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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漁看向旁邊被綁著的尚蘇岩,問道:“之前和你們打鬥的那名女子,她的頭顱何在。”
尚蘇岩等人看了一場大戲,早就嚇得大小便失禁。
跟著尚蘇岩的十二人中的有一人揭發道:“在尚蘇岩的儲物戒中。”
方漁神念探出,果然在儲物戒中發現冬兒的頭顱。
被割了頭顱,等於徹底死去,對於這種情況,有任何大乘期的手段都不管用,除非已經修煉出離體神念。不過冬兒等四個丫鬟的修為都是被人強行提升上來的,現在所缺乏的就是離體神念。
看到冬兒的相貌,方漁又是一陣心痛湧上心頭,這是當初原艾希說過給他做通房丫鬟的女人,走的時候能被原艾希留下,也說明方漁對她是喜歡的。
這時尹大茂走過來,說道:“何叔可能撐不住了!”
方漁趕忙過去。
依然是將大量真元打入何叔體內,在強大的真元作用下,何叔醒了過來。
看到方漁正在為他輸入真元,何叔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少爺,沒用的,我知道我不行了!”
方漁點點頭,說道:“何叔,我現在用真元保護你的五臟六腑,同時激發生命潛力,大概能給你一天多的時間,要是能有足夠的藥材,煉製出回光返照丹,還能再延長一天,但在青山城或許很難,咱們可以去七曜城。”
何叔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這輩子活夠了!這一路跌跌撞撞的,我不想臨死前還這麼痛苦,讓彆人為我付出這麼多!”
方漁道:“沒關係的何叔,這些付出對我來說沒什麼的!我承蒙您老這些年的照顧,不僅是照顧我,還幫我照顧家,最後您還是為了方子墨落得這麼一個下場……所以,就讓我為您做點兒什麼吧!”說著,方漁眼圈又紅了起來,這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他已經哭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何叔笑道:“沒關係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在少爺這裡也拿到了我這輩子最高的薪水,每個月有三千靈石呢!這比方家長老都強!”
方漁道:“其實我是想幫何叔提升到築基期,以後兩邊的家,總要有個先天的人來照顧。”
何叔問道:“就像尹管家那樣嗎?”
方漁點頭道:“嗯,我幫你衝刷,或者我給你提供丹藥,何叔其實是有機會用丹藥提升的。”
何叔露出喜悅的神色,說道:“要是能成為築基期,以前我不敢做的事情,以後可就敢做了!我這一輩子啊,謹小慎微,不敢和人吵架,更不敢動手……小時候,我娘跟我說,吃虧是福,吃虧是福,可是福氣好像是有了,但人過得不舒坦。我總想著,臨死前一定要舒坦一次,可惜……”
方漁眼中露出異彩,說道:“何叔,那我們就把最後這三天過得舒坦一些怎麼樣?”
何叔笑道:“怎麼做?聽說你已經把他們抓住了?讓我看著你們行刑嗎?也可以!臨死前見大仇得報,也是人生幸事!”
方漁想了想,說道:“我們做三件事情,第一是我們去報仇,報個大仇,第二是我幫你煉藥,回光返照丹,這是丹藥中的頂尖丹藥;第三是我幫你約人,把你想見的所有人都約來。你看如何?”
何叔搖頭道:“報仇的事情我們量力而為,不要因為給我報仇給你惹上大麻煩,丹藥也是遇到了就煉出來,沒有就算了。至於見人,還是算了,我沒有特彆想見的人,更何況我這樣子,也不適合見人。”
方漁道:“或者,何叔,你說你想做什麼?我幫你來做!”
何叔想了想,又搖搖頭,他說道:“還是算了,讓我安靜的離去吧!少爺把我葬在你墓園外吧!算是你的家仆,嘿嘿,能算是重要家仆嗎?”
聽何叔如此說,方漁眼圈又紅了起來,說道:“當然是重要家仆,外圈第一層,如何?何叔,剛才您想到什麼又搖搖頭?”
何叔笑道:“我剛才想說要去尚武城看看,小時候我娘總說讓我多出去走走,結果我一開始做了行腳商人,後來又入股商行,可總也沒出過三合派這塊地方。後來我做了廚師,又攢了點兒錢,這才去的七曜城,也去過三合派周邊的一些大城,但感覺來感覺去,都不如家裡好,於是就懶了。直到這生命儘頭,想想這大好河山,我卻沒怎麼走過……”
方漁點點頭,說道:“何叔,那我們就先報仇,再到處走走,煉藥的事情我們放在旅途之中。”
何叔露出滿意的笑容,旋即,他說道:“少爺,你能陪我說這些話,我就很滿足了……”
方漁露出笑容,說道:“我還要讓他實現,其實我跟何叔一樣,一樣謹小慎微,但這次,他們惹到我了!”
