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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明白,馬上送瞿少爺回家。”阿龍進來,“瞿先生,請吧。”
林醫生眼珠子都快驚掉了,瞿桀也想罵人,一直沒說話的芳姨,也很不讚同地看著裴子箋。
阿龍很聽話,辦事也利落,在瞿桀大吼大叫前,捂住他的嘴,把瞿桀推走。
“瞿少爺,安靜點兒,少夫人需要好好休息。”
阿龍帶著人越走越遠,芳姨留下不是,跟著去也不是。
“芳姨,麻煩你好好照顧瞿桀,他到底是顏顏的親哥哥。”
芳姨看著裴子箋,歎了口氣,跟出去了。
“林院長,顏顏流了這麼多血,真的沒事兒?”
目瞪口呆的林院長猛地驚醒:“沒事兒,真的沒事兒,人體有自動造血的功能,瞿小姐的身體雖然差,但我已經讓人給她用上最好的藥,最多兩個小時,她就會醒來。”
裴子箋端坐在病床前,眸中映著瞿顏蒼白的臉頰。
臉上一點兒紅色都沒有,嘴唇也是蒼白的,他懷疑林院長騙他。
經過門口保鏢檢查的護士走進來,看到裴子箋,嚇得退後一步,拍了拍胸口,才小聲道:“裴先生,病人需要打針。”
林院長也道:“裴總,該打針了。”
林院長使了個眼色,護士繞到右側,綁壓脈帶,找血管,消毒,入針……
護士就職前經過極其嚴苛的考核,尤其是住院部的這幾個,伺候的都是大老板、上層人士,更得小心謹慎。
護士下針快準狠,針頭刺進皮膚,一滴血都沒流。
裴子箋一直盯著,護士的手開始抖。憑著一股信念,護士完成紮針全套動作,端起托盤,拔腿就跑。
“裴總,小徐手藝嫻熟,不會給少夫人造成太大痛苦。”林院長幫小護士說話。
“看見病人家屬抖,紮針也抖,林文省,我給你投錢,讓你當院長,你就找了這麼一群酒囊飯袋?”
屬實是無妄之災,小徐護士的手藝數一數二,護士長都得讓三分,他特意叫小徐過來,竟然還是被裴子箋挑出錯來。
“抱歉裴總,是我安排不周到,少夫人的針,過後我讓護士長來紮。”
“你親自來!”
紮針是必修課,醫生護士都得會。
林院長苦笑,他上一次動手給病患紮針,好像還是在讀大學本科的時候。
“我的手藝早就退化了,實在——好的裴總,我會親自來給少夫人紮,您請放心。”迎著裴子箋殺人一樣的目光,林院長無奈道。
裴子箋仰起頭,盯著掛水的吊瓶瞧,林院長看得心驚肉跳,生怕這位祖宗哪裡不滿意。
“吊水瓶這麼大?”
想過衛生問題,想過空氣質量問題,就連針不夠細,林院長都想過了。他萬萬沒想到,裴子箋關注的竟然是吊水瓶。
“統一型號,衛生局規定的。”林院長變成假笑男孩,提起的嘴角僵硬木訥。
裴子箋收回注視。
林院長心力交瘁,很想像小徐護士那樣,逃出這間病房。
病人嚶嚀一聲,救了他。
“顏顏?你醒了,你說什麼?”裴子箋站起來,腰躬下去,恨不得把耳朵貼到瞿顏臉上。
林院長略懂口語,他拉開裴子箋,小聲道:“少夫人說的是,不要告訴瞿先生。”
“好,不告訴他,你安心休息。”
說起假話,眼皮都不眨一下,要不是剛才目睹瞿桀被阿龍弄走的一幕,他都要信了。
瞿顏費力地眨眨眼睛,又閉起來。
“顏顏,顏顏?”
“裴總,少夫人隻是太累了,睡著了。”林院長官方解釋著。
裴子箋緩緩站直,“睡著了?”
“是的,睡著了,失血的必然後果,過幾個小時,才會真正清醒。”
“幾個小時?”裴子箋看向他。
“額——沒法確定,身體好的話,可能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少夫人的話,可能要長一些。”
“長多久?半天?一天?”
林院長被質問得發慌,他抽抽嘴角:“不會那麼久,少夫人流產過後,身子沒養好,還虛弱著,最長不會超過四個小時。”一番思索後,林院長給出答複。
“出去。”
林院長嘴角又抽了抽,不過,可以走了,他挺高興。
“要是顏顏四個小時之內沒醒過來。”
背對裴子箋的林院長後背發涼:“會醒,一定會醒。”等最後一個字節落下,他已經跑出病房,還把門給關上了。
等待瞿顏醒
來的這幾個小時,裴子箋也沒閒著,阿龍去審訊綁匪,他戴著耳機監聽。
哀嚎聲中,間或夾雜著綁匪的求饒聲:“真的沒了,我們真不知道她是誰,是她找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裴子箋掛斷通訊,命令阿龍把他們處理掉。
他給瞿顏掖了掖被子,病房門被推開,裴爺爺跟裴夫人快步走進來,裴爺爺拿拐杖把裴子箋懟開,裴夫人也不客氣,把裴子箋推到角落。
兩位長輩看著“昏迷不醒”的瞿顏,掉了好些眼淚。
“你這個渾小子,怎麼回事兒?顏顏為什麼會被綁架?綁匪是誰,抓到了嗎?誰指使的?”這是裴夫人。
“是不是因為你?”這是裴爺爺。
裴子箋以沉默回應。
裴夫人眼淚掉得更凶,抬手便打來,“渾小子,渾小子,你害了顏顏一次還不夠,竟然連累顏顏被綁架,早知道你護不住顏顏,我就把顏顏介紹給世交的兒子了。”
“我不許!”
裴夫人罵了那麼長時間,不見裴子箋回應,聽說裴夫人要給瞿顏保媒拉纖,他活過來了,張嘴就頂得裴夫人喘不過來氣。
裴夫人沒忍住,又“邦邦”敲了他好幾下。
裴爺爺也來了氣,拐杖舉得高高的,“你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裴子箋抬頭,就看著裴老爺子,那倔樣兒,氣得裴老爺子捂著胸口坐下。
裴夫人擔心裴爺爺,叫來醫生。
林院長又被喊來,哭喪著臉。
“裴總,老爺子年紀大了,禁不住你氣他。”林院長實話實說,得來裴子箋一記冷眼。
“這渾小子,他是想氣死我。”裴爺爺還捂著心口。
“爺爺,媽,顏顏是我的。”
裴爺爺又想站起來打人,裴子箋偏偏不知悔改:“跟我結婚,就是我的。”
裴夫人哀叫:“顏顏早就跟你離婚了,裴子箋,你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