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起碼要知道真相。
也要認清楚,王爺的女人不止她一個。
看著這一堆礙眼的衣服,蘇蓉一甩手就扔了出去。
“拿去燒了。”
她差一點就親眼所見了,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倩月點頭應下。
但事情還沒完。
“主兒,奴婢鬥膽直言,對付沈側妃,不能再如此草率,咱們已經一連兩次吃了她的虧,所以她絕對不像是外表那麼柔弱無害,想起前些日子她還巴結您,討好您,看不出一點破綻,就知道此人心機深沉,不簡單。”
畢竟她還沒見過主子在彆人身上吃過這麼多的虧。
“我知道。”
蘇蓉惱恨。
甚至覺得倩月所說的話,句句刺耳。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燕楚為了她,不止一次破例,所以絕不是巧合。
並且,她真的要認清楚一件事。
燕楚的心,並不完全在她身上,哪怕她心有不甘,哪怕她不憤,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您接下來有何打算?”
倩月看主子破天荒的冷靜下來,不像平時那樣發瘋,反而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是我輕敵了,那便要好好的弄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知己知彼,才能打勝仗。”
再厲害又怎樣,不過是難搞一點,可最後勝利的一定還是自己。
“奴婢這就去查。”
倩月秒懂。
早就該弄清楚沈知書的底細了。
而蘇蓉不吵不鬨,獨自在屋內,冷靜的待了一晚上。
燕楚也在望書院待了一夜。
大夫說沈知書情況不穩定,他也拿不準何時會醒來,所以隻給開了藥,囑咐定要一睡醒就喂下去,否則等藥性再被激發,隻怕她會傷到身子。
直到天明,看著沈知書喝下藥,他才離開。
隻見他徑直回了雅院。
快速換了身衣服,便要出門。
“王爺去何處?”
急匆匆的樣子,讓侍衛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這個時辰,已經不用去早朝了。
“備馬車,去軍侯府。”
這還用問嗎?
燕楚冷著臉,很煩躁,一會兒要怎麼解釋。
可這次,畢竟是他不對。
但如果蘇蓉質問起來,他是真的無話可說,無法辯解。
侍衛一愣,眼見著自己主子已經走出了好幾步遠。
“王爺,王妃她在靜宜院。”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王爺的意思。
但下一秒,燕楚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
侍衛也是秒懂王爺的意思。
畢竟他們這位王妃,一言不合就要離家出走的。
所以王爺問都不問就要去侯府接人,很正常。
這下,燕楚沉默了。
昨日鬨成那樣,她是一定知道自己為了沈知書舍她而去的。
就這樣她都沒回軍侯府?
而且如果她昨晚就回來,那豈不是知道他在望書院待了一夜?
若他知道她昨晚就在王府,他定不會……
想到這裡,燕楚卻不敢下結論了,定不會如何呢?
沉默了片刻。
他轉身回了雅院。
把自己關在寢殿,一個早上都不見出來。
侍衛就更納悶了。
也看不懂主子到底想做什麼。
而蘇蓉一早就出門了,四處在找尋送給皇後的壽禮,傍晚才回。
回來時,燕楚便在門口等著她。
兩人再次見麵,蘇蓉表情冷淡,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燕楚,這一會兒卻有些愧疚和心虛。
“王爺有事?”
她冷靜,卻也很冷淡,看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昨日突發急事,我走的匆忙……”
“無妨,我也沒等太久,而且也沒報什麼期許,覺得你會再回來。”
燕楚的話還沒說到一半,蘇蓉便很冷漠的打斷了他。
氣氛一下就更尷尬了。
而且蘇蓉更是腳步不停,直往靜宜院去。
燕楚猶豫片刻,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可找到合適的壽禮?”
心懷愧疚的他便無話找話。
蘇蓉雖然表情冰冷,但有問必答。
可越是這樣才越彆扭。
等回到寢殿後,燕楚把門一關,徑直走到蘇蓉身邊,拉著她的手便想抱著她。
可卻被蘇蓉推開了。
她一臉的厭煩,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蓉兒……”
“王爺若是要解釋昨天的事,大可不必,畢竟我隨你回府,隻是為了應付皇後壽宴,為大局考慮,我也不想自己和王爺成為彆人的笑柄,但除此以外,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
蘇蓉冷冷的打斷了他。
“等壽宴結束後,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咱們和離,從此以後互不相乾。”
“可我不是這樣想的。”
“王爺怎麼想的,就不關我的事,也許王爺忘記了,但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在一起時我便說過,我要的是完完全全,一心一意的你,現在這樣的你,我也不稀罕,既然王爺違背了我們的誓言,那就請君子一點,不要做無謂的糾纏。”
蘇蓉說的字字句句,都冷血的傷人,好像一把刀不斷的拉扯傷口,越來越深。
燕楚在這瞬間,無話可說。
他沉默著,看了蘇蓉一會兒,便黯然離去。
蘇蓉沒像以前那樣歇斯底裡的怒吼著,隻是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
嗬,男人。
她算是看的徹底了。
到傍晚,沈知書的身體就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所以特地走到雅院。
燕楚正好從蘇蓉那邊回來。
她居然還在,也確實讓沈知書意外。
“王爺,昨天的事情我……”
“才剛好,便回去歇著。”
可燕楚興致缺缺,壓根不想與她多說。
揮一揮手,便讓她離開。
沈知書無奈的站在原地。
這已經是連續兩次,她遭受燕楚的冷臉了。
而且還是她沒做錯什麼,甚至早上起來燕楚還溫柔體貼,一轉眼,他就跟自己沒什麼情分似的。
所以男人的身體和心,真的是完全分開的嗎?
沈知書悻悻而歸。
男人的陰晴不定,讓她有些疲憊。
總是滿心熱忱澆到了冰麵上,還反噬到了自己。
“咱們這王爺,可真古怪。”
小蝶也是見識到了。
一夜未睡,陪著主子的是他,現在冷冰冰的不見她,不跟她說話倒也是他。
可明明這是同一天啊。
簡直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