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是什麼,這屬實給蕭晨難住了。
雖然他對外界一直報的天賦是萬物模擬,但他知道實際上根本不是。
“不方便?沒事,我給你個地址,你明天直接來器閣挑一件就行了。”
器閣是器王在帝京城建造的藏品館,秦若軒他們想要的東西,韓詔也得從那裡挑。
從園區裡離開的時候,眾人還是有點懵圈。
本來是想過來跟匠人請教一下破解傀儡戰陣辦法的,誰曾想莫名其妙就乾了一場,最後還愣是讓他們給通過了。
“你們一個個的,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都快被打死了,也沒人幫我!”
最鬱悶的,莫過於郭秉義。
從頭到尾,他看著眾人通力合作,打得熱火朝天。
他呢?
淨在地上和傀儡兵衛翻滾糾纏了。
這也就是旁邊沒什麼人,萬一有觀眾,非得覺得他有什麼特殊癖好不可。
一聽這話,眾人也都樂了。
“彆這麼說,你也發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聽到秦若軒的安慰,他心裡才好受了點。
“那今天大家就先回去吧,等吸收完靈物,達到深度覺醒,咱們再好好慶祝一下。”
秦若軒笑著說完,賀文帥等人也準備回去了。
雖然事發突然,好像很簡單就解決了,但獲得對應屬性天地靈物,其實對他們來說都是大事。
就像此前說過的一樣,五級之後的每一層晉升,都會麵臨極大的門檻。
到了這個階段,就不是單純有錢能解決的了。
像他們幾個,除了韓霄之外,所有人在家族裡,都不是最受重視的小輩。
可獲得了天地靈物,達成深度覺醒,那可就有不同意義了。
深度覺醒,意味著保準能夠提升到六級。
六級!
普通的戰爭學府,校長也就才六級的水平。在夜刑司,各大組的組長,也都是六級戰力。
到了六級,擁有本命物之後,和五級之間天差地彆。在大夏的任何地方,六級覺醒者都可以算是很有地位的存在。
如果家族知道了他們通過器王挑戰,對於他們的評估和待遇,也會有所不同。
“那我們先撤了,等吸收好了靈物,一起去天淵!”
賀文帥嚷了一嘴。
“天淵?”
聽到這句話,蕭晨愣了一下。
“去天淵做什麼。”
“淬煉本命物啊。”
郭秉義接過話頭。
“那可是要消耗海量原力的,以前隻有四級以下覺醒者能進入天淵,現在天淵裡殺氣濃度變化,剛好方便我們了。”
沒有說太多,眾人各自離去,而秦若軒則是走在最後麵。
慕千雪本來想找蕭晨說兩句,卻看見秦若軒招呼了蕭晨一聲,她思忖片刻,也先行離去了。
“蕭晨,你等我一會兒。”
園區外已經沒有旁人,周圍一片空曠,一輛充滿科技感的黑色汽車,停靠在了路邊。
“上來說吧。”
蕭晨點點頭,跟著秦若軒坐上了汽車。
“這是匠人前輩幫忙打造的無人駕駛戰車,擁有隔絕原力和精神的作用,我們的對話,沒有人能聽到。”
秦若軒和蕭晨一起坐在後排,他拿出折扇,輕輕扇著。
“有事和我說?”
蕭晨說完,秦若軒微笑道。
“我覺得,應該是你有事和我說才對,今天你提起了聖徒,他們都有興趣和聖徒一戰,但我沒有表態。”
“你應該明白我的理由,聖徒不是一般人,即便我也很好奇,我們能否打敗號稱五級無敵的聖徒,可畢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秦若軒真誠地看著蕭晨,後者沉默半晌,目光也恢複了平時那種淡漠。
“我理解。”
秦若軒鬆了口氣。
“我知道,你肯定是聖徒的目標,甚至是重要目標,因此不得不留在帝京城,但我覺得,以你的潛力,晉升六級也隻是時間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以身犯險呢?”
看著秦若軒,蕭晨不得不感歎,他真的很聰明。
也正是基於此,蕭晨剛才提起聖徒,秦若軒不表態的時候,蕭晨沒有硬去勸。
隻是蕭晨沒想到,他會主動找自己聊這件事。
“我有我的理由,很抱歉不能告訴你。”
秦若軒深吸一口氣,將折扇收了起來,拍了拍蕭晨的肩膀道。
“那如果,他們都不陪你,你還會去找聖徒交手嗎?”
“會。”
秦若軒眯起眼睛,深深地看著蕭晨。
“如果他們同意,但我反對,你要怎麼做?”
秦若軒眼神很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好像隻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蕭晨輕聲道。
“你說過,欠我一個人情。”
話音落下,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秦若軒瞳孔微縮。
在當初家族選擇韓霄取代蕭晨的時候,他的確說過這句話,自古以來,人情難還。
但如果大家都是朋友,一般也不會用這種人情,讓對方做為難的事情。
秦若軒麵色複雜,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欠你人情,但你要知道,人情……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用的。”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艱難,兩人對話間的氛圍,壓抑起來。
蕭晨點點頭,雙手自然地抱在脖子後麵。
“沒錯,我很清楚,所以,如果你不答應我也理解,但是……”
“這個人情,我以後就永遠也不會再用了。”
本來就已經很壓抑的氛圍,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秦若軒的眼皮止不住地抽搐,在這一瞬間,他才感覺自己稍微看清楚了一點蕭晨。
此前,蕭晨給他的印象一直是理性,冷靜,但總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禮貌,讓人無法窺探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可此時此刻,稍微看清楚蕭晨想法的秦若軒,卻覺得這句話,無比的冰冷。
永遠也不會再用……
這意味著,如果秦若軒這麼做了,他們將永遠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朋友。
秦若軒自嘲地一笑,嘴角掛著略顯苦澀的笑容。
“所以,現在你要請我下車了嗎?”
蕭晨禮貌地衝著他點點頭,秦若軒卻按動按鈕,車子四麵八方的窗戶變得幽暗,環境也更加安靜了下來。
“知道嗎,蕭晨,這是我聽過你說出最狠,也最傷人的話。”
蕭晨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秦若軒。
“但是,也是最真實的話!我不喜歡彆人跟我玩虛的……我喜歡真實一點,哪怕傷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