有些事情,不是你急便有用的。既然對方帶有某種目的,不讓他們得逞不就行了。”
薑清源拉著她的手,手臂肌肉微微隆起,一用力將人拉回按坐在沙發上。
人的情緒能傳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淡定影響了薑黎,好歹沒急躁的開始啃指甲。
“不不,哥,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等我下啊。”
不管能不能得到回應,掏出手機單手啪啪一頓按。看著發送成功的消息,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著她快點,再快點。
至於快什麼,她自己都回答不上來。
婆婆,好久沒有婆婆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在到處尋找仇驍的下落。那麼,她知道仇人出現在這嗎?
心中想著事,連兩隻手到現在還交握在一起都沒發覺。反而因為擔憂,手不自覺的開始用力,死死的將男人那雙修長的大手捏在手心撫慰用。
“你現在情緒不對,容易進入死胡同。今天運動也該累了,早些上樓梳洗梳洗休息吧。”
不容置疑,薑清源反握住白嫩的小手,將人的視線拉回在他身上。
眼神情緒毫無起伏,漆黑的瞳仁好似幽深的深巷,多瞧上些時間會讓人不自覺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分散了精力也好,至少心定了,沒那麼不安了。
花花來的很快,第二天還沒到午飯時間呢,人已經來報到。當然,如果他臉上的神情能柔和些會讓薑黎更感動。
“來,好好的跟我說說人在哪,不說出個一二三你做好準備哈。”
同樣淡了女色後的花花,身上吊兒郎當的氣質都散了不少,瞧著不再像是個紈絝。
這麼一來,嚴肅起來的神情也挺能唬人的。
“哎,花小弟來了啊,是來看離離的嗎?來來來,剛好跟我老頭子手談一局。”最後,還得是老將出手啊。
沒看到一聽到下棋二字,花花臉上的神情一滯,皮笑肉不笑的連連擺手拒絕。
“哈哈,這次過來是有正事,等下次吧,下次有時間再跟老爺子好好下一盤。”
可彆了,臭棋簍子,仗著一張臉老連麵子都不要了,他可比不過。
對著薑黎嘴巴微動,跟我出來。
低垂著腦袋,無奈的跟在人身後。“咳咳,叔叔啊,你聽我狡辯,等你聽完後就知道我沒撒謊,仇驍是真的又在作妖了。
事關大事,你見我什麼時候掉鏈子過。”
害怕被敲栗子,趕忙將昨晚從華蔓口中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
果然,待聽到在人為的創造鬼胎時,花花臉色一變。
此鬼胎可跟母體帶著孩子一起死亡的鬼胎,流產的小鬼亦或者早夭的孩童一點都不一樣。這些,至少在底下有過備案,是有鬼等著投胎的肉體。
跟沒有懷孕,在人死後愣是製造出來的可不同。
正如之前薑黎說的,那是個完全不懂人性為何隻知道殺戮的怪物。也隻有騙騙普通人,但凡對他們這行有所了解的都不會傻乎乎的做出這些事。
還以自身精血澆灌而出的怪物,不知道誕生之日會有多凶。
“正午陽氣正足,走吧,薑小離,帶我過去看看。”
知道花花今日會上門,故而薑清源並未外出。聽到外邊的動靜,很是自覺的起身,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安靜的跟了上去。
瞧見他,花花挑起一邊眉,帶著調侃的語氣。“怎麼,這是又打算當一回保鏢。”
前幾年中,可以說與薑清源的接觸不少。但無一例外,全都是因為他帶著薑黎。不管自願還是被迫,總之隻要他出現這人便會自動跟上。
放血借勢一點都不含糊,瞧著倒真有幾分哥哥的樣子。
不過,這是條凶狠的狼崽子啊,現在狼崽子長大了那就是一頭凶狼,帶有野性的凶獸心甘情願的充當工具人,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太信呢。
“叔叔,有本事到時候不要哥哥幫忙。”哼,一時嘴賤一時爽,有本事不要讓哥哥幫忙啊。
行吧行吧,他閉嘴還不行麼。
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花花聳了聳肩表示怎麼可能。
三人才剛到梅林,讓早起了防備心的李思閔第一時間察覺到。如同昨天一般,頂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悄無聲息的出現。
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三人,攥緊了拳頭暗啞著嗓出聲:“你們怎麼又來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逼他,他父母親人是這樣,現在連他們幾個陌生人亦是。好不容易他們一家終於能有三口人,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安安穩穩的在一起。
該死,所有阻撓他的人都該死。
眼神一點點帶上凶意,幸好,幸好大師一直會幫他,連有人阻止他都想到了,特意給了他守護家人的法子。
“是你妻子自己找的我們,我們也不想多管啊,可怎麼辦,她讓我們救救她也。”
作為堅定站在婆婆一方的人,無論仇驍有什麼目的他們總不能讓他如意的。
蔓蔓?
“撒謊,你們肯定在撒謊,蔓蔓最想一家三口,怎麼可能會向你們求救。”三口子在一起多幸福的事,何需要救一字。
雙手一揚,藏在袖子裡的東西頃刻間衝著三人飛灑而出。
幸花花有所防備,雙手一撐當即張開一個結界。
未料,黑色小點點跟個濃硫酸似的,不過兩息已然腐蝕掉了結界,嗡嗡聲不斷,眨眼間來到三人麵前。
“苗金妮!”
苗金妮養的蠱蟲,也不知道十年間對方又做了什麼,原本都瀕臨死亡的人居然養出了這般厲害的蟲子。
薑黎收斂臉上的笑意,肅著一張精致的小臉輕觸腹部。
早已熟透的陰陽雙魚瞬間吐出一絲精純陽氣,以陽氣為底頃刻間凝結出一張流光四溢的罩子,運轉間,八卦圖隱隱閃現。
直到此刻,他們才看清楚眼前的蟲子生的什麼模樣。
八足鞘翅目昆蟲,口器凸出帶有鋒利鋸齒,隨著翅膀高速震動,哢嚓哢嚓吞噬著罩子上的能量。
居然連精純的陽氣都無懼,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