說著,方漁起身,他對何叔說道:“何叔,等我安排一下,咱們就開始行動!”
地麵上,眾人在忙碌,見方漁出來,於仁福、尹大茂、封護衛和孔直虎圍了上來。
方漁一擺手,神念飛入尚蘇岩等人的識海,開始讀取,片刻之後,根據這些人的記憶,方漁大致湊出了這些人前來此處的真相。
尚蘇岩,尚國十五公主的駙馬,是尚國排名靠前的一位郡王爵的領兵大將。
在尚國這種和七曜宗同級彆的勢力中,頂尖戰力集中在元嬰期,尚蘇岩這靈寂期的修為,放在七曜宗都不能算是強大的中層,尚國即便比七曜宗弱,他也肯定做不了真正的高層,甚至做了郡王,還主要因為是駙馬的原因。
因此,尚蘇岩即便在將軍中,也不過是自領一軍而已。不過他帶領的軍隊卻非同小可,乃是尚國“羽三衛”中的白羽衛。而這次被方漁抓住的那十二人,就是白羽衛的指揮核心,也就是白羽衛的六位大統領、四位參軍、兩位親衛,除了這些人外,金丹期的隻有一名副將和一名參軍沒有來。
之前,尚懷恩回去之後一通哭訴,說自己是力戰數人不敵,才被抓住。這讓尚蘇岩有了誤判,輕易的帶著他手邊的最強戰力來報仇。
而他的最強戰力也的確厲害,曾經白羽衛用這最強戰力和人海戰術的方法一次性擊殺過三位元嬰聯手。
尚蘇岩之所以趁著這個當口前來,乃是因為他得知尚國準備和解的消息。
天武聯盟的實力強過尚國的宗主國季國,七曜宗的實力同樣也強過尚國。尚國通過正常途徑打聽這件事情背景,七曜宗調取檔案查證此事,也如實向尚國做了通報。
隻是在說起方漁的時候,為避尊者諱,說方漁的師傅乃是天武聯盟一位重要的長老。
尚國聽了七曜宗的資料,也感覺為了一位成年之後隻能做從爵的“家族普通嫡係”,沒必要非得和七曜宗說出個所以然來,萬一那位重要長老出麵,反而更麻煩,畢竟這件事情尚國有錯在先,尚蘇岩直接派了軍隊過去,本身就不占理。
萬一天武聯盟以此為借口出兵,最後鬨到割地賠款,就太不值得了。
因此,提出和解,方漁那邊也答應下來,這件事情就此便畫上一個句號。
偏偏尚蘇岩不這麼認為,對於尚國的選擇,他氣的摔了好幾個杯子。最後,在這個尚國求和,七曜宗同意,但正式文書尚未送達的時刻,他選擇出手。
尚蘇岩之所以這麼做,不僅因為有喪子之痛,也因為他和尚懷期的交情。
尚蘇岩年輕時候叫蘇岩,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他少年時結識尚懷期,曾在很多年間得到尚懷期的資助,才走到今天。甚至,他和現在的十五公主相識相知,也是通過尚懷期。
而尚安寧則是尚蘇岩的幼子,更重要的是,他是尚蘇岩成為郡王爵之後才出生的兒子。
可能有人會問這有關係嗎?
當然關係很大,尚蘇岩年輕時也是拚事業的人,常年不在家,結果十五公主給他先後生出兩個兒子。那兩個兒子,尚蘇岩怎麼看也不順眼,不僅樣子不像,性格也不像。
原本有這麼大疑惑,是有地方做鑒定的,但尚蘇岩怎麼敢?
也唯有尚安寧是他天天看著十五公主生出來的,被尚蘇岩譽為最像他的孩子。
然而,正常這麼心疼孩子不應該是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珍惜嗎?豈料尚蘇岩想起了他的少年時代,因此他決定讓尚安寧吃些苦,未來更像他一些。
於是,他便決定讓尚安寧跟著尚懷期在外流浪,受儘甘苦後,回來繼承他的家業。
不過這隻能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尚安寧跟著尚懷期,其實還不如跟在他身邊,受到皇室子弟的汙染。
這一點從結局就可以看出。
故而,失去孩子後,他的瘋狂、偏執、不顧一切就都可以理解,甚至這也為他的殘忍做了注解。
隻可惜,他遇到了方漁。而連續幾位身邊人的離世,也足夠讓方漁變得瘋狂、偏執、不顧一切。
大致了解尚蘇岩一行人的背景,方漁也通過幾人的記憶將他們的家庭住址,養下的外室私生子搞了個通透。
他對孔直虎說道:“療傷地點就暫定在城主府吧!你們先安排收集各種藥材,我大概一天多到兩天後回來。”
孔直虎問道:“你去做什麼?”
