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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萱笑著止住他的話,說道:“一會兒和大家一起具體說說吧!省的你說第二遍!”
方漁嗬嗬笑道:“已經是第二遍了,我昨天在回來的船上已經被鐘離他們問過一次!”
蘭萱抿嘴笑看方漁,方漁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問道:“我有哪裡不對嗎?”
蘭萱臉上有些泛紅,轉移話題道:“對了,有事情和你說!”
她翻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封信函來交給方漁,說道:“我的申請家族已經批準,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李蘭家的成員。我現在可歸李姓,也可歸羋姓,還可以保留蘭姓,但已經不能是李蘭。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啊?”方漁有些意外,蘭萱居然問他這個問題,他反問道:“你自己怎麼想的呢?”
蘭萱撇撇嘴,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方漁敏銳的抓住這些,的確,一個為之奮鬥到都要癡傻呆苶的家族突然放棄了她,誰也會傷心的。
誰知蘭萱卻說道:“我們這一支的老祖幫我說了很多好話,家族才同意我退出,其實我哪個姓也不想要!”
“為何?”
“因為已經不想和他們再有什麼關係了!這一段時間治療,我才知道我的問題有多嚴重!若非想到當初和你有這層關係,才嘗試著來求你給我治病,其實我還會這樣繼續下去,直到真的最後變傻為止……”
方漁不知道怎樣來安慰蘭萱,但想想他曾經的前世,為了一個莫名其妙要報恩的執著,而奉獻了他的一生,似乎還不如蘭萱之前的選擇。
他安慰道:“不想就不想吧!他們不會連你退出家族都要有所限製吧?”
蘭萱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嗯,如果我服從他們的安排,改姓了他們希望的姓氏,最少以後他們會給我養老,但如果我完全獨立出來,那就是徹底斷掉了!”
方漁瞬間想明白其中因果,問道:“恐怕給你養老的代價會很大吧?”
蘭萱沉默的點點頭,養老的代價自然是傳宗接代,對她來說,那是恥辱,不過這話她卻無法說出來。
方漁見她沉默不語,也大概能想到是什麼代價,於是他建議道:“那就乾脆徹底退出來吧!以後就跟著我,你看如何?”
蘭萱等的就是方漁這句話,隻是她還應該有必要的矜持。
“這……這不好吧!”蘭萱咬著嘴唇。
方漁當然能看出她的心意,但他也需要照顧女人的感受。
“沒什麼不好的,你在我這裡治病,現在看怎麼也得十年以上,十多年後,你病好了,想去哪裡隨意,這不就行了?”
蘭萱故作生氣道:“十多年後,你就不要我了啊?”
方漁啞然失笑,“怎麼可能,我的意思是看你的選擇!我自然巴不得你一直留下!”
聽方漁如此說,蘭萱抬頭看向對方,一雙眸子很快就亮晶晶起來,俏臉上也迅速被染上一層紅暈。
方漁也沒說話,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
片刻,蘭萱矜持的低下頭,又想到忘記了答應下來,便想開口說話,然而她隻是“嗯”了一聲,就發現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上,讓她說不出話來。
於是,她狠狠的點點頭,又感覺似乎不足以表達,便深深的躬身向方漁行禮。
方漁趕忙伸手將她扶起,“那咱們就說好了啊,你不離我不棄啊!”方漁本想用一句玩笑話,化解二人之間的尷尬。
卻不曾想衝口而出的話,讓對方已經盈眶的熱淚再也忍不住。不過,在矜持的心結作用下,蘭萱主動抱住方漁,借機將眼中淚水擠出。
片刻,二人分開時,方漁隻見到剛剛恢複白淨的俏臉和染上粉紅的眼圈和鼻頭。
方漁看得多了,蘭萱又害羞起來。她輕輕閉上雙眼,似是要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方漁見事情的發展有些歪,心知此時若再進一步,蘭萱必然不會反對,但他如此做,卻是趁人之危的舉動。
於是他開口問道:“你決定好用哪個姓了嗎?又或者你準備改名字嗎?”
蘭萱道:“既然是無家之人,有沒有姓氏已經不重要。”
“那以後還是叫你璿姑娘吧!這樣大家也不用改了!保留你的小名’璿’字。”
蘭萱道:“可以,再幫我在’璿’後麵想一個字吧,總不能介紹我的時候就一個’璿’吧?”
“呃?”方漁沒想到蘭萱還有這樣一個需求,他笑道:“‘璿’者,美玉也!”
