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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姐姐!念姐姐!”
晚飯後,沈念帶著吃撐了的沈念樂和沈念安正在院裡悠閒地消食。
這平靜被狗蛋急切的聲音打破,他滿臉焦急地衝進院子。
“狗蛋,是出什麼事了?跑這麼急?”沈念看著跑得滿頭大汗的狗蛋,疑惑的問道。
狗蛋的眼眶已經開始發紅,他帶著哭腔說:“念姐姐,我…我娘不見了,她有沒有來你家?”
沈念一愣,“你娘不見了?她沒來過這裡啊。今天下工後我還見過她。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娘是什麼時候?”
狗蛋急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他想了一下:“我最後一次見我娘,也是下午在雞場那會兒。我和小樂們給雞喂蚯蚓,我娘過來跟說她要去後山撿柴,我要跟她一起去,她不讓,讓我在雞場待著。喂完雞我回家,家裡沒人我也沒多想,等我把飯做好了我娘也沒回來。我便出去找了一圈,沒找著,才想著來問問我娘有沒有來這。”
沈念皺了皺眉,這她知道,下工後狗蛋娘來過雞場一趟,她還和狗蛋娘聊了兩句。
這才沒幾個小時,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她的心中又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狗蛋,你彆急,我陪你一起去找找。”
沈念安慰道,轉身對沈念安和沈念樂說:“小安,小樂,狗蛋嬸子不見了,你們倆快去找大隊長告訴他情況。”
沈念安和沈念樂一聽,趕緊應聲點頭跑了出去,“好好好,我們這就去。”
沈念樂臨走前還不忘關心狗蛋:“狗蛋,你彆擔心,我和我哥現在就去找大隊長跟我們一起找人。”
對麵牛棚,出來在院裡找東西的蘇丁怡,正巧看見了急急忙忙跑去找大隊長的沈念安兄弟倆。
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以為是沈念出什麼事了。
她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向對麵沈念家。
還沒到,就看見沈念和狗蛋正急匆匆地準備出門,蘇丁怡急忙問道:
“小念,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著急忙慌的這是要去哪裡?”
沈念停下腳步,看向蘇丁怡:“蘇姨,狗蛋嬸子不見了。我讓小安和小樂去找大隊長了,我正準備帶狗蛋出去找找。”
蘇丁怡聽後一驚:“狗蛋他娘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我現在回去讓你顧叔他們也出去幫忙一起找找。”
蘇丁怡趕緊跑回牛棚去找顧建樺等人,沈念則是拉著狗蛋的手開始四處尋找狗蛋娘。
他們順著道路走去雞場,又沿著雞場通往河邊,以及後山的路上找著。
“嬸子!狗蛋嬸子……聽的到嗎?”
“娘……娘!你聽到應一聲!”
兩人的呼喊聲在空蕩的山林間回蕩,但都沒有得到狗蛋娘的回應,兩人也沒有發現狗蛋娘的蹤影。
狗蛋越來越著急,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就在這時,沈念安和沈念樂帶著大隊長和一群村民趕來了。
大隊長一聽完沈念安兩人說的情況後,就立刻組織了村民們分頭尋找。
“狗蛋你彆慌,隊長叔已經讓人分頭去找了,一定會找到你娘的!”大隊長低聲安慰狗蛋。
狗蛋聞言,含淚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仍然憂慮不已,但有這麼多人在,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於是,大家就這樣分成幾組,開始在整個村子裡進行地毯式搜索。有人去山邊找,有人去河邊找,還有人去田野裡找。
大隊長帶著一隊村民沿著河邊尋找,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光軌。照亮著每一寸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尋找著狗蛋娘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沈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找到的是不幸的消息。
就在這時,河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大家立刻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隻見幾個村民圍在河邊,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怎麼了?找到人了嗎?”大隊長急切地問道。
“那個……那個是不是?”
剛才驚呼出聲的人又將手電筒照向河裡。
大家順著手電筒的光線望去,隻見那裡,一具屍體靜靜地漂浮著。
那正是狗蛋娘,她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半浸在水中,她的腳仿佛被什麼東西拴住,使得她隨著水流輕輕飄蕩在河的邊緣。
“是狗蛋娘!我今天見過她!”有人驚呼出聲。
沈念和狗蛋趕緊跑到河邊,眾人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河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狗蛋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的母親,他掙脫人群,想要跳入河中,卻被沈念緊緊抱住。
“狗蛋,乖!彆衝動!”沈念大聲喊道,“大隊長會把你娘救上來的!你彆衝動!”
“快,我們先把她撈上來。”
大隊長最先反應過來,他招呼著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準備下河打撈狗蛋娘的屍體,同時還派了人去公安局報警。
然而,當村民們試圖將屍體拖向岸邊時,卻發現狗蛋娘的腳似乎被河底的水草緊緊纏住,難以移動。
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屍體與河底的水草弄開,成功地將狗蛋娘打撈上岸。
狗蛋撲倒在母親的屍體旁,放聲痛哭。他的哭聲撕心裂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痛。
大隊長和村民們圍在一旁,默默地安慰著他,同時也對狗蛋娘的死亡感到疑惑和惋惜。
“唉,可能是不小心失足掉進河裡了吧。”
大隊長歎息道,“這四月的河水這麼冷,掉進去馬上救出來都有可能感冒一場,這麼長的時間……”
眾人默然無語,他們都知道大隊長話未完的意思。
沈念樂見狗蛋哭,便陪著狗蛋一起哭。也不知道他是想起什麼來,哭的比狗蛋的聲音還響亮,兩人的哭聲在夜空中回蕩。
有些心軟的嬸子,也忍不住偷偷擦眼淚。
他們都知道,這個夜晚又將成為狗蛋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
沈念站在人群中,心情沉重。她看著狗蛋娘的屍體,心中似乎隱約想起了書中狗蛋母子的結局。
書裡以時盛夏的視角寫了三月底的雙溪大隊,那個瘋了的女人和她的兒子,溺死在冰冷的河水裡。
這一事在大隊引起了不小的影響,一時之間,大隊的所有人在天黑之後都不敢去河邊。
而現在,這個悲劇似乎已經正在現實中上演,隻是,這一世溺死在河水裡隻有狗蛋娘。
沈念不禁有些疑惑,現在已經四月底了,若按原劇情,狗蛋娘的結局已經被改寫了,怎麼又會溺死在河裡呢?
沈念感到一陣心悸,她無法想象狗蛋雖然幸免於難,但他卻失去了他最愛的母親,他要如何麵對這個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