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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荒行省,歸元城,作為雲荒第一大城市,總督府便坐落於此。
此刻,總督府內,兩個男人相對而坐。
總督紀宇辰看著五十歲上下,和紀澤剛年齡相仿,而對麵的男子看著七十多歲,此刻滿臉的義憤。
“二叔,彆這麼生氣,澤剛隻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
紀宇辰已經得到了碧芒城傳來的消息,還沒等做什麼反應,自家二叔,也就是紀澤剛的父親,紀無矩便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了。
紀無矩此前在雲荒行省擔任司法大司寇,門生不少,如今已經退下來了。
“皮肉傷?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彆人攔著,你堂弟就要被人打死了!”
紀無矩提起這個,仍然滿臉的憤慨。
在紀宇辰橫空出世之前,紀家就已經在雲荒行省根深蒂固,家族裡有不少覺醒者,把控著雲荒許多重要部門。
無論是商界,還是政界,紀家都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而紀宇辰晉升七級神威境強者之後,家族一起發力,更是將他推上了雲荒行省總督的位置。自此之後,紀家在雲荒行省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即便是有族人犯了錯,隻要彆太離譜,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像之前某些家族小輩在網絡上炫富,炫資源,引起了比較大的關注,甚至很多人的憤慨,但經過紀家的打點,基本上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今天傳回來的消息,直接就讓紀家上下全都怒了。
自家人,在所管轄的區域裡,差點被人打死!這簡直沒有把他們紀家放在眼裡。
“這件事情,我需要一個交待。”
看著二叔紀無矩仍然不依不饒的樣子,紀宇辰揉了揉太陽穴,良久,淡淡道。
“這件事,不太好處理,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澤剛他們做的事情,恐怕壓不下去。”
受害者不是平頭老百姓,相關部門彼此打點就完事了,人家是夜刑司!
這屬於軍方的組織,而且是一個很強大的小隊,即使在紀宇辰看來,也比較棘手。
“那怎麼辦?”
紀無矩也不是不懂這些的人,他之前那麼說,主要就是發泄一下憤怒,給紀宇辰一點壓力。
“找個辦法,先革職,把人弄回來,以後等風波過去了,換個名字換個身份吧。”
紀無矩愣了一下,有些惱怒地道。
“這是不是太憋屈了?夜刑司又怎麼樣,人不是都沒死嗎。”
紀宇辰看見自家二叔這個態度,有些頭痛道。
“二叔,能這樣,就不錯了。以他們做的事情,如果真上了軍事法庭,是要處決的,到時候,我們就不好再做什麼手腳了。”
處決!
紀無矩冷靜了一些,他沒想到,紀澤剛這次犯的事追究起來居然有這麼大責任。
“行,那我去安排了,讓人今晚就把他送回來,我在半路接他。”
“行。”
看著紀無矩離開,紀宇辰起身,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自言自語道。
“蕭晨?能把人從雲荒深山裡撈出來,真不簡單,不過,也屬實太霸道了點!”
剛知道消息之後,他也是跟著有些憤怒,不過,他立刻就做出了之前那個決定。
和自家二叔不一樣,他很清楚上麵的一些事,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要求處罰一下傷人的蕭晨,但現在是戰時,夜刑司在高層的眼裡,會更重要一些。
隻是,他已經記住了蕭晨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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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之中,熊青山激動地看著眼前眾人,直接從病床上蹦了下來。
“隊長!”
一群人終於重聚,熊青山掩不住眼裡的喜色。
“老熊,聽說是你慫恿蕭晨進去找我們的,他瘋,你也真是瘋啊。”
劉子墨拍了拍熊青山的肩膀,熊青山愣神,憨笑道。
“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當初和黑鱗吞天蟒一戰,熊青山作為隊伍裡唯一一個具備近戰防禦能力的人,最先衝了上去。
但是,他完全低估了黑鱗吞天蟒的實力,被它一尾巴抽飛,砸在了城牆上。
可也正因為這一尾巴,他和許昭華等人,被分割開來,後來被城衛軍給救了回來。
因此,他對於劉曉龍他們當時做的事情,其實並不清楚。
此時,看見幾人臉上並沒有太喜悅的表情,不由問道。
“隊長,咋了,怎麼感覺你們都悶悶不樂的。”
沒有人說話,良久,莫驚瀾站起來,道。
“我去透透氣。”
莫驚瀾和許昭華都走了,就由葉然跟熊青山說著這些天的具體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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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青山和莫驚瀾,來到了蕭晨的房間,便看見蕭晨獨自坐在窗邊,望著遠方不語。
今天蕭晨險些殺了紀澤剛,屬於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為,但許昭華和莫驚瀾都沒有說什麼。
他們至今,仍然不願意去回想,之前楊恩諾死去的那個畫麵。
“他們都在關押中,明天將會有人帶他們上軍事法庭,數罪並罰,他們都免不了一死。”
莫驚瀾輕輕說完,就走了出去。
許昭華看著蕭晨的背影,知道他有話憋在心裡,隻是不願意對自己講,他拍了拍蕭晨的肩膀,知道自己現在安慰蕭晨不是時候,也退了出去。
房間裡,就隻剩下蕭晨和沐小婉兩人。
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沐小婉知道,哥哥今天的情緒非常不好,她很少有見過,蕭晨有這樣低落的時候。
不過,之前她感覺蕭晨不想說話,也就一直安靜地陪在蕭晨身邊。
此時,許昭華等人離開,她輕輕道。
“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蕭晨把目光從窗外移了回來,手裡還把玩著裝著人參果的玻璃容器。
看見沐小婉擔憂的樣子,蕭晨勉強一笑。
“沒什麼,隻是發現,有些事情,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是啊,不太一樣。
他聯想起今天城門外,紀澤剛和劉曉龍緊閉城門那副嘴臉,眯起眼睛。
“我本來不應該這麼天真的,到底是什麼時候,我會對這些人,懷有一種不切實際幻想呢。”
三年,他們躲躲藏藏,為生存奔波的時候,他沒有過幻想。每當感染者封鎖,他們隨時有可能會死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幻想。
曾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和妹妹能活下去。
但今天的事情,除了讓蕭晨感到震怒之外,也讓他突然有種夢醒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