方漁道:“我帶著何叔報仇去!”
孔直虎、尹大茂、於仁福幾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孔直虎馬上道:“我也去!”
方漁勸道:“這裡還需要你坐鎮,你現在是我們的城主!”
尹大茂道:“那我跟著去吧,我路上能照顧何叔!”
方漁搖頭,說道:“你要聯係方家,安排墓地,細碎的事情很多。三日後這些逝者要下葬。”
於仁福道:“廣宇,要不我跟著你去吧!我好歹能幫些忙!”
方漁意外道:“於長老,您老這可是要和我們綁定了!你不後悔?”
於仁福道:“剛才在外麵何超雄他們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你認為我在三合派沒個靠山,能混出來了?我多年前和家裡鬨翻,破門出戶,現在就是我自己那一攤子,就看廣宇你要不要了!”他聳聳肩,話說的直白,語氣真誠,一副想要抱大腿的樣子。
方漁心中好笑,卻在此時的狀態下無論如何也笑不出。
他點點頭,說道:“嗯,於長老您老想好就行,我是沒問題的!”
於仁福道:“那這次我跟著你去吧!”
方漁點頭應下。
這時,遠處十來人架著飛劍趕來,是葉明洲一行人。
他早晨外出辦事,半路聽說發生事情,急匆匆趕來。
葉明洲的到來,讓方漁這邊的人手充足起來,孔直虎再次做了分工,眾人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於仁福說道:“我讓我的三個兒子海潮、海波、海濤都過來幫忙,另外我還有位把兄弟,薑仁祿,我也通知他過來吧!他是位醫師兼煉藥師。”
孔直虎道:“那感情好啊!於家三海,在三合派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葉明洲道:“薑醫師在山河城也是鼎鼎大名,他來這裡肯定沒問題的。”
尹大茂問道:“少爺,這裡所有人你都探查過了嗎?”
方漁沉默的點點頭,需要救助的人其實不多,大多數都是骨傷,更多的人在尚蘇岩等人無差彆的攻擊下,很難活下來,尤其是他府上有大量普通人。
尹大茂歎道:“幸虧當時地護衛走的時候,把那十多人的戰鬥小組帶走了……”
林伯地被派去尋找原艾希,方漁讓林伯地把戰鬥小組帶過去,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場老兵,屆時有願意參戰的,讓原艾希推薦給溪楚生,不願意參戰的都留在原艾希身邊做護衛。
孔直虎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當初他送給方漁四支戰鬥小組,都是他曾經的部下,這兩年以來,方漁對待這些人極好,除了讓這些人充當護衛,幾乎沒安排過任何危險的事情,讓這些人舒舒服服的拿了兩年“高薪”。
然而前一段時間方漁府上清理叛徒,卻發現其中五六人居然在不斷出賣方漁府上的消息。事情傳到孔直虎那裡,孔直虎讓方漁按照府上規矩隨意處理,方漁不肯,隻是將人交給孔直虎,孔直虎給他們判了流放,後來又於心不忍,判下兩年監禁而已。
不曾想,這些人成了方漁府上最幸運的一批人,躲過尚國帶來的兩次災難。
方漁看向四周的廢墟,說道:“把藏芳園這地方封鎖起來吧!這無染居,整天被人汙染;這藏芳園,既藏不住人,也保不了人的安全……”
這一句突然的感慨,引得眾人心有戚戚。
尹大茂原本想彙報一下府上的損失情況,但想想除了眼前這些能看到的人,剩下的幾乎都死了。
於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時間不長,於家三海和薑仁祿到來,於仁福將於海波、於還濤、薑仁祿三人交給尹大茂,他轉而對於海潮交代起來。
因為有了方漁願意接納於家投奔,於家也需要做出相應的自保安排。
下一刻,隨著於仁福的幾句簡單交代,於海潮拿出傳音符發出一道道命令,比如某些關鍵人物立刻回家在何種位置上執行什麼樣的任務,幾位在外求學的後輩應該到什麼地方隱藏起自己,還有在外地的於家子弟應該如何自處等等。
總之,看起來於家在這方麵的預案非常充分,即便孔直虎、葉明洲、封護衛這些老兵油子看起來都大呼想的周到。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方漁親自去了一趟城主府,留下神識印記,並將一疊定位符,分彆交給孔直虎、葉明洲、於海潮等人,約定撕碎一張代表有事,三張代表急事,七張以上代表非常緊急,他會拋開一切立即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