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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因為站位的關係,第一時間就看到璿素和方力淵,他早就盯上這二人,知道他們對方漁很重要,現在再次見到,他心中一喜,表麵上不自主的帶出來一些。
方漁注意力都在正前方的邪修,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因為他根本想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此時,見到白鳥神色變化,他也生出疑惑。
既然有懷疑,那應該怎麼辦?自然是要探查一番。
然而,就在他剛想將神念探查出去的時候,白鳥身後的老白鳥,正在依靠他的大翅膀,貼著地麵飛行,也就是所謂的潛行而來。
方漁心中的不屑就彆提了,他雖不知老白鳥和這位白鳥統帥的父子關係,卻在剛才的觀察中,看出這是一位足以影響白鳥統帥的人。
這麼想著,他也做好了對老白鳥出手的準備。
在此時此刻,白鳥統帥和方漁倆人都把對方身邊之人當做突破這場戰爭的關鍵。
二人之間的差彆隻在想法上,方漁簡單一些,受到天地施加的影響,他認為多殺一些,才是結束戰爭的關鍵,而白鳥現在已經膽怯了,對他來說,抓住威脅,逼對方承認失敗,才是他的目的。
於是,就在同一瞬間,倆人同時出手。
長槍被方漁彈射而出,直奔老白鳥的胸口,是一擊斃敵的目的;白鳥則用了翼人族的傳送秘法,希望瞬間可以將璿素和方力淵抓住。
方漁沒有選擇將長槍擲出,是為了儘可能不讓白鳥統帥發現,他做了估算,使用的是巧勁兒,長槍飛出時頗有些無聲無色的意味。
“轟”的一聲雖然不可避免,但此時長槍已經攻擊到了老白鳥的身上,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隻是方漁卻錯算了老白鳥身上的防護裝備。
在一個孝順兒子和貪婪的父親共同作用下,老白鳥身上的裝備要比白鳥的好了太多。
這不,方漁一槍刺入老白鳥的身體,雖然壞了他的肉身,卻放走了他的元嬰。
“啊”的大叫聲從老白鳥元嬰的口中傳出。
已經將手伸出去的白鳥對此就是一愣,他不顧一切的突然發動,為的是偷襲,卻不曾想自己的親爹先被對方算計進去。
然而,在這不超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就讓方漁發現了大問題,他是怎麼也想不到璿素和方力淵在進了鎮獄關之後,還能跑出來到這裡。
不僅如此,眼看璿素和方力淵二人就要落到白鳥統帥手裡。
此時二人距離頗遠,趕去相救或者用真氣攻擊肯定都來不及。關鍵時刻,方漁能想到的唯有時間和空間屬性真氣。
依靠時間屬性真氣,他的能力,現在可以讓白鳥周圍的時間暫停一個呼吸,但時間屬性真氣術法他卻不怎麼會,那就隻能用空間術法。好在最近一段時間他在研究閔帝臣給他戒指中的功法,對此頗有心得。
於是他雙目聚氣凝視,刹那間空間屬性真氣發動。
隻是一轉眼的功夫,這位白鳥統帥已經被移出十丈之外。
然而,也就這麼一個瞬間,白鳥被移走的同時,方力淵也突然飛了出去。
為了保護璿素,他一直將螳三螂送的那柄暗金色大刀抓在手中,見到突然出現的白鳥,他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以長刀攔住對方。
其實他們雙方也就是剛碰上而已,白鳥還沒有真正發力,就被方漁移走,而方力淵已經是全力。
但即便如此,方力淵不僅突然飛了出去,他的一雙臂膀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更讓人吃驚的是,他手中那柄來自螳三螂的暗金色長刀,在這一擊之下,不僅扭曲,更碎成幾段。要知道,這暗金色長刀可不是什麼金屬打造的,它乃是螳三螂蛻殼所化,擁有當時螳三螂一身修為。
方力淵得到它,甚至都還沒有開始磨合煉化,就被毀了。
這次雙方撞擊之下逸散的真氣,不可避免的落在璿素身上。受到真氣衝擊,方漁加在她身上的靈氣護罩如同一張窗戶紙一樣,輕易被撕破。
璿素快速噴出一口鮮血,眼看胸前已經凹陷下去。好在,現在鎮海關的關樓上此時並沒有什麼建築,璿素得以無阻攔的快速向後飛去。
在被一顆大樹阻攔後,她的身體卡在第二顆樹上。
又吐出一口黑血後,璿素吃力的睜開眼睛,內視探查一番,發現肋骨斷了兩根。
受到如此重傷,她腦中反而一片清明。
對此前她所作所為有了明悟,這就是天地對她的懲罰,通過此前種種影響到她的心智,使得她膽怯、無能,喪失應有的判斷。
在不斷汗顏的同時,她突然想到了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包容她的男人。
“不能讓他在戰鬥中還牽掛著我!”
