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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師，如果沒有公事，我就先走了。”
“是公事。”楚煜急了，聲音裡沒有半點兒麵對林藝柔的高冷。
瞿顏低下頭，看著扣在她胳膊上的手。
楚煜趕緊收回，“顏顏，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怕你——”怕你走了。
“楚律師，工作時間，請你叫我瞿律師。”
“瞿律師，輝騰那邊的業務，我有些事要交代，咱們邊吃邊聊吧。”
輝騰是大公司，他們的案子不會比興業簡單，有楚煜這樣的前輩在，傳授經驗，是好事。
“好呀，楚律師請。”
瞿顏答應得太痛快，楚煜懵了。
“楚律師？”
“哦，來，來了。”楚煜的嘴巴都不聽使喚了。
律師沒有食堂，律師們都得外出尋食，楚煜剛剛回國，他腦子空空，根本不知道哪裡有美食。站在律所外邊，仰望天空，楚煜迷茫了，他的朋友也都是出國剛回來的，也就高律師——
“對麵有一家輕食餐館。”瞿顏說。
“好，聽你的。”
cbd附近的輕食餐廳飽受好評，每一家都很有特色，尤其是律師外邊的這家。
“顏顏，您來了，這位是——”漂亮的老板娘看到瞿顏，笑得像開了花，看到楚煜，笑容卻收斂了。
“顏顏，還給您照老樣子。”
“謝謝霞姐。”
“不客氣。”霞姐對瞿顏笑得極溫柔，對楚煜就——
她把菜單扔到楚煜麵前，“吃什麼？”
楚煜不解，但他看得出來，眼前這位霞姐跟瞿顏關係很好，“我跟顏顏一樣。”
霞姐收回菜單，“嗤，還有臉回來，還叫顏顏，我玉e。”
霞姐的聲音不小，足夠楚煜聽得清清楚楚。
“霞姐，我都餓了。”瞿顏小小地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現在就去給你做，你個冤家。”臨走前，霞姐還不忘凶巴巴地瞪了楚煜一眼。
楚煜乖乖坐好，像被瞿顏娘家人挑剔針對的可憐女婿。
“楚煜，你裝什麼裝。”霞姐氣死了。
“霞姐，我肚子叫了，我好餓，快給我做點兒吃的。”
霞姐恨恨離去，楚煜勾了勾嘴唇，笑了。
“顏顏，謝謝你。”
“工作時間，請稱呼我為瞿律師，楚律師，你的記憶力，沒有這麼差吧。”
楚煜的臉霎時白了，他喝了口水，眼眸抬起，“可是顏顏，現在是午休時間。”
瞿顏：……
她認真地看著楚煜，鑽空子，耍心眼兒，這可不是楚煜的作風，他現在怎麼——
“顏顏，不要怪我，我不想跟你生分，我想跟你——”
“顏顏，你最喜歡的綠野仙蹤沙拉，還有黑椒牛柳彩椒卷、鮮蝦豆腐湯，你先吃著，待會兒給你上甜品。”
霞姐甜笑著，轉向楚煜，瞬間變臉：“你的黑醋栗雞胸沙拉，香烤三文魚，給你。”
楚煜對吃食沒有講究，但——
“霞姐，我剛才點的是跟顏顏一樣的套餐，而且，我也沒湯。”
“你說一樣就一樣？我答應了嗎？”霞姐叉著腰說。
楚煜：……
“好吧，霞姐，謝謝款待。”
“你以為老娘想款待你！我恨不得——”
“霞姐。”
“好好好，你吃著，你的胃禁不起折騰了，我走了，看見他我就生氣。”霞姐匆匆離開，門都忘了關。
“楚律師，你彆介意，霞姐性格爽朗，平時挺好說話的。”
“我知道，她對你很好，我很感謝她。”
瞿顏抿抿唇，放下筷子，神情肅穆：“楚律師，你以什麼立場感謝她？你又是我的誰？”
“顏顏，我是你男——”男朋友三字卡在嗓子裡，楚煜沒臉說出來。
“是前男友，楚律師，請你記住了。”
霎時，楚煜被痛苦纏繞，臉都扭曲了。
“顏顏，不是的，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的，我一直愛你，從來沒停止過愛你。”楚煜急了。
“愛？”瞿顏笑了。
“你懂愛嗎？你給我的，是愛嗎？”
楚煜愣了，“顏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不愛你？”
瞿顏搖頭，“不，你愛你自己，也愛你母親，你父親，你愛很多人。”
“可那不是愛情。”
瞿顏笑了，“沒有愛情，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嗎？沒有我的這幾年，你不是也成了知名的大律師，活得
有滋有味？”
瞿顏站起來：“楚律師，你該醒醒了。”
她走了，楚煜想跟上來，瞿顏抬頭看著他，微笑著，緩緩把門關上。
“就知道會這樣，冤家，過來吃飯。”霞姐靠在牆上，等她很久似的。
瞿顏揉了揉肚子，“還是霞姐疼我。”
“快吃吧，吃完回去上班，還想我養你不成，我又不是你老公。”霞姐一邊嘟囔著，一邊把瞿顏推進隔壁包間，桌上早已準備好美食，比剛才還要豐盛。
“霞姐～”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還撒嬌，快吃吧，我去給你準備甜點。”
霞姐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麵容焦急的楚煜，她冷下臉：“下樓彆忘了結賬。”
“霞姐，顏顏走了嗎？”
“當然走了，被你氣走的！”霞姐氣呼呼的，瞪著眼睛，想甩楚煜一巴掌。
“你也趕緊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楚煜深深地看了霞姐一眼，目光轉而飄向霞姐背後的包間。
“你乾嘛？不走是吧？我喊人了！”
“不用，我現在就走，多謝霞姐款待。”楚煜匆匆下樓，拐彎時，還不小心絆了一下。
霞姐擠出一聲“切”，轉頭找瞿顏去了。
店外，阿龍藏在車裡，往樓上望，看到楚煜出來，眼睛都快望穿了。
“少夫人呢？不是一起來的嗎？難道少夫人警醒了，把楚煜攆走了？”
阿龍樂了，這樣大的好消息，他趕緊彙報給老板。
事出緊急，他打的電話。
“裴總，方才楚煜跟少夫人一同吃飯，楚煜獨自一人走了，少夫人沒跟他一起。”
阿龍樂嗬嗬的，等著裴子箋誇獎漲工資。
“蠢貨！他們一起吃飯，為什麼不告訴我？在哪兒，定位立刻、馬上發給我！”
裴子箋的吼聲戛然而止，阿龍懵了，他被掛了。
裴總為什麼不開心呢？
不應該啊。
裴子箋火速趕來，阿龍衝過去，“裴總，少夫人她——”
裴子箋推開他，走進輕食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