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箋頂著兩個熊貓眼!
瞿顏知道此時很不合時宜。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個畫麵好搞笑啊!
“晚一點吧。”
她說,“我現在手頭上還有工作,待會忙完了再說。”
叮的一聲,電梯在瞿顏要去的樓層停下,電梯門緩緩打開。
瞿顏快步走了出去,“對了江燃,那天的事,也要謝謝你。”
“哎,那有啥,誰讓你是老裴的老婆呢!”
瞿顏怔了下,她看著電梯門繼續上升,心想應該是江燃說錯話了吧。
她和裴子箋都離婚了,什麼老婆,頂多算是裴子箋的前妻。
……
另一邊,裴子箋一路上去。也不管裴子箋在乾嘛,忽視了一旁的宋泉,直接推門而入。
接著,他仰躺在黑色真皮沙發上,雙腿一蹺,就開始訴苦:“老裴,你說現在咋辦?他們孫家人還真是一個德性!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衝著我來,玩這套陰的乾嘛?”
裴子箋抬眸,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把腿從我的茶幾上拿下去!”
“你真是,這種時候還在意這個?”
江燃忍不住吐槽,可這腿還是乖乖地收了回去,“這樣行了吧?”
裴子箋隻暼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盯著文件上的數據,話卻是對江燃說道:“你損失了多少?”
靜默兩秒,江燃說道:“五百萬差不多。老張那邊三百,魯家少點,一百萬差不多……”
後麵報的幾家名字,都是那天一起打孫天宇的幾人。
也就說,那天對孫天宇動了手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報複。
裴子箋起身,拿著桌子上的文件走到江燃的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裴氏,兩千萬。”
江燃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孫天洲,還真狠!
上次沒出手,這次一出手就是兩千萬!
雖然裴氏家大業大,兩千萬也不算什麼。可不管怎麼說,這兩千萬也是錢,蒼蠅再小也是肉。
江燃:“那現在怎麼做?總不能老是被他這麼壓著查吧?”
“孫天洲要是隻盯著裴氏來,那確實有點麻煩。”
裴子箋眸色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可他既然選擇這麼多家公司一起打壓,多做多錯,就一定會有錯處留下來。”
隻要他找到那個錯處,就能狠狠地反擊回去!
江燃漫不經心地打了一個哈欠:“所以呢,你找到了嗎?”
裴子箋:“你手底下不是有一家娛樂公司嗎?網上那些消息不是最好傳的?孫天宇回國後,就惹了不少事,都被孫天洲壓下來了,你隨便找兩個爆出來,就夠他們處理的。”
尤其是,還要扯到他們和孫天宇的矛盾。是因為孫天宇目中無人,隨便欺負人,而他們的形象,是正義的使者。
因此,這段時間公司被檢查打壓的原因,便會在網絡上被深究,被改變成是孫家的蓄意報複!
這麼一來,這些事就變得合理多了。
如果隻有裴氏被打壓,其他的公司為了明哲保身,不肯加入裴孫兩家的鬥爭,那這些事還不能做得那麼順利。
可偏偏孫天洲剛上任副市長,所謂新官剛上任三把火,他隻想著要為孫天宇報複回來,沒想著那些被報複的公司會直接聯合起來搞孫家的興業集團。
聽了裴子箋的話,江燃豁然開朗,拍手叫好:“行啊,老裴,還是你牛!我現在馬上就安排人去做。”
裴子箋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做完趕緊休息吧。看你這黑眼圈,好像腎虛。”
說到黑眼圈,江燃就想起來了:“老裴,我剛在底下遇到瞿顏了。”
瞿顏來裴氏,這件事裴子箋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瞿顏過來,完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早上的例會,宋泉提到了這個項目。他才想起來,這兩天沒看到瞿顏來公司呀!
結果一問才知道,瞿顏前兩天就來了!不僅來了,還遇到了裴婉馨。
所以裴婉馨做的那些事,裴子箋也都知道了。
兩個都姓裴,可當然底下的人最聽的還是裴子箋的話。他一個眼神過去,那些人就連忙火急火燎地更改項目,通知高律師那邊繼續合作了。
裴子箋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燃繼續說道:“然後我就順便把這次發生的事告訴她了。”
男人抬眸,臉上總算是有了幾分表情:“她說什麼了?”
江燃看著裴子箋這隱隱約約的期待樣,就忍不住嗤笑:
“不是老裴,你什麼情況啊?你這是在期待瞿顏關心你嗎?”
裴子箋聲線平緩:“這次的事情有她的關係,她不該關心一下嗎?”
“對,她該關心的。”
江燃點點頭:“所以我還和她說,你這兩天沒休息好,給她心疼的,說待會要上來見你。”
雖然裴子箋知道江燃在說假話。
可是,他心底竟然生出一點小小的期待—瞿顏關心他!
裴子箋表情平靜,頷首:“行了,那你快滾吧。”
可彆在這裡當大電燈泡了!
“得,重色輕友。”
男人冷漠地睨了他一眼:“我隻是覺得你在這裡影響我工作。”
江燃笑而不語。
影響個鬼!以前這辦公室,他來多少次了,都沒聽裴子箋說過一個“影響”,現在影響上了?
不過,要不是他那天意外看到那份文件,估計還真就信了裴子箋的鬼話了!
男人啊,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江燃大搖大擺地朝著辦公室門外走:“行了,我先走了。裴總,你好、好、工、作!”
最後四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特彆陰陽怪氣!
沒等裴子箋說“滾”,江燃已經坐電梯下樓處理工作去了。
……
瞿顏見完委托人,處理好手頭上的文件後,便下樓準備回公司。
一出門,便看到宋泉站在一旁。
見她出來,宋泉走了過來:“瞿小姐,裴總要見你。”
瞿顏下意識地抬起腕表,看了眼上麵的時間:“好。”
正好,她也想見見裴子箋。
起碼,應該和他說一句謝謝。
瞿顏再一次到裴子箋的辦公室,身份卻完全不一樣了,連帶著她的心情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