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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到了他到七曜宗的一個半月之後,這一日,七曜宗的宗門建設終於開啟。
方漁帶著七曜宗的眾位長老、堂主出席儀式,康夢錫也跟著參與其中,他快要走了,東西已經收拾好。
這個儀式就是康夢錫最後一次在七曜宗公開露麵,在眾人要求下,康夢錫也借機向大家做了告彆。
一番帶著無限懷念的講話,讓在場不少人都感動的落了淚。
然而,相對於康夢錫還算溫和的表現,之後聚餐宴會中,喝大了的康合意則露出不滿的言論,隻不過,具體有何不滿,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不斷提醒某些人不要忘本。
他的態度,引起某些人的共鳴,也說黑了一些人的臉。
彭應福當場就準備扇這個酒後失德的人,卻被另外幾位長老攔下。
康夢錫見情況不對,提前跑了。
麵對這位已經是出竅期的康合意,阮中意和左丘簡有些沒有底氣,方宜民憤怒的拍了桌子,卻引得七長老韓彥良出言辱罵。
這話惹得方漁心中火氣,但他自恃身份卻無法明著出手。
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偷著給韓彥良偷著來一下的時候,剛好深力王方力淵過來尋他,方漁一個眼色,方力淵直接上前找茬。
修真修為突破到出竅期的方力淵現在的綜合戰鬥力最少在洞虛期,對付剛出竅期的康合意和元嬰後期的韓彥良簡直跟玩一樣,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二人就被方力淵拎著扔出宴會大廳。
韓彥良憤怒的叫道:“你是何人,膽敢對我出手,裴逢午、羅蔚尊,你們傻了,看老子受氣,給我啟動護宗大陣!”
這話一出,在場就有人色變,方力淵安穩的站在當場,睥睨的看著這個跳梁小醜。
裴逢午是七曜宗陣法堂的堂主,他怪叫一聲,便舉起一塊令牌,七曜宗駐地上空頓時風雲色變。
然而啟動七曜宗護宗大陣需要的是三塊令牌中的兩塊,用一塊令牌隻能啟動護宗大陣一半的威力。
原本這三塊令牌應該在宗主、大長老和陣法堂堂主手中,七曜宗情況有些特殊,當初羅蔚尊成為九長老時,借著方漁這位天武聯盟參事的威勢,康夢錫硬生生將大長老手中的護宗大陣令牌交到羅蔚尊這位元嬰期的靈陣師手中。
隻聽裴逢午衝羅蔚尊喊道:“老羅,你怎麼不動?難道看著韓長老受氣嗎?”
羅蔚尊無奈的看向裴逢午,他對這不長腦子的莽漢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
見到羅蔚尊沒有動,裴逢午怒道:“姓羅的,你忘恩負義,你忘記你的九長老是怎麼來的了?”
羅蔚尊聞言色變,他後退兩步,似是要和裴逢午拉開距離。
韓彥良也怒道:“羅蔚尊,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忘記我們之間的攻守同盟了?你忘記康宗主為何將那一塊令牌交到你手裡嗎?”
羅蔚尊被韓彥良氣的臉色鐵青,剛要開口辯駁。
然而此時的護宗大陣一般性啟動已經完成,裴逢午熟練的打出一個手印,而後指向方力淵,天空中的大陣中凝聚出一道神雷就要劈下。
裴逢午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彭應福、方宜民的阻攔之聲早就被他的瘋狂所掩蓋。
然而就在一道神雷剛剛凝聚出來之時,隻見一張透明的大手將天空中的陣法托住。
神雷近距離劈在透明大手之上,大手不僅紋絲未動,反而一道威勢更大的雷從手中凝聚而出,反向劈在七曜宗的護宗大陣之上。
護宗大陣受到神雷的攻擊,搖搖欲墜。不僅如此,這道反向劈回的神雷沿著七曜宗護宗大陣回到了裴逢午手中的令牌上,“啪”的一聲,裴逢午手中的令牌炸開,那隻握著令牌的手被當場炸成血霧。
如殺豬般的嚎叫頓時響徹宴會大廳。
緊跟著另一聲悶響從羅蔚尊身上發出,他趕忙查看儲物戒指,一股青煙從中冒了出來。
羅蔚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扭頭看向方漁,卻見方漁張開的一隻手突然握住。
“轟轟”的巨響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方漁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七曜宗這個大陣既然已經變成某些人的私人武器,那就沒必要存在了!”
眾人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卻也能猜到大概是怎樣的事情。
到任以來,一直低調隨和的方漁,終於忍無可忍,露出了獠牙。
“桑師瓊堂主,把剛才鬨事兒的人都抓起來!另外,我記得這個是陣法堂堂主吧?把陣法堂的都抓起來,一個一個審,看看誰給他們這樣的權利?”