說著話的時候,他忍不住在蘭萱精致的臉蛋上又看了兩眼。
蘭萱送了方漁一個大大的白眼,撒嬌一般的說道:“就想想嘛!幫我取個字。”
方漁脫口而出,“那就叫’璿素’吧!”說完這話,他撓頭自言自語道:“嘿,這詞兒好像在哪裡見過?”
蘭萱似是沒聽到方漁的自言自語,她笑道:“加一個’素’字,我喜歡!我的確不喜歡繁複奢華,簡簡單單對我來說最好!”
這時,方漁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是素玄穀的’素玄’二字反過來!”
蘭萱點點頭,說道:“那就謝廣宇參議賜名了,以後我就叫’璿素’!”
“嘿!”方漁尷尬的說道,“我就那麼一說,彆當真!”
蘭萱笑道:“沒關係啊,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就這個名字吧!”
方漁打趣道:“你不怕我剛剛覆滅了素玄穀嗎?”
蘭萱笑道:“你剛覆滅了素玄穀,身邊就有了個璿素,須知一飲一啄,皆有來因,這很因果的好不好!”
二人正在說笑,敲門聲響起,是唐星過來找方漁。
“夫君,宜家將軍、仲南將軍和公爹他們叫您去前院。”
方漁點點頭,看來這聽故事的都湊齊了。
他扭頭看向蘭萱,笑道:“璿素姑娘,咱們一起過去吧!”
已經蒙上麵紗的蘭萱笑道:“好啊!等我換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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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蘭萱走出去的背影,唐星上前主動抱住方漁的胳膊,似是撒嬌一樣的說道:“相公對璿姑娘真好,一回來就來找她。”
方漁反手抱了抱唐星,調笑道:“等晚上的!”
唐星臉上刷的就紅了起來,方漁笑嗬嗬的補充道:“叫上月兒一起。”
這話一出,羞的唐星將頭紮進方漁懷中。
片刻,已經改名璿素的蘭萱從房中走出。
她換了一身淡雅的長袍,依然帶著麵紗,隻聽她說道:“我建議你下午再說,估計你那師兄鐘離全斌一定要過來的,你上午可以把搶來的東西分一下,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沒有?”
方漁想了想笑道:“我還真沒怎麼搶東西,通天峰隨便殺一殺人就散了,海王島基本上什麼都沒得到,就素玄穀還行,搜刮了一遍。”
璿素笑道:“你要是搶的不夠,那可就虧了,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你不分點兒好東西出去肯定不行的!”
方漁想了想,說道:“那就分靈石吧!搞個普及獎先!對了,還有這個……”
他心念一動,從被他當做儲物裝備的“龍遇小世界”中,拿出一串已經被他穿在繩子上的儲物戒指,交給璿素。
“你帶著星月,還有雪蓉、雪儀把這些拆了吧!清點一下其中的好東西!”
五十多個戒指,是長長的一串,璿素掃了一眼,驚訝道:“這戒指品質高低不一啊!”
方漁笑道:“就是打鬥的時候,隨便從人手上擼下來的!”
璿素一個個拿起查看,說道:“居然有教國官方定製的戒指,這是殺了級彆不低的教國高層啊!”璿素翻著想看清楚戒指內測,然後她失望道:“看不出來了,這戒指的款式得十年以上!”
方漁笑道:“你慢慢檢查吧!估計得折騰好幾天!”
璿素點點頭,想要將這些戒指放入她的儲物戒中,然而大多數儲物戒都放不進去。
璿素不禁說道:“你手裡一定有很高級的儲物裝備!”
方漁嘿嘿笑笑,也不回答。
璿素白了他一眼,隻好回屋裡收好這些儲物戒指。
片刻,她出來笑著對唐星說道:“星兒妹妹,你和月兒妹妹晚上過來吧,咱們連夜拆戒指,看看你家相公這次出去的收入。”
方漁嗬嗬尬笑兩聲,看來剛才他和唐星的對話,璿素聽了個真切。
其後事情發展,一如璿素所料,中午時分,替上官優戍西的鐘離全斌跑了過來,他不僅是來聽故事的,還帶來天武聯盟緊急會議的決議。
決議其實方漁也能猜到,無非是讓他停止對氣血修士的攻擊,戍西區域的氣血修士情況和元祖大陸之外的氣血修士不同,這裡的氣血修士要服從修真聯盟管理,同時也受到修真聯盟認證,在戍西區域生存合理合法。
方漁對著決議一陣冷笑,和鐘離全斌吐槽許久。
他們的恩怨開始於氣血修士偷取建安城聚靈陣的靈氣,被海王島、素玄穀和通天峰敲詐之後,他才做出反擊,這對於修士來說合情合理,更何況在這過程中他還發現大量修真修士被氣血修士捉為奴隸。
鐘離全斌則笑著勸道:“師弟,這種事情大家都心裡有數,你看這麼多年了,修真聯盟都沒管過。”
方漁頗為不滿的說道:“正因為他們不管,氣血修士才這麼囂張,看到那些修真者被人當做氣奴,很多人因此壞了根基,你說我們怎麼能不管?”
