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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齊一路小跑離去。
這時,方漁手中的長公主不老實的扭動起來。
方漁斜眼看看對方,似是有話要說,便抬手將她的啞穴解開。
“你……你……我不知道你是來抓順西王的,我不知道,剛才我王兄說來了大敵,涼國基業要被人毀掉,我才和太妃一起出手的。其實我也不喜歡我四哥……”這位長公主聲音圓潤,有些黃鶯出穀的悅耳,雖然她麵露恐慌,語氣中帶著緊張和焦慮。
她口中的四哥就是順西王,這點方漁不難猜到,不過方漁此時沒有和這位長公主說話的興趣,因為對方出手很辣,上來就是致命毒藥,若非他修為高深,這會兒最少半條命沒了。
那長公主繼續說道:“我是不知情,你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回去?不知者不怪嘛!”
這話將方漁的火氣引了出來,“不知者不怪?還自稱不知情?你不知情一上來就是殺人的毒藥?隻憑這毒藥,我今日把你殺了也沒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嘛……”說著,這位長公主又哭了出來。
方漁一陣無奈,看對方年齡也不小了,不曾想如此愛哭。
不過他依然不準備放過對方,他說道:“你給我做十年的婢女,十年之內不允許你碰任何毒藥,十年之後還你自由,這個懲罰不算重吧?”
此話出口,長公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方漁無奈再次點住對方的啞穴,於是隻見到一個清麗可人的美婦,不斷委屈的流眼淚。
他用陰惻惻的語氣說道:“我把你抓走,要是你們武定王忍不住,大可以來找我比鬥,贏了我,你也能回去,但贏不了,又或者說,打平了,你涼國王室就等著換人吧!我想修真聯盟一定喜歡看到這一幕發生,你說對吧?”
方漁這開嘴炮一樣的嚇唬果然能止住長公主的哭泣,她俏臉瞬間被嚇得煞白,涼國王室,那是她的根基,她瞬間就有種要為涼國王室而獻身的想法。
方漁不知長公主所想,若知,他一定會暢快大笑,對涼國王室的教育大大稱讚。
不過,此時見到對方表情,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
這時,隻聽涼國王宮中傳出怒喝聲:“老四,你怎麼出現在你王嫂的房間裡!……老四,你這無恥的東西……”
“啪”的一聲脆響後,順西王被人從牆頭扔了出來……
曹化齊忙跑過去,將已經昏迷的順西王拎起,一陣小跑來到方漁麵前。
他一副諂媚的笑道:“建安領主,幸不辱使命,這人交給你了!”
方漁滿意的點點頭,他看向長公主,說道:“你拿著他!”
長公主一臉委屈又堅毅的點點頭,曹化齊忙道:“長公主,還是我先拿著吧!”
他又看向方漁,問道:“建安領主,要不您就放過長公主吧!她也是被人蒙蔽,本意不是那樣的!”
“知道她被人蒙蔽,我也沒殺她啊,我懲罰她是因為她用毒藥的事兒,先給我做幾年婢女再說吧!”
曹化齊看看一臉委屈的長公主,沒敢說話。
他隻是一個臣子,長公主是王室的人,去留也不應該他來決定,但現在涼王慫的不肯出麵,他隻能閉嘴,不然,事後涼王為了麵子將責任推在他身上,他可受不了。
緩了緩緊張的情緒,他說道:“建安領主,要不咱們去奉天殿裡休息一下吧!我已經安排人去抓順西王府的其它人了,咱們需要稍等片刻。”
方漁點點頭,他也不擔心對方調動大軍來圍攻他,畢竟人多根本攔不住,而且他手邊還有長公主這個人質。
三人同行,走的不快,方漁順口問起,“老曹,你知道我和順西王最初的恩怨吧?”
曹化齊道:“略知一二!”
方漁道:“這其中是有栽贓陷害的,你順便把栽贓之人也捉了送來……”
曹化齊點點頭,又突然抬頭看向方漁。
方漁笑道:“老曹,以你們的精明,怎麼可能不早早查清順西王和我建安城之間的恩怨呢?”
曹化齊尷尬的笑笑,“建安領主是明白人啊!”
方漁笑道:“十五年呢!你們能做很多事情呢!”
曹化齊點點頭,忍不住說道:“其實順西王是個草包……”
方漁不置可否的笑笑。
曹化齊又補充道:“不信你問長公主……”
方漁哈哈一笑,順手將長公主的啞穴再次解開,“老曹,你也是個明白人啊!”很明顯,曹化齊的小心思被他看透了。
不過,見對方如此配合,方漁也樂得給這個麵子。
他對長公主說道:“彆鬨啊,老老實實的,知道嗎?”
