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汐難以相信:“但是……您這行為在當時也是非常的……離經叛道的吧?”
不僅僅隻是當年這樣的事情,要是發生在現在的社會背景,也同樣是能夠上社會新聞的程度。
不敢相信幾十年前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裴老教授還真是完完全全就顛覆了裴予汐對於這位老人家的認知。
裴老教授點了點頭:“那當然了,當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敢這麼做,我當場就被趕走了。”
“隻是感覺這麼簡單嗎?”裴予汐難以相信。
要是自己的婚禮被毀了,那麼自己至少也要找人把這個破壞自己婚禮的人給打一頓,不讓他按去坐牢那都是她仁慈了。
裴老教授笑了一下,道:“當然不是這麼簡單了,當時霍家氣瘋了,他們想要把我抓起來,然後把我扭送警察局,可是。偏偏的的確確是他們的兒子有錯在先,加上當時那個家夥的未婚妻力保我,那個女孩還非常的感激我幫她脫離了火坑呢,當然不能讓我出事了。”
裴予汐突然間就開始同情那位所謂的未婚妻來了,既然是高官的女兒,那麼可能,也隻是商業聯姻而已。
有這麼大的一個把柄,能夠讓這位未婚妻跟這個老東西退婚,如果是自己的話,裴予汐換位思考一下,自己應該也會把握這個機會來把這一波事情給鬨大。隨後趁機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才是最聰慧的解決方式。
裴老太太繼續說:“再加上我的父母當時也是有點背景實力的,他們哪怕是再不給那個女孩的麵子,也得考慮一下我父母的麵子,可以說當時我把老霍的麵子全部都給霍霍乾淨了,他們霍家哪怕是痛恨我想恨不得把我捏碎,那也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裴予汐難以相信:“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裴老教授說這話的時候還有幾分驕傲,“然後這位霍老東西隻能去放低要求娶彆的女孩,也就是現在的霍太太。”
裴予汐點了點頭:“原來他們也是相親的呀。”
“恐怕不是,”裴老太太搖了搖頭,“這個老東西當年到處都拈花惹草,而我也隻不過是他花叢中的一枝花而已,喜歡他的人不少,被他撩動了春心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我之所以能夠那麼順利的在那一場大場合裡脫身,跟他這行事作風也有很大的關係,想要他倒黴的可不隻是我一個人的,隻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傻,被人當了出頭鳥而已。”
裴予汐:“難道說是彆人沒有這個實力去當出頭鳥??”
“那倒也是,”裴老太太點了點頭,“的確不是什麼人都敢去當這個出頭鳥的,你現在的這個霍家奶奶,就是自願要嫁給那個老東西的,他對那個老東西情根深重,一心一意的就想要給他當老婆,當時那個老東西臭名昭著,很多人都趁機給他踩幾腳,隻有那個傻女孩願意去上趕著給他當老婆,霍家恨不得多來幾個這樣的冤大頭呢,趕緊就答應了。”
裴予汐根本沒有想到這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瓜,他是越是聽越是覺得有些興奮,恨不得去買兩包瓜子一邊嗑一邊聽裴老太太繼續說。
裴老太太搖了搖頭說:“真是瞎了眼。”
裴予汐非常老實的點了點頭附和,“真是瞎了眼。”
“被那個老東西玩弄感情的人隻是我一個後來我跟那些女孩都聯合起來了,背後到處散播這個老東西的謠言,後來這個老東西竟然來找我道歉了。”
裴予汐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他找您道歉,難道不是你應該跟他道歉嗎?”
畢竟破壞了婚禮的是裴老太太,被破壞婚禮的就是那個老東西,怎麼還變成了受害者跟施暴者道歉了呢?裴予汐一下子有點理不清這樣的邏輯。
“我憑什麼跟他道歉?”裴老教授理直氣壯的反問裴予汐。
裴予汐被老太太這樣一反問,感覺也無話可說,於是裴予汐非常配合的詢問:“那那個老東西為什麼要跟你道歉?”
裴老太太輕哼道:“我怎麼知道呢?我隻知道他後麵找到我口口聲聲的說對不起我,想要跟我複合,重歸於好,簡直是癡人說夢。”
裴予汐唇角都在抽動:“為什麼還想要跟您同歸於好呢?他……是不是有點受虐傾向呀。”
裴老太太也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八成是的,那些女孩被他霍霍了之後,許多人都隻知道傷心欲絕的想要遠離這個家夥,隻有我,敢這麼光明正大大張旗鼓的給他難堪,所以這個家夥覺得我很特彆?”