桑師瓊趕忙躬身應是。
方漁看向方宜民,說道:“宜民把你哥宜家喊來,讓他聯係天機之術大學堂,請陣法師過來重修一座陣法!另外,讓他把建安軍衛隊喊來,陣法修好之前,讓建安軍衛隊負責起七曜宗宗門的安全,讓鐘離劍帶人親自守著,包括這裡和七曜城那裡!”
“是!”方宜民大聲應下,這可是很揚眉吐氣的時候。
方漁嗬嗬兩聲,起身向宴會大廳外走去,方力淵趕忙跟在方漁身後。
在場眾人一陣發愣,彭應福冷笑著罵了兩句“傻子”,便也離去,跟著是阮中意、左丘簡等人,方宜民在路過仍然躺在地上的康合意時,他還抬腳踢了踢對方。
康合意剛才被方力淵用手法製住,此時依靠他自己還遠不能解開,在場同樣沒有修為超過方力淵的,故而隻能等夠時間,讓那一股勁力自行消散。
方宜民見對方一臉冷汗還在瞪著自己,他冷笑道:“說我忘恩負義?你對我有什麼恩?笑話!”
還沒回到住處,方漁就遇到趕過來的康夢錫。
看到滿臉大汗的對方,方漁露出溫和的笑意,“康長老,我知道剛才的事情跟你無關!”
康夢錫麵前,他沒有擺架子,依然是一副隨和模樣。
康夢錫一臉愧色,說道:“那個……護宗大陣令牌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你看……”他說了一半,便將話停了下來,在他預想中,方漁溫和的說“不在乎”的場景沒有發生,抬頭看時,反而是方漁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康夢錫躬身到地,“廣宇宗主,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怪我……”
方漁沉默,康夢錫乾脆弓著的身體就沒有起來。
方漁無奈搖頭,對方還真的是豁得出這張老臉,“康長老,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
康夢錫再次躬身道:“還希望廣宇宗主給我一個機會!”
方漁“哼”了一聲,說道:“這護宗大陣我已經把它拆了,等未來換個新的就好!”
康夢錫依然弓著身,說到:“今天的事情……”
方漁不滿的說道:“還是那句話,康長老你當時已經主動離開,今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康夢錫頭上滲出汗來,這場麵對他來說無比尷尬,但今天的事情他卻不得不出麵,因為有他的兒子康合意在其中。
“廣宇宗主,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都是酒後失言……”
“酒後是一方麵,失言還是失德可得兩說,我聽說還有攻守同盟,你能告訴我這些人攻守同盟想對付的是誰嗎?又或者,你康長老是不是也參與其中呢?”
康夢錫趕忙道:“沒有,真的沒有!廣宇宗主,我萬萬不敢啊!我是說我家合意……”
“你家合意需要被執法堂調查,另外他得罪的是宜民長老,宜民長老有自家兄長給他做主,還有尚武城方家,我不管你們的恩怨!”
康夢錫還想說什麼,方漁繞過他走開,康夢錫要跟上,卻被方力淵抬胳膊攔住。
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如深淵般不可測的氣勢,康夢錫不知怎的就懼怕起來。
而七曜宗這些上躥下跳的長老、榮譽長老、名譽長老和堂主們,在方漁露出了這一手之後,都老實下來。
鐘離劍趁機接管了整個七曜宗的防務,一塊塊新發的出入令牌讓七曜宗內雜亂的人群頃刻便素淨下來,而後對七曜宗人員的清查,還真的查出不少純粹來借七曜宗內靈氣濃鬱之地修煉的外人,這些人和七曜宗內部人員有著五花八門的關係,但更多的是金錢關係,因此七曜宗的一批蛀蟲被抓出來。
“我的本意是想,讓你幫著清查七曜城內原來宗門駐地被人占用的情況,現在看起來,七曜宗簡直如篩子一樣,不堪一擊的篩子。”聽過鐘離劍第一次彙報後,方漁不禁發出感慨。
“那……還查嗎?”鐘離劍小心的問道。
“查,當然那查,還要一查到底……”
然而,這個感慨沒發出一天,天武聯盟執法堂和督查司的暗中調查人員就直接找到方漁。
上門的是執法堂堂主皇甫彌遠和督查司司主聶光遠,兩位“遠”兄親自上門把方漁嚇了一跳。
“兩位大人,康家的事情很大嗎?要勞您二老的大駕。”方漁一見到二人,就開玩笑似的說道。
二人是知道方漁身份的人,聽方漁這麼說,皇甫彌遠忙笑道:“廣宇長老,可不能這麼說,你這麼說可是要堵我們的話?”
