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顏抬強忍劇痛,目光冷漠地暼了她一眼。
清冷的氣場讓女生頓時怔住,訕訕地止住笑:“看什麼?又不是我丟的你!”
現場一片混亂。
沈南舒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憤憤道:“誰啊!誰丟的?”
人群看熱鬨的多,這種出來擔責的事,自然沒有一個人肯承認的。
沈南舒連忙喊了幾聲都沒人回話,她又氣又無奈,隻能心疼地握著瞿顏撫臉的手,擔心道:“阿顏,你沒事吧?”
瞿顏很想說沒事,想讓沈南舒放心。
可是她一張嘴,下頜處就疼得不行。
此時的她,臉頰紅腫,比那天蘇櫻的那張臉還要嚴重!
一群人圍住兩個女人,尤其是兩個漂亮的女人,有人還是看不過去。
隻能勸道:“哎呀,小丫頭,這是做什麼呀?好端端的,不要吵架啦!”
沈南舒:“誰吵架了,這明顯是欺負人!”
“南舒。”
瞿顏覺得自己嘴裡隱約有股腥味。
她忍著疼,說道:“彆理她們,我們直接報警,這裡到處都是監控,是誰乾的警察一查就知!”
沈南舒原本早就要報警的,隻不過因為擔心瞿顏,一時情急給忘記了。
現在被瞿顏提醒,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就打了電話過去。
“報就報,誰怕你們!反正我們還沒有成年,警察來了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女生說話是理不直氣也壯。
瞿顏當然知道警察不會拿她們怎麼樣,頂多是批評教育。
不過,這樣也夠了。
反正她是不想讓這群女生以為自己年紀小,就可以不用負任何責任。
沈南舒掛了電話,視線掃過周圍每一個:“有什麼好豪橫的,你們欺負人還有理了?”
“誰欺負誰了?她欺負女神櫻櫻怎麼不說呢?”
女生不屑地扯著嗓子大喊:“哎,你們看看啊,這個女人不要臉。嫉妒彆人漂亮,打人的!讓她道歉還不道歉,你們自己拿手機看看,上麵那些人是怎麼說她的。”
因為這段話,不少人拿出手機吃瓜。
打明星這件事可不算小,加上評論區那些驚天評論。一時間,不少人看瞿顏她們的眼神都有幾分鄙夷。
挺漂亮的一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真是應了“蛇蠍美人”這個詞。
“美女,上麵說你陪睡,是真的假的。”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頭發稀疏、大腹便便。
瞿顏順著他的聲音看去,男人張著一口大黃牙,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
惡心!
沈南舒眉頭緊鎖,厲聲嗬斥道:“喂,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什麼陪睡,你全家都陪睡!”
男人:“我也沒說是真的,這不是上麵知情人爆料的嘛。看你們兩個這麼年輕漂亮,沒男人包養,穿得起身上這些大品牌的衣服嗎?”
“你!”沈南舒氣得說不出話來。
瞿顏拉了拉她的手:“南舒,彆理他。”
她的本意是不想和這種人過多糾纏。
可她一說完,男人還以為是她們害怕了,更加得意洋洋起來:“什麼正經工作能賺這麼多?大家懂的都懂。”
懂什麼啊!
瞿顏扯了扯嘴角:“有很多工作不是非得是男人才能賺到錢……”
剩下的話不是什麼好聽的,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沈南舒在一旁脫口而出:“就你有那個玩意能賺錢唄。不過話又說回來,用那個玩意賺錢的男人也不是什麼正經男人,是鴨!大叔,哪像你這樣醜的,豈不是要餓死?”
這話糙理不糙的。
周圍是一陣小聲的嘲笑聲。
男人氣的眼睛瞪大:“你、你說什麼呢!”
這時,隻聽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往樓下一看,隻見一大群男男女女正熙熙攘攘地上扶梯往趕來。
短發女生見到他們,猶如見到親人一般,激動地衝樓下喊道:“在這裡,欺負蘇櫻女神的人在這裡!”
聽到蘇櫻的名字,那群人一股腦兒全湧了上來。
沈南舒在片場是見過粉絲為正主瘋狂樣子,是真的恐怖。看見底下這烏泱泱小百人,當下心裡也不免有些犯怵。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管其他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保護她們的人身安全。
“阿顏,走,我們先離開這裡。”
沈南舒拉著瞿顏的手腕就要走。
女生連忙攔住她們:“不許走,不許走。”
瞿顏的下頜疼得不行,連帶著她的太陽穴也跟著突突地跳。
周圍是女生的尖叫聲,是看眾的八卦聲,甚至還有匆匆趕來為蘇櫻尋仇的喝罵聲。
吵得她覺得臉頰上的傷更疼了。
“不和櫻櫻道歉,就彆想走!”短發女生一把扯住瞿顏的胳膊。
雖然是高中生,卻是愛美的年紀,指甲修剪整齊,卻十分尖銳,直直戳進瞿顏胳膊上肌膚。
沈南舒也跟著拉扯:“你放手,我們不會道歉的!”
瞿顏隻覺得自己眼前滿是湧動的人頭,猙獰的人臉。
那些人碰她,她也不會忍的,跟著推回去。
可到底是對麵人多勢眾,推搡中瞿顏和沈南舒被兩撥人分開。
人群中,瞿顏的頭發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扯得頭皮發疼。
她猛地轉過頭,隻看見一個女人正狠狠地瞪著她,嘴裡也說著讓她和蘇櫻道歉的話。
瞿顏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她又沒有犯錯,憑什麼要道歉!
推搡中,瞿顏不知不覺被擠到扶梯邊。
隻見那個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後,猛地伸出手推向瞿顏。
是極大的力氣。
瞿顏穿著高跟鞋,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她整個人往後晃了晃,連著後退兩步,堪堪穩住。
那女人又如同不甘心般,抬手再一次推向瞿顏。
她身後是自動扶梯,若是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忽然,一個男人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還沒有等瞿顏反應過來,男人伸手摟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吵鬨的人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那些咬牙切齒的臉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瞿顏的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隻看到眼前這一片黑色的西裝外套。
兩個人距離很近,瞿顏甚至能聽著男人重重的心跳聲。她還清晰地聞到了男人身上甘洌的煙草味,以及淡淡的木質香。
這款香水還是瞿顏買的。
她的聲音悶悶地,似乎有幾分委屈:“裴子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