裴予汐唇角再一次抽動起來,還真是個簡單粗暴的理由呀。
的確顯得跟彆人不太一樣的樣子。
裴老教授聳了聳肩說:“反正這個家夥一直來跟我求複合,有持續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最後還是我背地裡花錢找人把他給打了一頓,這個家夥才消停了下來,再後來他就結婚了,我就再也不去理會他了,我就去了美國進修,後來聽說他生了好幾個孩子,那個時候他還給我打跨洋電話,真是恬不知恥。”
聽得出來,裴老教授對這個老東西是非常嫌棄的。
裴予汐點了點頭:“的確是恬不知恥。”
裴老教授繼續說:“所以呀,我對這個家夥非常非常的討厭,更何況他不隻是是欺騙我一個,我當時的閨蜜也遭他的毒手,隻不過我們當時的信息沒有同步,我知道那個老家夥跟我當時的閨蜜說要娶她,所以我那個傻乎乎的閨蜜就被這個老東西騙上了床,我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立即就究極了一幫兄弟去給他們家潑油漆。”
裴予汐瞠目結舌,裴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怎麼這麼彪悍??
裴老教授麵對著自己孫女的眼神,突然間有點不好意思了:“你不要這樣子看著我,那也是年輕的事情了,我現在都已經瘋不起來了。”
裴予汐忍不住說:“你現在都多大年紀了,現在要是還能瘋起來的話,那才奇怪好不好?但是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奶奶您年輕的時候這麼厲害!”
這樣的行為舉止,那可不僅僅隻是一個有底氣能夠做出來的。
除了能夠有這樣的作案底氣,也有這麼狂暴的脾氣,另外還有能夠輕而易舉被自己糾集的這一群朋友才行。
真沒想到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一糊白印的存在。
裴予汐忍不住給老太太豎起了大拇指:“您真的好強大!”
裴老太太的強大不僅僅隻是在他的學術研究上麵,還有她的心態性格乃至於她一生的成就,那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是沒有想到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真的真的這麼讓人值得欽佩,裴予汐心馳神往了起來:“要是能夠見見您當年的風姿就好了。”
要是能夠親眼見到,這種感覺一定很美妙。
裴老教授哈哈笑了起來:“也就是你沒有生在那個年代,要是你生在那個年代,看到我這樣離經叛道的行徑,你是絕對絕對不會跟我接近的,當時我的朋友們都被叫成了混混,就因為他們跟我走的近,說起來還有點對不起他們呢,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死光了沒有。”
裴予汐:“……”老太太的說話還真是不同凡響。
裴老太太搖了搖頭,眼裡有過悲傷跟懷念:“當年那樣好的朋友在結婚之後聯係就越來越少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我們好多好多年都沒有見到過一次,也隻有前些年聽說了其中一個朋友的死訊,但是……哪怕是知道了他們的實訓,我也隻是有一點點感慨而已,已經不複從前的那種感情了,現在冷不丁的想起來,竟然還有一點懷念。”
年少時候的友誼,在年老的時候想起來就仿佛是上輩子那麼遙遠。
裴老教授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的褶皺已經清楚的告訴自己,自己已經不再年輕,這一些瘋狂的過往也隻能埋沒在了自己的心裡。裴老太太心裡麵難受的起來。
裴予汐看出了老太太的情緒不對,立即就安慰道:“過去的事情過去了也就罷了,現在要是還那麼好的話,一個一個的送走這一些人那麼也是注定一場傷心,還不如就大家就這樣分道揚鑣不要知道彼此的現狀更好。”
說白了就是直接逃避唄。
裴老教授笑了笑:“你說的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但是對於霍家的那個老東西,我還是非常的討厭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來往那麼多,他們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裴予汐被裴老太太給逗笑了,“好的,都聽奶奶的。”
裴予汐本來也打算霍聿城離婚,現在也隻不過是多了一個理由而已。
哪怕是老太太不跟自己說這些,裴予汐本來也打算霍聿城離婚,現在也隻不過是多了一個理由而已。
這個理由,足以讓霍聿城多幾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