長公主咧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表情,方漁沒注意,曹化齊看明白她應該是想笑。
長公主忍不住吸了兩下鼻子,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四哥,他還總騙我的錢……”
方漁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了,當兄長的騙妹妹的錢,這種事情不算新鮮,他沒興趣了解這些八卦。
曹化齊說道:“讓建安領主把順西王關上幾年也好,對他對涼國都是好事兒,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咱們就做錯了,唉!”
涼國王宮被打成這樣,他也是心有戚戚。
長公主想起涼王騙她出手的事情,忍不住說道:“就是大哥偏向四哥……”
曹化齊一聲長歎,他想說,樹立起順西王這個靶子,其實是涼王的平衡之道,就好像在朝堂上,涼王的擔心隻有他和大將軍之間是否聯合一樣。
方漁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拿出一塊靈晶開始吸收起來。
曹化齊心知這次之後,涼國局麵會有不小變化,涼王應該會被打擊到,但具體會如何可不好說,長公主被方漁帶走會不會引出在花都閉關的武定王,他也不知道。
長公主心思相對單純,但她也不傻,知道眼下涼國根本無法反抗方漁,於是,對被帶走做婢女的事情,她在快速的調整心態。漸漸的,她的麵容平靜起來。
有侍者送上茶水,長公主則讓人送來乾手帕和乾衣。
或許是為了讓方漁安心,長公主就在方漁身旁,大方的忙碌起來。片刻,她臉上妝容徹底退去,換上的素色緊身外衣,這般變化,看得方漁一陣側目。
曹化齊先是偏過頭不看,此時餘光見到長公主忙完坐下,他目光掃過,也忍不住在心中讚歎,平日裡長公主的打扮實在是怎麼醜怎麼來。
三人陷入有些尷尬的沉默。
不多時,方漁已經將手中靈晶吸收完,他一鬆手,一些碎末從他手中落下。
長公主見狀將手中的帕子遞給方漁,方漁稍一愣神,抬眼看向對方。
長公主身上剛好被一塊陽光照到,她露出微笑,再往前遞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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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漁心中一動,這退去妝容的長公主,給了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在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他重生後第一次和柳如夢見麵,當時他為秦鴻葉送完熊肉要走,柳如夢追出來給他送回禮。這個印象太深了,因為他重生後那段時間,最想念的便是柳如夢。
現在,麵前的長公主,同樣是將一頭秀發簡單盤起來,同樣是一張白如凝脂、唇若點櫻、眉若墨畫、眼似秋水的俏臉……
方漁有些深吸一口氣,從回憶中抽離。他沒有去接帕子,反而將手伸了過去。
長公主愣神間反應過來,她暗咬銀牙,伸手將方漁的手握住,擦拭起來。
從一開始有些羞澀,到後來的細致入微,方漁體會到了重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細致的服務。
片刻,這種服務結束,方漁居然有了意猶未儘的感覺。
他拿出一瓶複合元丹,倒出一顆遞給長公主,“吃不吃?”
長公主謹慎的搖搖頭,萬一是什麼毒藥呢?她若被方漁的毒藥控製住,那性質可和現在被帶走做奴婢不一樣。
方漁哈哈一笑,說道:“不吃可損失了一次機緣!”
方漁這麼說,長公主有些渴望,但也就一瞬,她還是搖搖頭。
曹化齊看著好笑,他知道方漁根本沒必要對長公主用什麼下毒的招數。
“建安領主,不知老夫有沒有機會嘗試一顆?”
方漁大方的將丹藥扔給曹化齊,“老曹,你要吃就得分三次以上,不然藥力就夠你難受的!”
曹化齊一把接住,仔細觀察起來,這丹藥呈現暗紅色,的確像是一顆毒藥的樣子,難怪長公主會誤解。
“建安領主,這丹藥叫什麼?”
“四元丹,這個是缺金元丹,包含了木水火土四種元丹的靈性,藥力大概是普通完美元丹的四百倍藥力吧!具體我也沒測過。”
曹化齊驚訝道:“您……您已經可以把四種屬性集中在一種元丹中了?”
