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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字典
李蘊冷著臉喝道,“你是鬆手還是不鬆手?!”
蕭明一愣,鬆開了手,笑道:“瞧你,一點兒都不經逗……你不會真生氣了吧?開個玩笑嘛!”
李蘊一把奪過了被子,冷冷的說道,“你今晚,就這麼睡!被子休想!”
蕭明皺著眉,說道,“李姐,前兩天剛下過雨,現在夜裡可還是很冷哩,我要是被凍感冒了怎麼辦?”
“都是該的!”李蘊又瞪了蕭明一眼,轉身就抱著毯子離開了。
蕭明躺在了沙發上,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哎,我這又是何苦呢,自個兒家裡舒舒服服不呆了,非得在這裡自找苦吃……”
李蘊回頭瞪了他一眼,“要是再囉嗦,你就滾回去睡!反正現在還早!”
“姐姐,都淩晨了,還早啊?再過兩小時,就該去上班了……”蕭明說道。
“那就乖乖睡!”李蘊又瞪了他一眼。
李蘊進了屋,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她拉開被子,躺了下去,熄了燈。
客廳裡,蕭明歎了口氣,小聲的說道,“哎,以前是多漂亮多文靜多溫柔多燦爛一姑娘,如今,形象怎麼就全毀了?像個純爺們兒!
就你這火爆脾氣不改,以後誰敢娶你啊?也就是我,不計較那麼多了……”
……
蕭景寧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火場。
剛才的那一切,那個乾淨利落的短發李淩雲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躺在那裡垂著頭,虛弱不堪的李淩雲。
他撲了過去,抱住了李淩雲,喊道,“淩雲!”
他以為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然而,下一刻,奇跡卻發生了。
原本在他記憶裡已經失去呼吸的李淩雲,這一刻卻還剩下一口氣,咳嗽著。
蕭景寧驚呆了。
他猛地醒悟過來,也不管究竟怎麼回事兒,隻管抱起李淩雲往外拖。
“淩雲,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他激動萬分的大吼。
李淩雲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說道,“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蕭景寧正想將李淩雲抱起,頂上一根橫梁卻斷了,砸了下來。蕭景寧翻身壓在了李淩雲身上,將她護在了身下。橫梁猛的砸在了蕭景寧的後背上,砸斷了他的脊梁。
他吐了一口血,笑著看了一眼下麵淚眼模糊的李淩雲,問道,“你沒事兒吧?”
在蕭景寧昏過去的前一刻,他感到李淩雲伸出一雙磨出老繭的手,溫柔的抱住了他的身體。他心裡一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他胸前的玉墜,忽明忽暗。
四周的空氣,逐漸發生了卷曲扭轉,一切,也變得閃爍不定起來,就好像是,被人用樹枝劃動的水麵,蕩漾起了粼粼波光。
……
昏暗中,似乎有童音在傳唱著一首古老而又熟悉的歌謠。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
睡夢中,李蘊皺緊了眉頭。夢裡的,是一片火海。
烈火,劈裡啪啦的燃燒著,將一切吞噬。
頭頂的橫梁塌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在她的身上。就在那千鈞一發間,一個男人撲了過來,將她推開,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了那根橫梁。
李蘊喘著粗氣,驚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她皺著眉,死死的抓著被子。
那個夢,太過真切。
門外,蕭明聽見了響動,連忙衝了過來,拍打著李蘊的房門,一麵焦急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蘊搖搖頭,對著門外回答:“我沒事兒,隻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哦。”蕭明放下心來,一麵安慰道:“李蘊,你彆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麵守著,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好。”李蘊回答。
“如果你睡不著,我也可以陪你說說話。”蕭明又說。他看了看天色,外麵已經微微泛白了。天,就快亮了。
“嗯。”李蘊說,“睡吧,還能睡一會兒。”
“好。”蕭明的腳步聲,逐漸遠離了。
李蘊打開了台燈,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既然睡不著,還是想想案子吧。
她穿上衣服,起了身,去翻找父親當年的留下的東西。看能否找到一些什麼蛛絲馬跡。
明碩地產的這棟樓,已經爛尾了有二十多年了。
當年,父親徹夜工作的情景,似乎仍舊曆曆在目。
時間,過的可真快呀。李蘊想。
那個時候,父親李明科追查明碩地產的案子的時候,她還是個剛上了高一的萌妹子,一眨眼,就已經過了二十年了。
父母和祖父祖母先後死去,他們家,也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所幸的是,叔叔嬸嬸沒有受到牽連,他們搬到了外地,還好好的過著自己的日子。還有堂妹李徽,好久都沒有見她了。不知道他們,都還好嗎?
父親的房間裡,有一個書架,上麵擺著不少書,還有一些筆記本。
其中,以犯罪心理學、刑偵手段之類的書籍居多,其他書也有一些,比如素描書,偵探小說之類的。總之,都脫離不開他的工作。
書架上,蒙著厚厚的灰,看上去,有很久沒有人動過了。
一切,還維持著李蘊出國前的模樣。
李蘊從左至右,將書架上的書,一本本的翻了過去,希望能夠找到什麼線索。那些書上,到處是父親做的批注和筆記,還有零零碎碎的一些感想。
李蘊輕輕的撫摸著那些陳舊的字跡,仿佛又看見了父親。
工作了一輩子,卻依舊是個基層的刑警,拿著低微的薪酬,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讓一家人都為他操心。她小時候,總想問父親,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如今,她卻是明白了。再危險的工作,也必須有人去做。不是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牆上的鐘表,發出了渾厚的聲音,敲了整整7下。已經是早晨7點了。
李蘊已經翻遍了整個書架,就剩最後一本厚厚的新華字典沒有看了。她伸出手去,將那本字典取了過來,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