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兒您是想見王爺嗎?奴婢請王嬤嬤過去傳個話,請王爺過來陪您吃晚飯,如何?”
她不語,小蝶就繼續出餿主意。
“不用了,去把紫蘇叫來,幫我全身按壓一下。”
她骨頭都是酸的,相當疲憊。
紫蘇能幫她養膚,又能活絡全身放鬆,這個時候她就很需要她。
她雖然醒了,但卻不想下床,就隻想躺著養一養。
而且因為王爺這許久的折騰,她快好的腿似乎又不大好了,這會兒都是麻的,沒法兒動彈。
漸漸的,天都黑了。
紫蘇幫她按了一個多時辰,全身抹上一遍精油,疏通的很舒服。
她穿著寢衣,長發就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起,隻要不妨礙她吃飯就行。
折騰這麼久,她餓的厲害,所以今晚一條清蒸魚,一碗米飯,清炒豆芽,全都進了她肚子。
尤其是那魚,吃完後整副骨架都在,看著還怪好看的。
沈知書望著外邊,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想來王爺是不會來了。
“碧桃,幫我磨墨。”
醒著沒事,她便繼續抄寫詩詞。
原先在宮裡給王爺寫了幾頁,她便起了心思,倒不如弄成一本書,以後送給王爺,也算自己一份心意。
可碧桃還沒轉身,小蝶就從外頭跑了進來。
“主兒,您還是彆忙了,王爺請您去趟雅院。”
“你……”
看著她跑的一頭汗,沈知書就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奴婢去找王爺,想告訴他您已經睡醒了,可一過去便碰到了那裡的侍衛楚二大哥,要來這裡請您,奴婢就先衝回來了。”
看著她還樂嗬嗬的。
沈知書就很無奈,那麼猴急的去請王爺,好像她是片刻離不開他似的。
“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胡來,再自行做主,我便要罰你。”
小蝶聰明機靈,還很有主見。
是個很不錯的丫鬟。
可如果總是憑借著自己的心意胡來,怎麼得了?
沈知書很嚴肅的訓斥了她。
小蝶也是頭一次看到主兒對她黑臉,所以連忙點點頭,一臉委屈的站在旁邊,瞬間就跟泄氣的鵪鶉,沒有剛才的活力了。
至於嗎?小丫鬟脾性還挺大,說不得啊。
沈知書有些無奈,但總該要讓她知道在自己身邊做事的規矩,所以不可能立刻就去安慰。
“碧桃,幫我梳妝,頭發挽簡單些,看著整齊就行。”
這都晚上了,她可不想花大把時間梳頭,況且王爺讓她馬上就過去,也不能讓他多等。
至於衣衫,就挑選了一條淡青色收腰的長裙,長度剛到腳踝,走起來也輕便。
總的來說,今晚她穿的十分素雅,也沒上妝,隻是點了些口脂,看上去氣色還不錯而已。
倒不是沈知書覺得這樣素雅的自己有多好看,隻是覺得睡了一天,要是妝容太精致,反而顯得刻意造作。
反正她自問皮膚白皙水嫩,隻要上點口脂就不會醜,就算驚豔不到王爺,也不會讓他倒胃口就成。
隻是沒人告訴她,雅院正廳裡,這會兒的人不止王爺一個。
明亮的燭光下,雍容華貴的皇後著一身暗綠色華服,端坐在那裡,一旁是杜嬤嬤守著。
兩人的裝扮,像極了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和貼身嬤嬤。
還有王爺,麵無表情的坐在皇後身邊。
那氣氛,很是冷峻。
沈知書步伐倒是沒亂,心裡卻慌張了片刻。
這會兒有些慶幸腿腳沒全好,所以走的慢,便有了時間讓她去想對應之策。
所以不至於她突然見到皇後以後,失了分寸。
進屋以後,她便首先屈膝,向皇後行了個很標準的禮。
“腿腳還沒完全好,就彆那麼客氣了,快些起來吧。”
皇後一開口,還是如宮裡那般溫和。
“謝母後。”
她有些吃力的伸直了腿。
“過來坐。”
本是以為就要這樣站著說話,王爺卻先開了口。
他身旁有個空位,而且還上了茶水的。
自己這待遇,好像變好了。
沈知書有些詫異,王爺在皇後麵前,似乎格外‘寵’她。
“是啊,都是自家人,這又不是在宮裡,就隨便些吧。”
皇後也溫和的笑著。
沈知書又一次感謝,這才走到燕楚身邊坐下。
距離近了,她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就不禁有些臉熱。
如此陌生,好像昨晚瘋狂的是另一個人。
“知書在王府看到本宮,似乎並不驚訝,是早就知道本宮不在宮內嗎?”
可她心裡那點旖旎心思,很快就被皇後打斷了。
她宛如聊家常的話語,卻讓沈知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聽著她的話,立刻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母後您什麼時候出的宮?難道不是今日?”
那真是恰到好處的反應。
皇後見了,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依舊維持著麵上溫和的笑容。
“本是可以不來的,但昨晚椒木殿有刺客闖入,本宮思來想去,還是應該來告訴你一聲。”
多溫和的語氣啊,可說的話卻讓人心驚。
刺客?皇宮裡進了刺客?
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可為什麼要來告訴她呢?
沈知書下意識看向燕楚。
“那人是在偏殿被捉拿,而且一落網便自縊,杜嬤嬤查驗過,應該是一名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死士,專門為彆人殺人,所以本宮懷疑,那人是來殺你的。”
殺手入宮就為了殺她?
“你可有得罪過什麼人?有什麼仇家?值得有人不惜花重金跑來皇宮也要殺了你?你告訴母後,母後定為你做主。”
皇後一臉認真的道。
並且還在說“幸虧昨晚你回王府了,若是在偏殿,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可沈知書在短暫的驚愕後,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她唯一的仇人,也是有本事要殺她的不就是蘇蓉嗎?
而且買凶殺人,入宮行刺這種事,就很像是她的風格。
可她能說嗎?皇後說那人已經自殺了,不論她說誰,那不都是死無對證?
況且,昨晚那殺手死前,是不是透露過什麼,皇後又知道多少內情,她都一無所知。
退一萬步講,當著燕楚的麵,她怎麼可能去懷疑蘇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