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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她沒忘記,帶走冰箱裡剩下的半個麵包。
原路返回,去往租的房子。
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暢通許多。
打開門,把行李放下,擼起袖子,開始打掃。
裡裡外外,除了灰塵,全部擦洗乾淨,再把行李一一歸位。
做完這些,時間不早了。
盛相思揉了揉肚子,她餓了。剛才那半個麵包,她在車上就啃掉了,忙活了這一通,早消化完了。
拿上錢包,鎖上門,盛相思去了最近的超市。
她本來是想買泡麵的,但想了想,最後買了一袋米,又買了些榨菜、老乾媽。
回到住處,把米飯煮上,配上榨菜和老乾媽,能吃好久,更省錢。
沒辦法,她還沒開始掙錢,本來就過得拮據,又賠了5200塊——
警局和解那5000塊,雖然不是她願意給的,但是,也沒有讓傅寒江替她給的道理。
她是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再和他扯上關係了……
還好,明天她就開始工作了,在拿到薪水之前,隻要餓不死就行。
盛相思不覺得苦,比這更苦的,她也經曆過了。
那幾年在費城,她餓的沒辦法,還去過餐廳裡,撿人吃剩的飯菜呢。
自己做的,至少乾淨,還不用看人臉色,沒有各種膚色的乞丐跟她搶。
她早就不是當初寄養在傅家,那個嬌軟的千金小姐了……
當晚。
傅寒江回到銀灘,已經是淩晨兩點。
客廳裡黑漆漆的一片,院子裡的路燈從陽台落地窗照射進來,微薄的光亮。
傅寒江舉步往裡走,經過沙發時,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一眼過後,怔了下,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扭頭看了一眼……
這次,看清楚了。
沙發上空蕩蕩的,沒有人。
怎麼回事?盛相思不是睡在這裡麼?這麼晚了,她怎麼不在?
哼。
傅寒江輕嗤著,淡漠的語調,“不裝可憐了?知道這招不管用,終於肯去房間睡了?”
他有點暈,晃了晃腦袋。
今晚一不小心,喝的有點多。
沒再多想,跨步上樓。
…
因為宿醉,第二天,傅寒江起晚了,醒來時頭還有些疼,洗了個澡,清醒了些。
下到樓下,打掃的鐘點工已經來做事了。
見到他,忙走了上來,“傅總,這個東西,是收拾的時候放在沙發上的,是給您的,您看看吧。”
“嗯?是什麼?”
傅寒江伸手接過,居然是一隻沉甸甸的信封。
什麼東西?
裡麵裝了什麼?有點厚度,像是……錢?
等等,信封上,還寫了字?
——傅寒江,這裡麵是5200塊,5000塊是你幫我給的和解的錢,200塊是沙發清洗費用,我查過了,差不多就是這個價格。
還有,我搬出去了,這幾天打擾了。
落款盛相思。
到此結束,沒了。
傅寒江眸光斂了斂,打開信封一看,還真是一遝錢!現金!
“哈……”
他短促的輕笑了下,把錢連同信封隨手一揚,驀地邁步往裡走。
到了浴室門口一看,盛相思的那隻巨大的行李箱已經不在了。
“陶姐!”
“哎!傅總!”陶姐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您有什麼吩咐?”
傅寒江陰沉著俊臉,指了指一排傭人房,“打掃過了嗎?有人住嗎?”
“啊?打掃過了。”陶姐有點懵,搖了搖頭,“沒人住啊……不是,一直沒人住嗎?”
好啊。
她不是想通了,搬進了房間裡,而是走了……
看樣子,是昨晚就走了!
還給他錢?
從她十五歲起,她身上哪一樣不是傅家的?
傅寒江眼底迸射出一股森然的暗色,唇畔斂著不聲不響的寒芒。“盛相思,當我這是哪兒?酒店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當即,傅寒江掏出手機,給盛相思打電話。
這會兒,盛相思還在睡覺。
“喂……”盛相思迷迷糊糊的劃開,接起。
“盛相思。”
隔著手機,男人溫淡的笑著,可是,盛相思卻感覺到股寒意,不禁咽了咽口水。
“有事?”
“一個晚上沒回來?去哪兒了?”
什麼?
盛相思訝然,睡意散了幾分,疑惑的道,“你沒看到我給你的留言嗎?我搬……”
“誰允許你搬走的?”
她沒說完,男人帶著怒意的聲音,險些穿透她的耳膜。“我同意了麼?”
盛相思皺了皺眉,“為什麼要你同意?那裡是你家,我本來就不該住在那兒。”
“!”
傅寒江一滯,竟然沒法反駁。
“哦。”盛相思卻想到了,“你是不是擔心領離婚證的事?很抱歉,那天是我疏忽,以後不會了。”
怕他不信,盛相思補充,就差發誓了。
“從現在開始,到我們領過離婚證為止,每個白天,我都隨叫隨到,絕不會再耽誤你的時間。你可以放心了麼?”
這回答,聽起來滴水不漏。
但是,傅寒江還是莫名的不爽。
“你出國幾年,一點長進沒有,進出彆人家,都不會打招呼?禮貌呢?”
盛相思握著手機,無奈的搖了搖頭。傅公子啊,還是這個臭脾氣,容不得彆人忤逆他一丁點兒。
以前,她會怕他不高興,但現在,他的喜怒和她毫無關係。
她不想和他糾纏,“嗯,我的確是沒有禮貌,沒事了?沒事我掛了。”
手指輕點屏幕,掛斷了。
手機一扣,翻個身繼續睡。
“盛相思!”
傅寒江握著手機,震驚又惱怒。
竟然掛他的電話?!好大的脾氣!他也懶得管了,願意搬就搬吧!
不管他怎麼想,盛相思都不在意。
她現在工作定了,住處也找好了,剩下的,就是專心掙錢。
之前所想的,找兼職的事,盛相思馬上就開始了。
她原本的打算,是去教舞蹈的機構擔任老師。
除了跳舞,彆的她也不會。
然而,找了兩家,時間都對不上。那兩家都是從下午開始營業,一直到晚上。
他們目前缺夜課的老師,但盛相思晚上沒空。
彌色那裡的工作是不能丟的,原因很簡單——掙得多。
於是,隻能作罷。
跑了一上午,盛相思在中央花園坐下,掏出個飯團來啃,飯團是她自己做的。
已經冷了,口感不太好。
她正艱難的啃著,看見前麵不遠處圍了不少人,似乎挺熱鬨。
原來,是個劇組在這裡取外景。
但這會兒,拍攝卻被擱置了,似乎遇到了麻煩。
導演正在發脾氣,“現在怎麼辦?因為一個舞蹈演員,要整個劇組停工嗎?這一上午的拍攝,怎麼辦?”
挨罵的,似乎是副導。
“也就是少了一個人,要不,就讓現在的上?效果應該差不多……”
“放屁!”
導演登時大發雷霆,指著副導的鼻子,“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工作的?你是糊弄我,還是糊弄觀眾呢?趕緊的!給我找人補上!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哎,好的!”
副導被罵的頭大,一轉身,忍不住抱怨。
“說好的人突然不來,能怪我?這麼短時間,讓我上哪兒找人去?”
一抬頭,麵前站著個年輕女孩。
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看什麼?看熱鬨離遠點!”
“那個……”
來人,正是盛相思。
盛相思鼓起勇氣,毛遂自薦,“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
副導疑惑的看著她,“那又怎麼樣?”
“我……”
盛相思指指自己,“我會跳舞,我是美國藝術大學現代舞專業畢業的。”
“您可以用我嗎?我想,我可以補上您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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