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效龍自從來到建安城之後,以金丹修為,獲得與元嬰期等同月例,這相當於他得到幾乎不限量的丹藥,不僅如此,平日裡他的表現很是得方漁滿意,還總能獲得方漁親手為他定製的丹藥,因此修為突飛猛進乃是正常情況,就比如現在他已經是靈寂巔峰的修為。
劉效龍感動的將丹藥收下,說實話,當初他的修為能到金丹,其實他這輩子的目標就已經完成了。
跟著方漁又把範三江叫來,將對方調來領主府接南瑞敏手中的賬目,對於範三江這個非職業賬房來說,多少有些難度。故而,煉藥之後,順手給幾瓶丹藥,也是收買人心的好機會。
範三江自然是感恩戴德,方漁這麼大方的主子,他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方漁告訴範三江為領主府物色一些賬房先生,畢竟,自從鄭環做了他的妾室以來,領主府的賬房就隻有南瑞敏和冉自珍撐著,甚至那位執法堂負責監督領主府賬房的寧丹陽,都要經常來幫忙。
範三江想到曾經在七曜宗高級學堂的老友,便向方漁推薦起來。
方漁倒是沒有意見,畢竟範三江說的名字他也聽過,就讓範三江負責此事,但也強調了要通過正常途徑。
這臨出發前的日子,依舊是忙碌一片。
翌日清晨,眾人坐上飛舟,踏上去花都的旅程。
這次出行,他們沒有選擇直接飛去花都,而是提前預定了位於戍西區域第五城的傳送陣。
這是因為花都對外來飛舟限行的嚴重,若路上被攔下,就隻能依靠龍駒車,那樣就太浪費時間了。
第五城乃是戍西區域的大城,方漁對這裡卻不怎麼熟悉,不過好在有人領路,故而也沒繞路,便直接來到第五城傳送陣附近。
將近一年沒怎麼從椿萱樓裡出來,方子墨表現的興奮了些,雖然隻是在等傳送的時間,他依然拉著白嫻鳳去逛街。
這不禁讓方漁想起某次在七曜宗傳送陣前,和原艾希的逛街經曆。
璿素看著方子墨離開的背影,對方漁說道:“讓元錦、元繡跟著,不會有問題的。”
方漁問道:“其它事情安排好了嗎?”
璿素道:“沒問題,鐘離從七曜宗直接去花都,已經到了,昨天收到的消息是住宿已經安排好,是李家安排的!另外,前兩天你閉關煉藥的時候,你的三師兄鐘離全斌和方宜家來了一趟,留下一些禮物後就走了!”
方漁點點頭,說道:“代表建安軍和七曜宗嗎?”
璿素道:“是的,你之前不是說過不讓鄔良鎮和康夢錫來嗎?他們就換了這兩位關係和你近的過來。”
方漁搖頭苦笑:“就是來送禮嗎?”
璿素輕笑道:“你三師兄和宜家都說希望下一步能來建安這邊……”
方漁搖搖頭,說道:“宜家下一步還有可能,但三師兄那邊就算了吧,他調來這裡太麻煩,都不知道怎麼安排!”
璿素笑道:“但我看你三師兄很迫切的樣子……嗬嗬”
方漁笑道:“記得見到鐘離劍後,提醒他少嘚瑟,我看方宜家和三師兄那邊都是被他撩撥的!”
璿素嗬嗬笑著,應下此事。
方漁忍不住又吐槽道:“他鐘離劍惹出的麻煩都得我擦屁股……”
璿素剛想說話,許畫珊突然蹦過來問道:“廣宇,你說什麼擦屁股的事兒?誰又給你惹麻煩了?”
的確,這次去花都定親,許姑娘也跟了過來,其實沒人邀請她,是她主動跟上的,方漁和璿素也不反對就是了。
李瑛瑜呢?她已經先一步回到花都武定王那裡,畢竟要訂婚的事兒,女方和男方一起回去總不太合適。
故而,李瑛瑜先回到涼都,又約上金城侯舒梓琅一起,等在花都。
璿素用指頭戳著許畫珊的腦袋,說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張口就是這種話,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許畫珊哈哈一笑,躲開璿素的手指,同時順手挽住方漁的胳膊,“璿姐姐,沒什麼了!大家早就說習慣了!”
璿素見許畫珊挽住方漁的胳膊,臉色一沉,正色道:“這樣的舉動在花都可不要再有了,不然被女方家裡看到,大家臉上不好看!”
方漁對璿素的話頗為認可,他將胳膊抽出來,順手拍拍許畫珊的腦袋說道:“璿姑娘的話你要記住了!”
許畫珊做個鬼臉,順口應下,但很明顯沒放在心上。
方漁無奈搖頭,不過轉念他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便問道:“璿兒,許姑娘身上婚約的事情解決掉了嗎?”