聶光遠也道:“是啊,廣宇長老,莫不是你對我家景素不滿意?要跟我生分了?”
方漁嘿嘿乾笑兩聲,說道:“景素可是我的同窗,不要破壞我們同窗友誼,嘿,還有皇甫侯,彌遠伯父,我那同學現在跑去做什麼了?”
提起皇甫侯,皇甫彌遠馬上露出老父親的笑容,“小侯啊,我也不知道他跑什麼地方去了,這孩子喜歡旅行,我留不住他啊!”
方漁笑道:“自從我離開修士大學堂後,就沒見到他過,我畢業典禮他也沒來。”
皇甫彌遠馬上說道:“等我見到他,馬上讓他來找你,到時候你把他安排在七曜宗也行,建安城也行,隻要能留住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聶光遠笑道:“難!這孩子大了之後,都不喜歡和我們這種老家夥在一起。把他們送到廣宇長老身邊,我們才放心啊!”
方漁嘿嘿笑道:“說起來,兩位司主大人,當初你們是不是打聽到我在修士大學堂的符籙班學習,才把自家人送去的?”
他故意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的皇甫彌遠和聶光遠一陣開懷大笑。
這麼一來三人之間的關係就拉近了許多。
又說笑了一陣,皇甫彌遠才說道:“這次我們是來和你說最近一段時間有關康夢錫家族被調查的結果。”
方漁收起笑容,點頭道:“兩位司主請講!”
聶光遠道:“事情的由來是馬錦文參議和溫燦參事兩位大人的聯合舉報,因此我們督查司將這件事情列為今年由司主親自督查的要案,並聯合執法堂一起進行調查。”
聶光遠說罷,給了皇甫彌遠一個眼神。
皇甫彌遠點點頭,說道:“我先說結論啊!康夢錫家族這些年在七曜宗存在嚴重的貪腐問題,他們家恐怕要拿出一批人的腦袋出來,才能平息此事。”
方漁心中盤算著最近他掌握的情況,大方向上和皇甫彌遠的結論也大差不差了。
皇甫彌遠繼續道:“先說七曜宗宗門寶庫的問題,時間很短,我們隻是核對了一下現有賬目,盤了一下庫存,大概能核對出價值四十億積分的虧空。這隻是賬目的虧空,如果逐件調查的話,按照我們的經驗來判斷,最少應該是賬麵的三倍以上。這件事情如果再深入調查下去,需要邀請度支司的賬目稽查人員一起辦案。”
聶光遠道:“正常情況的貪腐都是隱蔽的,我們前後給了康夢錫四個月的時間,相信他也是在極力平賬,但我們仍能查出來這麼多,還是挺讓人震驚的。”
皇甫彌遠認同的點點頭,“這第二方麵就是宗門建設,在七曜宗專門設置了內務堂負責宗門寶庫和宗門基建,內務堂堂主康禾,以及康家某些人合謀,將宗門建設變成他們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錢袋子。這些康家人基本涵蓋康家所有有權利有地位的成員,包括康夢錫的弟弟康夢鐵,康夢銅,還有康夢錫的兒子康合似、女兒康七七,以及孫子孫女數人。可以這麼說,七曜宗這些年主要建設項目,就沒有這些人不插手的,且其中涉及金額不小。”
聶光遠接話道:“在宗門建設方麵,不僅有康家人被查出問題,還有宗門長老韓彥良、羅蔚尊、裴逢午也牽涉其中,他們問題集中在各類陣法的建設上。”
皇甫彌遠繼續說道:“這第三方麵就是賣官和買官,我們暗中調查了,七曜宗最近三年,在關鍵職位上有過升遷的六十八位官員,結論不太樂觀,可以確定的是有一半的官員升遷,屬於不正常的,有七成與康夢錫有關,最過分的是,在聯盟已經宣布他卸任,我們好心給他的前兩個月內,他還調整了十二名官員,並將這些官員升遷日期寫成半年前。”
聶光遠道:“調整官員的事情,我們很早就接到過舉報,之前也給過康夢錫警告,所以他還是挺收斂的。我們跟蹤過幾次,之前官員升遷基本符合晉升要求,這些可以理解為正常晉升之後,康夢錫才收了彆人的禮物。但最近這十二名官員的情況完全不同,完全就是康夢錫趁離開之前的瘋狂之舉。”
皇甫彌遠道:“康夢錫做出這些事情主要依靠他的子嗣從中協調。聽說他還鼓勵子嗣們如此,說是借此鍛煉,實在是可笑。”
聶光遠張張嘴想再吐槽康夢錫兩句,但話到嘴邊,他還是搖了搖頭,康夢錫能這麼做,其實已經不可救藥,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