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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刹那間的事情，無涯右手被蕭晨抓住，突然手腕鬆開，匕首自然落地，朝著他垂下的左手落去。
任何一個旁人都會覺得，他是準備用左手持刀再進，蕭晨的注意力也被這把墜落的匕首吸引了去。
然而正當匕首即將落入左手的刹那，無涯右手張開，驟然射出一把袖箭！
這匕首赫然是一個虛招而已。
“這？！”
“好特麼陰險。”
齊浩翔身邊的幾個隊友此時再度感慨出聲，和今天這個對手相比，他們前些天對付那些人，顯得好弱！
“嗖！”
然而，連這些個三級覺醒者都覺得嚇出冷汗的一記袖箭，卻再度被蕭晨躲開！
他的頭驟然一縮，那黑色袖箭幾乎擦著頭皮飛了出去。
匕首落下，蕭晨不得不注意提防，但那時候，蕭晨精神力高度集中，卻是發現了無涯的眼神，隱隱地朝著被自己抓住的右手瞟過。
這微不起眼的細節，如果是彆人捕捉到，可能不會瞬間思考太多，但這是蕭晨養成的一種直覺。
陰人者，也時刻提防自己被陰！
“恩？”
無涯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又被躲過去了，他還沒來得及想，就聽見一個微不可查的聲音。
“捉到你了。”
之前他出箭的袖口，被蕭晨抓住，而後打蛇隨棍上般，猛然鉗住了他的胳膊。
“拚原力？”
無涯搖了搖頭，原力激發，就想從蕭晨手裡直接掙脫開來。
可惜，他的念頭落空了，他作為一個接近三百原力的一級巔峰覺醒者，對於自己的原力數量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蕭晨的手就好像鐵箍，上麵傳來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直接給他擰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
無涯此時恍然意識到，這家夥絕對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普通一級，而是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勁敵！
“果然。”
蕭晨麵沉如水，原力的比拚，他還是占上風，這和他預料的一樣！
左手抓人，右臂揮舞，重拳猛砸過去。
接近四百的原力，勃然激發。
然而就在這時，蕭晨卻覺得左手似乎傳來輕微的刺痛，很微弱，但蕭晨果斷放棄了這一拳，左手立刻鬆開！
幾乎在他鬆開的刹那間，刺痛變為劇痛，無涯趁著蕭晨鬆手的功夫，飛速後退，也擺脫了這死亡的威脅。
再看他的右手，變得毛發密集，手掌憑空變為了獸爪。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已經多了幾道血痕，這還是有貼身軟甲的保護，如果自己再晚點鬆手，恐怕就傷得更嚴重了。
這家夥，不一般啊。
蕭晨看著遠方喘著粗氣的無涯，心裡更加興奮了些。
因為他發現了，在自己精神力高度集中的作用下，一直牢不可破的二次原力融合，竟然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他的評價是不一般，但殊不知，對麵的無涯已經有些驚駭了。
最引以為傲的速度，無法直接摧毀對手。
虛實結合的殺招被破解。
最後部分獸化的殺手鐧，雖然蕭晨還是被傷到，但透露出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的防禦力，高得可怕！
剛才的獸化的一爪子，換了旁人，手掌都能給直接削下來！
可落到了蕭晨身上，竟然隻有一道血痕？！
而且讓無涯心裡最為驚訝的一點，是他發現，自己的純原力比拚，竟然不如對麵這個年輕人。
趁著兩個鬆口氣的時間，下麵眾人卻已經議論紛飛。
“他居然沒死。”
“這小子還是有點實力的。”
“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在搞什麼，是不是無涯在故意玩那小子啊。”
大部分一級以下的，完全看不出兩人交手之間的細節，隻能發現蕭晨的手出現了幾道血痕。
畢竟那些發生的太快了。
但是，場中二級以上的高手表現得就不一樣了。
最中心看台上，林爵直接站了起來。
“這小子真是一級嗎？他是不是耍詐？！”
剛才硬拚那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無涯吃虧了！
無限接近於二級，原力幾乎和二級下品相差無幾的無涯，在原力比拚上，明顯不如蕭晨！
“賽前都檢測過了，沒問題，老林，淡定點，無涯還沒發揮全力呢。”
金玉明表現得要比他更淡定，但他不經意看了眼旁邊坐著的石龍飛，明顯感覺到，石龍飛現在的心情和自己是一樣的。
後悔了！
早知道蕭晨有這份實力，即使是拚著得罪林爵，也得給他招進來！
石龍飛意識到金玉明在看自己，嘿嘿一笑，抱著腦袋不說話了。
“還得看看呐，現在這，可不夠呀。”
石龍飛目光閃爍，他已經囑咐好手下了，如果蕭晨贏了，第一時間保護好他，之前所謂不想得罪林爵的話，自然要看籌碼夠不夠。
“確實不太夠。”
金玉明重新審視場中，蕭晨剛才表現得足夠驚豔，可林爵除了心情不好之外，仍然能保持淡定，就是因為他們明白，無涯的底牌還沒有完全拿出來。
.....................
“你實力不錯。”
無涯悶聲說了句。
“你也不錯。”
蕭晨的手略微顫抖，血痕倒是不重，但滲了幾滴鮮血出來，他微不可查地想把這隻受傷的手往身後放放，但這個動作仍然被無涯捕捉到了。
他盯著蕭晨，木訥的眼神裡閃爍出嫉妒之意。
“而且，你還很年輕。我卻已經老了。”
“如果沒有意外，你晉級二級，可能就是今年的事。而我，已經停留在這個位置九年了。”
“有時候我很不理解，為什麼很多人明明不是我的對手，他們能晉升二級，而我就要有個一級最強的名頭？”
“再強，終究是一級而已。”
“今天這場比賽，我很慶幸自己回來了，或許老天就是想讓我殺了你，然後以最完美的狀態，晉升二級。我有那種直覺了。”
無涯雖然對著蕭晨在講話，但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隨著他話語不斷出口，整個人眼睛也越來越紅。
原力激蕩之間，他已經匍匐在地，兩鬢長出了尖而長的胡子，嘴角出現兩顆森白的獠牙，四肢和軀乾憑空漲大，將部分衣服撕裂開來。
“吼！”
最後這已經不是人的聲音，而是某種野獸的嘶吼。
站在場邊，看遍了整個決鬥過程的趙永哲等人，此時都已經久久沒有言語了。
他們有的人已經在戰爭學府畢業生了，也不是沒見過一級覺醒者之間的戰鬥。
但那種戰鬥，在這一場麵前，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明明是菜雞互啄，怎麼打出了種巔峰對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