璿素回答道:“在聯係了,不過她之前許給的人家獅子大開口,說如果退婚,要三顆聚元一息瞬發丹做補償。”
聞言,方漁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是因為我們出麵的緣故嗎?”
璿素搖頭道:“我們沒有出麵,通過中間人去問的許姑娘家裡,她家裡又去問的那家人。”
方漁又問道:“通過哪家?什麼樣的關係?”
璿素道:“中州聯盟龐家,是龐世恩的家裡,他幫忙請了一位族老出麵,咱們花了些銀錢。”
方漁看向許畫珊,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說?”
許畫珊道:“我沒什麼想法,其實不用搭理那家人就行,他們家本來就是訛人,也就我父母他們當初才貪圖人家的彩禮。”
方漁問道:“我聽說是你一上來就把那顆丹藥吞了啊?”
許畫珊滿不在乎的說道:“是啊,當初我父母跟我說,反正我也是嫁去彆人家,以後吃穿用度全都是彆人在支撐,那顆丹藥不如就留給我弟弟……我一聽氣的不得了,所以,當場就吞了下去!”
方漁笑著搖搖頭,說道:“所以,你到今天為止,已經吃下不少丹藥,仍然隻是個元嬰初期。”
許畫珊滿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啊,一個元嬰呢!已經不亞於我家長老修為了。”
璿素道:“你說的得是你們那一小支吧!中州聯盟許家可不是小家族。”
方漁道:“你得耐心下來多閉關,不然等你這一身經脈丹田成型固定下來,以後再想提升就難了。”
許畫珊哼哼唧唧的答應下來,但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多麼的不情願。
璿素數落道:“許姑娘,領主對你說的都是金玉良言,你不要不當回事兒!”
許畫珊討好的拉住璿素的胳膊,撒嬌道:“璿姐姐,不是我不努力,我其實已經很努力了,之前你罰我禁閉,我天天都在修煉呢!”
璿素沒好氣的甩開許畫珊,“你自稱整日閉關,我卻沒有見到進步!”
許畫珊道:“這得問廣宇了,我吃的都是普通丹藥,吃的再多也沒有效果……”
方漁道:“你之前用聚元一息瞬發丹強行突破,把本身還在孕育的元嬰催生出來,這是元嬰先天不足!和建安堂的丹藥無關。”
許畫珊接話道:“旋姐姐,你看,不是我不努力,是先天不足,還有廣宇,我得說說你,你知道我先天不足,怎麼不給我定製丹藥呢?我看你這次煉藥出來,給了很多人丹藥,唯獨沒有我的……”
方漁無奈道:“你現在吃的這些基礎丹藥就是最適合你的!”
“那你說我為什麼進度這麼慢?”許畫珊順口就將這話問了出來。
方漁一陣無語,不想搭理這個口無遮攔的許畫珊,但想了想,他還是耐心解釋道:“這說明兩種可能,要麼是你的潛力已經到頭,要麼是你自己不努力,服用丹藥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你有規律性的修煉。我也聽人說過你許家的大衍神功,這是一個依靠時間來換取修為進步的功法,最需要的就是長性。你這個性子能穩當點兒,對你修行有好處!”
方漁這是好心解釋,豈料許畫珊的下句話跟著就來,“那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能教我嗎?我看你的功法修煉起來挺快的,我學了想來是沒問題的!”
方漁一陣無語,這許姑娘說話都不過大腦嗎?張口就朝彆人要修煉功法。
璿素皺眉道:“許姑娘,你說話太沒規矩了?個人修煉功法乃是一個人的根本,怎麼可能隨意傳授?”
許畫珊不悅道:“那怎麼了?你們不是說我先天不足嗎?說我修煉的慢嗎?我這不是希望能修煉的快些,好讓你們滿意嗎?”
方漁看了一眼璿素,扭頭離去。
也不知道許畫珊是怎麼想的,為何會有如此說法從她口中說出。
璿素臉憋的通紅,這是被許畫珊氣的,她罕見的含怒說道:“許姑娘,你如果認為領主府容不下你了,可以離開!”
