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盛相思痛苦的捂住腦袋,情緒一度失控。
房門被推開,齊承誌趕到,衝了進來。兩人同時快步走近。
齊承誌:“你怎麼在這兒?”
鐘霈:“你跟相思說什麼了?她會這樣?”
“相思!”
鐘霈在床沿坐下,抱住盛相思,“是我,我是鐘霈!我叫他出去!他出去了啊!”
“你還不出去?”齊承誌毫不掩飾對傅寒江的厭惡,“我姐不想看見你!”
傅寒江薄唇緊抿,咬緊後槽牙,看一眼盛相思,驀然轉身。
病房門在他身後關上,傅寒江重重閉上了眼。
相思她,果真是,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了!
可她能不見他,他卻不能不管她!
傅寒江看向蘇行止,眉頭緊鎖,“蘇律師,我跟你商量個事……”
“你說。”
“沒有監控證明,如果有證人呢?”
“證人?”蘇行止愣住,“哪裡來的證人?”
整個事件,他都詳細了解過了,並沒有……
傅寒江扯扯唇,“我說有,自然就一定會有。”
“這……?”
蘇行止愕然,想到了,“你的意思是?”
“這麼吃驚乾什麼?”傅寒江乜眼看他,“蘇律師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總不可能一點手段都沒用過。”
這話,蘇行止反駁不了。
不過,他很有些好奇,“你就這麼信她?她和齊雲佳起爭執,也不是沒有失手的可能……”
“她說沒有就是沒有!”
傅寒江暴躁的打斷他,“這事我來安排,出了問題,你隻當不知情,算在我身上就好。”
“你彆太著急,萬一不成,可是妨礙司法公正罪!打官司就是麻煩點,不會輸……”
“我等不了了。”傅寒江堅持。
相思都嚇病了!
何況,他親口答應君君的,明天,媽媽就會回家……
他不能食言,不能讓女兒失望!
身後的病房門,突然拉開,鐘霈走了出來,麵上沒什麼表情。
“相思的輸液瓶快空了,我去叫護士。”
“哦,好。”
蘇行止忙讓開一步,覷著他的背影,問傅寒江,“你說,剛才我們的話,他是不是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傅寒江挑挑眉,無所謂,“在相思這件事上,他是自已人。”
“也對。”
…
第二天一早。
齊雲佳醒來,喬秀彤正在給她洗漱,喂她喝水。
病房門被敲響,蘇行止帶著助理進來了。
“齊太太,齊小姐。”
蘇行止麵上沒什麼表情,喜怒不辨,開口卻是冷沉又陰鷙。
“我來,是想問一聲,二位知不知道,誣告是要坐牢的?”
“誣……誣告?”齊雲佳愣住,抬頭去看喬秀彤。
喬秀彤也有些慌張,咽了咽口水,“我們沒有誣告!”
“沒有?”
蘇行止揚聲,微笑著搖頭。“但是,目擊證人不是這麼說的。”
“目擊證……證人?”
“是啊。”蘇行止依舊是微笑的模樣,“那天,你們談話時,有人剛好經過,目睹了一切。”
笑容淡去,神色肅然。
“盛相思根本沒有推你,你是自已摔下去的!你這是誣告!誣告要坐牢的!”
一刻不停頓的問助理。
“告訴她,誣告要坐多少年牢?”
“誣告依法承擔刑事責任,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嚴重的話,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聽見了?”
蘇行止盯著齊雲佳那張血色褪儘的臉,很滿意。
“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我們找到了證人,會起訴你誣告陷害罪!”
看一眼助理,“我們走!”
“媽!”齊雲佳嚇哭了,拉住喬秀彤,“怎麼辦啊?是你非讓我告她的!”
“彆吵!”
喬秀彤心煩不已。
沒錯,告盛相思,是她的主意,但是,她沒想到,居然會有證人!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你還凶我?喂!你們彆走!”
齊雲佳管不了那麼多了,朝著蘇行止大喊道,“不是我要告的,是我媽!是她的主意啊!”
“齊雲佳!”喬秀彤氣的發抖,“你給我閉嘴!我是為了誰啊?”
蘇行止一聽,立即回轉身,“齊小姐,你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不開玩笑的事,責任是你要負的!不是你媽!”
“我說!”
齊雲佳口乾的直咽口水,“盛相思沒有推我!是我自已,我想去拉她,沒拉住,失了重心,往後一腳踩空了,才會摔下去……”
“目擊證人就是這麼說的!”
蘇行止一本正經,“齊小姐,你現在撤訴還來得及,等到法院排期,證人出庭,可就晚了!”
“好!”
齊雲佳三魂丟了六魄,哪裡有不答應的?
“撤訴!我現在就撤訴!”
…
齊雲佳撤訴了,接到消息時,盛相思人還在醫院,燒已經退了。
蘇行止在警局辦完了手續,趕過來跟她說明情況。
“情況就是這樣,盛小姐,你要是沒什麼不舒服,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聽他說完,盛相思若有所思,“你是說,那天,有目擊證人?”
“是。”蘇行止微笑著點頭,“多虧了這個證人。”
“是啊。”盛相思頷首,“那我,能見見他嗎?我想謝謝他……”
“這……”
蘇行止愣了下,“恐怕不方便,證人是受到保護的,如果不上庭,還是不打擾他的好。”
“這樣啊。”盛相思笑笑,沒有強求,“好吧。”
“那你好好休息。”蘇行止站起身,“你的謝意,我會幫你轉達。”
蘇行止剛走沒一會兒,齊承誌和鐘霈先後趕到。
盛相思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院了。“你們來了?我已經沒事了。”
“姐,太好了!”齊承誌長舒口氣,“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嚇著你了。”盛相思虛弱的笑笑。
和那一年的百口莫辯、孤立無援不同,這一次,她有人證……也有相信她的弟弟和朋友。
最終逢凶化吉。
那一年的苦難,沒有再次降臨到她身上!
“相思。”
鐘霈皺皺眉,不置可否,“你剛退燒,需要休息,君君也在等著你,這就回去吧。”
“嗬嗬。”齊承誌看著他們笑,湊到盛相思耳邊,低聲道,“姐,這位鐘少爺不錯啊。我看,比傅寒江強。”
說著,朝鐘霈抬抬下頜,“鐘少爺,那就麻煩你送我姐回去了,姐,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
…
傅寒江坐在車裡,看著鐘霈的帕加尼開出醫院,默默攥緊了手心。
身旁,蘇行止看他一眼,“叫你進去不進去,這下可好,人上了鐘霈的車,你連個後腦勺都撈不著看一眼。”
傅寒江搖搖頭,“她沒事就好。”
不一定要見麵的,免得她看見他又生氣。
“你啊。”蘇行止無奈又惋惜,“早知今日,你當初離什麼婚?”
早知今日……
人生在世,誰又能‘早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