璿素心神一動,便將自己嘴邊的血擦乾淨,忍著痛,她站在鎮海關內的空地上。
神念向方漁發出一句“我沒事兒,我和大圓這就回鎮獄關!”
方漁“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同時也放下心來,專心對敵。
而此時耷拉著胳膊的方力淵也走上前來,璿素歉意的向方力淵躬身。
方力淵擠出一個笑容,“璿大管家,咱們還是回鎮獄關吧!”
璿素點點頭,就要上前扶住方力淵。
方力淵趕忙閃身,璿素也不糾結此事,二人快速向鎮獄關而去。
說回方漁這裡。
他和白鳥統帥的打鬥,都帶著非常大的火氣。
白鳥的爹被方漁打散肉身,他手下的翼人一族幾乎被團滅,還有他的朱羽衛也不剩下幾人,這都是他發怒的原因。
方漁呢?方漁本來性格上就偏向孤僻,這些年走下來雖然朋友下屬一大堆,但真的走近的,也唯有璿素、鐘離劍、方力淵、方宜國等等數人而已。璿素的傷勢重也不重,他神念早就探知,方力淵也是同樣情況,傷勢不輕不重。
胳膊斷了、肋骨斷了……這種事兒對先天以上修士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麻煩,正骨之後,稍微用真氣溫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方漁怒,去也沒有到要拚命的地步,此時若對方願意離去,他也願意回去照顧璿素二人,畢竟這個戰爭拖到現在,有些沒完沒了的意思,他已經厭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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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白鳥統帥卻沒有這麼想,他的確在拚命,戰爭發展到現在,他不僅賠進去邪修大軍,就連族人,甚至親爹都賠了進去。可以說,他已經丟的隻剩底褲。
對於一個光腳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怕穿鞋的?
二人就這樣在鎮海關前的空中相互爭鬥著,一開始,他們還用一些招數,到後來變成以比拚力量為主,招式都是最簡單直接的那種。
能這樣比拚,證明他們已經走上了搏命的道路。
為何會如此?因為老白鳥和一些翼人的叫囂,讓白鳥統帥不得不加大攻擊力度,而方漁則是被對方打出了火氣。
漸漸的,方漁也有些疲勞,畢竟神識念音是以神識的消耗為前提,沒有人的神識是無限的,總有一個限度。
抽了個空子,方漁一記雷劍打向叫囂的翼人和老白鳥。
“轟”的一聲後,有些修為不足的翼人被轟成渣渣,而老白鳥則仰仗著一身極品裝備,被方漁轟碎了元嬰身上的護甲,當然隻是轟碎一層,他的元嬰身上還穿著好幾層。
要不說白鳥統帥是個孝子,現在他的元嬰身上肯定沒有這種能頂得住大乘期攻擊的護甲。
畢竟元嬰護甲,那不是一般的器師能做得出來的,必須是在一個頂尖先天靈器師的幫助下,本人親自煉製才能得到。
老白鳥突然遭到攻擊,心中也是一驚,不曾想方漁的攻擊威力如此之大。
他馬上閉了嘴,巴掌大小元嬰如同一隻胖鴨子一般,依舊是潛行遠遠的飛走。
然而,關於老白鳥的逃離,白鳥統帥卻絲毫不知,因為他根本抽不出空去看。
和方漁現在的爭鬥,隻要稍微不注意,就得挨上一下。
儘管如此,當白鳥統帥通過一個角度看向老白鳥的位置上時,卻發現那邊居然是一灘血。
他心神大震,急怒之下開口問道:“方廣宇,我父親呢?”