說著她也扭頭離去。
許畫珊臉上閃過一層陰霾,繼而又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的怒火其實從這次出發前就已經埋下,因為這次她從閉關中重獲自由,璿素並沒有如以前一般對待她,甚至連之前讓她負責的一些事情,都沒有交還給她,這次離開建安城去花都,更是連通知都沒有……這讓她如何自處,對於這個習慣讓彆人把她當做中心的小女人來說,實在是難以承受……
然而,一場小小的風波,並不能影響到眾人的心情,等到眾人要登上傳送陣的時候,就見許畫珊扶著白嫻鳳的胳膊走了過來。
方漁和璿素相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專用的陣法飛舟在傳送通道中平穩前行,這一趟旅程需要用時約兩個時辰。
初時,方漁準備睡覺,就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靠好,將自己卡在椅子上。
璿素見狀,笑吟吟的將頭枕在方漁的肩膀上,同樣閉眼休息。
方漁的另一側是鄭環,她睡不著,偷偷拿出一塊剛才買來的點心,小心翼翼的吃著。
這時,她感覺被人拍了一下,扭頭看去,原來是坐在她身後的許畫珊。
許畫珊笑道:“環姐姐,咱倆換換,我和廣宇說件事情。”
鄭環一口將點心吃下,起身離開位置。
隻是她一動,方漁便感覺到,睜眼看去,是許畫珊一張笑吟吟的臉龐。
方漁不明所以,以為許畫珊是來對剛才的事情賠禮道歉,便衝對方點點頭,卻未說話。
豈料許畫珊一把將他的胳膊抱住,方漁感覺彆扭,隨即將胳膊抽了出來,問道:“有事兒?”
許畫珊嬉笑要再次抱住方漁的胳膊。
這邊方漁一動,那邊被吵醒的璿素就瞪了過來。
許畫珊委屈的撅起嘴,把頭扭向另一邊。
方漁無奈,給了璿素一個安心的眼神,主動說道:“許姑娘是不是有事情想說?”
許畫珊哼了一聲,晃晃身體,一副耍小脾氣的樣子。
方漁一陣尷尬,沒想到這個大姑娘還有這麼一麵。
坐在他們前排的薛耀德扭過身來,笑道:“許姑娘定是想和領主說那位潘美兒姑娘的事兒吧!”
薛耀德是代替方宜國來參加訂婚儀式的,方宜國自從當然建安管理機構大佬之後,處處出錯,已經把自己忙的不可開交,好在除了南瑞敏身上的重大失誤之外,還沒有什麼大錯。但他也沒了來參加這個訂婚儀式的時間,隻能讓薛耀德代替。
方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問道:“她怎麼了?”
聽方漁發問,薛耀德剛想說話,卻被許畫珊搶話道:“她啊,她一條命去了七成,眼看是活不成了!”
薛耀德搖頭道:“許姑娘的消息遲了,她幾天前已經自殺!”
方漁驚愕問道:“什麼情況,咱們建安城已經這麼不安全了嗎?”
許畫珊搖頭道:“沒發生在建安城,聽說是在外麵……”
方漁看了一眼璿素,璿素對他點點頭,方漁問道:“你們誰知道?具體說說!”
許畫珊搶話道:“聽說是她弟弟潘察兒害的,潘察兒全家謀潘美兒手裡的錢財,把她騙走逼問,幸虧是被人發現,所以撿回一條命,但聽說是很慘的,已經被人折磨的不成樣子,要是說她自殺,也是有可能的!”
璿素忍不住訓斥道:“你這是道聽途說,根本不準!”
薛耀德點點頭,對許畫珊笑道:“許姑娘估計是聽夫人小姐圈子裡的傳言,這是經過人加工的消息。大家都會把這種事情說成他需要的樣子,所以有些偏頗了。”
方漁對此頗為認可,他說道:“這潘美兒和潘察兒的事兒,早期的我還真知道不少,因為最早就是我親自把潘察兒抓住,那會兒他在建安堂外偷靈氣練功。後來,潘察兒被從建安城趕走,潘美兒卻被葉明洲看上,收做外室,誰知道葉明洲也偷偷把潘察兒養了起來。再後來,葉明洲也被查出一堆事情,他離開後,潘美兒搬去外城居住,潘察兒那會兒才真正離開建安城。”
璿素笑道:“這段和執法堂調查來的基本吻合。執法堂調查裡,還有你資助潘察兒那一段。”
方漁點點頭,笑道:“的確有這麼一段,但很快我發現這孩子其實是個欲求不滿的性格,有一次通力王帶他來,我不給丹藥,他就一直跪著不走,好像訛人一樣!”
璿素笑道:“是啊,當時我看出來了,就和瑜兒妹妹說了,後來瑜兒妹妹把通力王好一頓打。”
周圍幾個聽故事的都笑了起來,薛耀德說道:“說起來潘美兒也是因此被她的弟弟潘察兒纏上了,當真是可憐!”
許畫珊撇撇嘴,突然問道:“薛城主,你不會也被潘美兒纏過吧?還有龐娟娟,那倆名聲可臭了!”
薛耀德連忙擺手,說道:“龐娟娟自從被你收拾過之後,收斂多了,潘美兒我也認識,但眾所周知,她名聲臭了,我怎麼可能上當,倒是吃過幾次飯,但從來沒有彆的想法。”
方漁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誰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