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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桀抿著嘴角:“顏顏,這件事情我想我們已經討論過,也達成一致意見了。”
“哥,孫天宇絕非善類,他與你結盟,分明隻想利用你。”
瞿桀頹頹廢一笑:“利用?顏顏。”
他收指握拳,瞿顏來不及攔下,眼睜睜看著他捶向毫無知覺的大腿,“邦邦”兩聲。
“哥!”瞿顏驚喊。
“看吧,我這樣的廢人,還有值得利用的,我為什麼不用?”瞿桀看著妹妹,忽然展顏:“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早了,快去休息吧,顏顏,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彆遲到了。”
他這個做哥哥的,大病一場之後才知道妹妹喜歡做的是法律,他失職啊。
“哥,你也彆想太多,我們兄妹兩個齊心,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瞿桀點點頭,瞿顏擔心地又看了他一眼,才關門出去。
滿心心事,她哪兒睡得著,沿著樓梯,她緩緩下樓。
“啪”一聲,水杯碎裂的聲音讓瞿顏心悸一秒,她跑下樓,裴子箋回頭看她,“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我就是想喝杯熱水。”
看著一地狼藉,裴子箋還光著腳,她皺眉走過去,重新燒了熱水,給裴子箋衝了一杯蜂蜜水,然後蹲下來清理殘局。
“我搞出來的,我來吧。”裴子箋彎腰去撿碎玻璃片,被瞿顏一掌拍開。
也不知道生誰的悶氣,把碎玻璃清理乾淨,又去找來新的男士拖鞋,丟到裴子箋麵前,她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走到一半,樓下傳來一聲清淺卻又清晰的“謝謝”。
隻頓了下腳步,瞿顏就上樓了。
今天太累,身心俱疲,瞿顏以為自己會很難入睡,可剛沾上床榻,她就陷入睡夢。
門把手被人從外麵扭動,“哢嚓”一聲。
沉在睡夢裡的瞿顏毫無察覺,甚至在對方掀開她的被子時,她感覺冷,下意識撲向熱源,手腳纏了上去,引來一聲愉悅的輕笑。
瞿顏醒來時還在回味,她手腳冰涼,冬天更是難熬,可昨天晚上,她的手腳暖和和,像泡在熱水裡。
她在被窩裡小小地伸了一個懶腰,忽然,她睜開眼睛。
她沒有抱著東西入睡的習慣,沈南舒也不喜歡跟人睡一張床,芳姨跟哥哥更不可能跑到她的床上,那麼,她腳邊的這條腿是——
脖子像上了發條,她緩緩抬頭,看到那張果然不出所料的睡臉,瞿顏下意識蹬出一腳。
“一大早就這麼熱情?”
她被抓住腳腕,那隻手掌正源源不斷地向她的身體傳輸熱量。
“你為什麼在我床上?”太急了,瞿顏的言語功能尚未組織完全。
“你問我為什麼爬你的床?”
這話就很曖昧了,瞿顏的臉當場爆紅。
她很少害羞,也就在床上,在那麼多個抵死纏綿的夜晚,裴子箋才有機會領略她少見的動人風情。
心口被刀柄插入扭轉的刺痛,緩緩變成暖流,似乎有嫩芽破土而出。
“我也不知道,可能,醉了吧。”裴子箋笑著說。
想罵人,想說“你放屁”,瞿顏咬著嘴唇,才堪堪忍住咒罵。
“彆咬,會痛。”摩挲著瞿顏的唇瓣,裴子箋低聲說道。
揮開他的手,瞿顏冷著臉送客。
裴子箋占夠便宜,也知道自己是時候退走了。獵人總是懂得進退的,裴子箋更是其中翹楚。
“早安。”裴子箋說。
他晃悠著,走出瞿顏房間,來到樓下,還悠哉地喝了一口芳姨準備的手磨咖啡。
瞿桀也在樓下,在病床上睡了太久,他覺少,最近喜歡早起看財經新聞,擴充自己空洞多年的大腦。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則訪談,主人公正是裴子箋。
瞿桀咬牙看著,刨去那張臉,裴子箋的談吐也好,知識儲備也好,對金融行當的剖析也好,都既有深度又有廣度,他沒辦法否認,裴子箋的確是一個優秀的領導人,投資者。
他有些挫敗。
“人模狗樣。”瞿桀說。
“你在誇我?”聽出來反話的裴子箋端著咖啡,在瞿桀身邊坐下。
“裴子箋?你怎麼會在我家?”
這時候,瞿顏也下來了,她見裴子箋還沒走,還跟大哥撞上,差點兒當場昏過去。
“裴子箋,你快從我家出去!”瞿顏推搡著,她能有多大力氣,裴子箋不配合,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瞿桀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嘴角含笑、一身蕩漾的裴子箋,眼前發黑。
下來客
廳時他確定客廳裡沒人,客房就在他臥室旁邊,他也確定沒有人。
所以,裴子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想到那個答案,瞿桀閉上眼,手也捂上胸口。
“哥,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瞿顏嚇壞了。
“顏顏,你告訴我,昨晚你們沒有睡在一起,是不是?”
客廳裡的沉默震耳欲聾。
瞿桀胸口更疼了,眉心擠出好幾道褶皺。
“大哥,彆誤會,我們什麼都沒乾。”
“你給我滾!”心臟仿佛裂開,如果他站得起來,他一定打得裴子箋滿地找牙。
“大哥,彆衝動,你身體還虛弱著,你病了,還得顏顏辛苦不是?”
“你住口,裴子箋,你離開我家。”瞿顏怕親哥被刺激著,大聲喊道。
“顏顏,他是你哥,本應該照顧你,不應該成為你的累贅,昨天晚上——”
瞿顏爆發了,她推著裴子箋後背,把他推出玄關,她不管他還穿著拖鞋,“砰”一聲,甩上了門,還丟出來一句話:“以後彆來我家,這裡不歡迎你!”
對著關緊的大門,裴子箋扯扯嘴角。
兜裡的手裡嗡嗡作響,關了一整夜,都快被打爆了。
騷擾他的號碼隻有一個,他看了一眼,隨手把手機塞回兜裡。
“砰砰砰。”他敲門。
過了好久,芳姨過來,把皮鞋拿給他,“少爺,你快走吧,最近彆來了,瞿小姐氣壞了。”
裴子箋無所謂地哼了一聲,“你轉告她,無謂的保護隻會害了瞿桀。”
他說完就走。
芳姨原話轉述,沒敢叫瞿桀聽見。
“芳姨,把早餐端出來吧,我給哥哥喂一點兒。”
芳姨取回來,瞿顏端著雞蛋羹的碗,瞿桀一口不肯吃。
“哥,你不上班了?不吃飯,怎麼有力氣跟他們鬥?”
瞿桀憋屈地吞了下去。
八點多了,兄妹倆該去上班了,在王宇過來接他前,瞿桀抓著妹妹的手,苦口婆心道:“顏顏,跟裴子箋斷了吧,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