方漁哈哈一笑,反問道:“你說的是那個像鵪鶉一樣的元嬰嗎?”
“呃……對!”方漁這個說法讓白鳥統帥不能接受,但他還是回答了。
這下方漁笑意更盛,“那人叫囂的太煩人,我替你讓他閉嘴了!”
他這裡說“閉嘴”就是字麵意思,隻是作為聽眾的白鳥統帥必然會誤解。
“什麼?”
白鳥統帥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手上的動作就是一緩,他自然是理解成老白鳥永久的“閉嘴”。
見對方失神,方漁抓住機會,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白鳥臉上。
這位一直很神勇的白鳥統帥似乎被扇暈了,他愣神的一瞬,方漁翻手又是一巴掌,而後耳光跟著如暴風驟雨一般襲來。
“這太羞辱人了……”周圍一群白鳥的手下都這麼想著。
十幾個耳光之後,方漁哈哈大笑著主動停了手。戰鬥走到這個地步,就算對方不承認失敗,被他這麼一打,不失敗也是失敗了。
方漁後撤一步,做出防禦姿態,他並沒有要殺死白鳥統帥的想法,他擔心這樣做,會引起正邪之間的大戰。
但他沒想到的是,如此一番操作已經在事實上把白鳥逼上絕路。
這一點確實和方漁曆來做事風格大不一樣,這其實也是天地施加在他身上的影響。
就在此時,白鳥統帥被打腫的臉上,一雙眸子突然變得通紅,跟著他本就不長的頭發,根根豎起,好似一個刺蝟一樣。
“這是你逼我的……”白鳥統帥惡狠狠的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方漁心中一驚,他瞬間想到氣血修士的狂化,恐怕對麵這位邪修大軍的統帥也有這樣的能力,他再退一步,緊握長槍做出防禦姿態。
而他對麵的白鳥統帥則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隻見他將頭偏向一邊,一隻手虛抓向自己的頭頂,而後似乎抓住什麼看不到的東西,用力向一邊扯去,頓時,一股玄奧的氣息從他身上直射天際。
與此同時,他對著方漁露出殘忍和決絕的笑容。
“這是……”方漁心中一驚,因為他在那股氣息中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隨著這股氣息發出,白鳥身上的氣勢瞬間就高漲起來。
下一刻,方漁趕忙從身上取出各種丹藥,也不管它是補充真氣的,還是滋養神魂的,又或者是緩解身體疲勞的,他一股腦吞了下去,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一定是一場硬仗。
果然,這股氣勢還在攀升的過程中,白鳥統帥就迫不及待的向方漁發出一記攻擊。
方漁不敢硬接,碰上這記攻擊後,他主動後撤卸下力量。
說起來,這一擊雖然比之前攻擊強了不少,依舊抵不過方漁壓縮真氣後的力量,但因為主動後撤的緣故,看起來像是方漁抵不過這力道。
這給了白鳥統帥相當大的鼓勵,他怪笑著也不停手,再次發出一擊。
方漁再次後退,同樣是不願意對決的姿態。
白鳥統帥心中有了得意,轉念卻想到已經被方漁殺的“徹底魂飛魄散”的老父親,他胸中仇恨之意衝天,而此時他的氣勢已經攀升到一個節點。
借著兩擊之威,他再次奮力打出第三擊。
方漁臉色一沉,他感覺自己讓了白鳥兩擊,已經給足了對方麵子,而對方卻在不依不饒。
下一刻,長矛和長槍相交,二人同時發力,開始了真氣比拚。
偏偏此時白鳥的真氣和方漁的處在相同的階段,因此他們比拚的結果就是勢均力敵。
二人僵持當場,真氣在長矛和長槍觸碰的地方不斷激烈交鋒。
兩柄武器之間不斷因此被彈開又碰上,逸散出來的邪氣與靈氣將二人周圍一切能移動的物件都遠遠的頂了出去。
起初之時,二人力量相當,勢均力敵,但方漁的雷屬性真氣對邪氣有一定克製作用,因此表麵上,是方漁稍占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