鐘離全斌聳聳肩,問道:“很嚴重嗎?”
“嚴重,我一圈看下來,怎麼也得有大幾千人。這些人,命好的被人抓去做丹符器陣之類的事情,倒黴的就是提供真氣給氣血修士修煉,被稱為氣奴。你說嚴重不嚴重。”
鐘離全斌點點頭,這些事情他隱約有所耳聞,但作為一名元嬰之上的高階修士,他大概率是不會接觸到這些事情的。
不過此時聽方漁說起,他也是皺眉,說道:“平均一處能有一千多人嗎?”
方漁搖頭道:“恐怕沒這麼少,最少通天峰和素玄穀沒這麼少,通天峰的時候我還沒算過,但想來兩三千肯定是有的,素玄穀嚴重一些,我隨便一掃就是五六千奴隸,而且素玄穀還打著氣血和修真雙修的名義,這也能吸引到不少不明真相,但卡在低階的修真者去投奔,過去之後,隨便找個借口,就被抓城奴隸了!”
鐘離全斌大致理解到方漁的關心,他答應幫方漁去和長老院溝通。
“或許過一段時間就得把你召回長老院去!”鐘離全斌很熟悉天武聯盟長老院做事的風格。
方漁搖搖頭,說道:“我可不回去,我這裡剛剛好的狀態,回去做什麼?”
鐘離全斌笑道:“要不就得有個長老過來看看你,哈哈!”
這一天下來,方漁把這幾天的經曆說了兩遍,上午一遍簡述,對的是眾多建安軍和建安城的將軍官員,下午一遍是詳細的,還帶著對氣血修士的武技特點的分析,對的是鐘離全斌和鐘離劍等身邊親近之人。
既然鐘離全斌來了,晚上自然要大擺筵席,不把師兄灌醉,誓不罷休。
翌日清晨,鐘離全斌離開,方漁將鐘離劍、方宜家等人喊來,安排他們將這次事情寫成報告上報天武聯盟,現在看起來,既然上麵已經注意到這裡,那麼接下來勢必要迎來一段時間平穩的生活。
而後,他提出在建安領地範圍內全麵禁止氣血修士的倡議。
想象中應該大家一致支持的場景沒有出現,雖然絕大多數人都表示了支持,但其中情況相對複雜,眾人各抒己見。
於仁福表示應該隻把這要求放在建安內城,甚至外城都不應該限製氣血修士。
範三江認為從教育的角度,應該給這些氣血修士接受教育的機會,所以應該在建安領地範圍內安排氣血修士的聚集點。
鐘離劍提出如何對待戍西區域原住民的問題,因為從觀點上看,這些原住民和大陸其它區域的人觀點上有比較大的差異,其實並不能很好的融入建安城這種外來修真修士占大部分的地方。
而方宜家則提出如何看待氣血和修真雙修的修士,這些人對聚靈陣依然有破壞。
方漁最後表態道:“首先是氣血和修真雙修的修士,對這些人我們需要當做氣血修士處理。其次是原住民問題,我認為最少,再有入駐建安領地的原住民,我們不再審批,而原有原住民,要限製起家庭成員數量。”
鐘離劍插嘴道:“這需要我們對領地上所有的人再次清查!”
方漁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現有的原住民,我們要對他們儘教育的義務,原來不在我們這裡的,我們也不能放他們再進來。此外,氣血修士,也是同樣的態度!原有的不在建安城範圍內的,不再動,新的肯定不審批。但氣血修士在建安城範圍內的,要勸走,包括氣血和修真雙修的。”
於仁福急道:“但是氣血修士也給我們建安城的收入做了貢獻,當初我們為了發展海珠生意,可是費了不少勁兒請來的。”
方漁無奈的看了於仁福一眼,說道:“首先,之前咱們清查過一次氣血修士,當初你沒有說這種情況,更重要的問題是,從一開始建安城內外城就不歡迎氣血修士,這一點你作為當初的建安城主是很清楚的。所以,不要拿這種鑽了空子的事情當做理由在這裡說!”
於仁福臉一黑,爭辯道:“當初,不禁止他們住在建北城的,他們大多住在建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