“嗯,可以!說起來即便千倍藥力,你也可以一口吞下的,但我這丹藥是瞬發的,你年齡大了,所以還是分開吃吧!此外,這丹藥還有點兒補充神識的效果,它的完整名稱應該叫做充神缺金四元瞬發丹。”
方漁如此說,已經將這丹藥品階定在九品,畢竟有“瞬發丹”的名頭在,這四元丹,恐怕隻比“聚元一息瞬發丹”少一種金屬性。
曹化齊這種老狐狸自然能想到方漁這麼說的目的。方漁一方麵是說丹藥的品級高,另一方麵更是提醒涼國,展現他自身實力。
雖然不論是曹化齊,還是長公主,都堅信方漁再強,在武定王麵前,多半也不是對手,但這是忽略了對方是一名丹師的身份的前提。若方漁能不斷快速補充真氣和神識,那一切都有可能,或許武定王能被耗死也說不定。
長公主忍不住問道:“您這顆比聚元一息瞬發丹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方漁解釋道:“是兩種不同思路的產物,雖然都叫瞬發丹,但聚元一息瞬發丹有爆發的意味在,這個瞬發丹還是元丹的思維,爆發的意味也有些,但不多,更多的還是元丹的補充溫養效果,所以本質上,這是元丹。”
曹化齊忙問道:“所以,應該有五元瞬發丹了?”
方漁點點頭。
長公主問道:“這是那傳說的蜜丸元丹?”
方漁笑道:“是啊,要不說你失去了一個機緣呢?哈哈!”
他笑的暢快,長公主一陣無奈,不過這人心思單純,無奈卻不氣惱,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能平和心態麵對。
曹化齊拿出一個玉瓶,小心翼翼的將丹藥收入其中。
“建安領主,不知道這次之後,我們兩邊的禁令是不是能同時解開?”
方漁笑道:“怎麼,你們涼國忍不住了?”
曹化齊歎道:“是啊,忍不住了,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您那邊禁令一發,各大藥商趁機哄抬我涼國丹藥價格,現在這裡的丹藥價格已經是以前的三倍。說起來,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其實不怕,畢竟我們可以選擇去中州聯盟和花國購買,但底層修士就沒有這個條件了……”
方漁點點頭,沒想到這曹化齊還能考慮到底層修士。
“解決完順西王的事兒,這件事情就算是結束了,不是不能放開的!”
曹化齊點點頭,說道:“還需要什麼條件,您提,我們賠償一筆元丹給建安城也可以的!”
方漁笑道:“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這個倒是不用!畢竟我們也沒虧什麼……”
曹化齊問道:“那您需要什麼?我們儘一切可能滿足……”
方漁笑著搖搖頭,他也不是不知足的人,知道分寸和退讓。
“還真沒什麼需要的……真沒有……”
說著,他突然心中一動,問道:“老曹,你知道有什麼地方有類似噬靈牌一樣的東西嗎?應該是無數年前大戰遺留的所謂邪物……我在戍西區域見過,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東西的下落!”
曹化齊點點頭,說道:“大戰遺留的邪物,我是知道的,也曾見人用過,不知您要用來做什麼?”
方漁笑道:“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反正不會拿來修煉……”
曹化齊點點頭,說道:“那咱倆留個聯係方式,我整理一下我知道的,回頭發給您。主要是有些是很多年了,我需要求證一番。對了,您著急嗎?”
方漁搖搖頭,說道:“也沒有那麼著急,但儘快……”
他想解決璿素病情的心肯定是著急的,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時間不長,有人來通報,順西王府的相關人已經被押來,現在王宮的側門處。
於是曹化齊一邊介紹著這些人的資料,一邊請方漁上了龍駒車。
果然,通過曹化齊的介紹,方漁發現建安城的調查缺失不少,有些關鍵的人沒有查出來,若真推敲證據鏈,還差了不少。
“老曹,你將你們調查的證據證詞也交給我帶走吧!”方漁提出要求,有了剛才送丹藥的人情,曹化齊自然點頭應下。
二人來到宮城門口時,一共有二十多人被押在當場。
這其中就有那位最初惹事的長史,以及參與者,甚至那位說是被建安城巡城司殺掉的長史隨從也包括在內,還有這次參與順西王綁架龐世恩的大管家一批人。
方漁看著有些頭疼,帶這麼多人回去,雖然不是不可能,但太麻煩了。
長公主突然建議道:“建安領主,這些人都是我四哥府上著名的壞人,咱們不用帶了,直接在這裡殺掉吧!我想曹伯伯手裡一定有他們更多罪證,咱們帶回去反而救了這些人的命!”
長公主自稱“咱們”,這讓方漁愕然,這長公主這麼快就適應了婢女的身份嗎?這麼快就替他著想了嗎?
曹化齊忙道:“如果建安領主認為沒問題的話,就現在就行!”
方漁點點頭,對此他當然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