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白冉,彆胡鬨!”
這會兒,大廳裡眾人的目光已然充滿了疑惑。
“傅總這位未婚妻,好大的脾氣啊。”
“吵架了吧?”
“那也不能在這種場合鬨啊。”
“他們沒有結婚,傅總肯站家屬席,給白老披麻戴孝,那不是給他們白家長臉麼?”
隻言片語,飄入了白冉的耳朵裡,同樣,傅寒川也聽見了。
但是。
“你走不走?”
白冉迎著他的視線,堅定的眸光裡難掩恨意,“爺爺怎麼過世的?你忘了?但我沒有忘,爺爺不會想看到你!你想要爺爺走的不得安寧嗎?”
“白冉!放肆!”
白樹人氣急,這女兒,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這麼對傅總,那不是拱手把富貴往外推嗎?
然而。
“好……”
傅寒川妥協了,慢慢鬆開手,臉色泛青泛白,“我走。你彆激動,小心身體……”
他擔心白冉過於激動,再有個好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白恭禮的葬禮鬨得很難看,那樣,白冉隻會更恨他。
但他還是不放心,“那叫相思過來陪你吧?”
白家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為她的,她有個什麼不舒服,也不會跟他們說。
白冉不置可否,掙開他,徑直往家屬席走。
這會兒,傅寒江和盛相思都過來了。
確切的說,是剛才他們起爭執時,就過來了。
“相思……”
“大哥放心。”
不需要兄長多說,盛相思連連點頭,“我會照顧好冉冉的。”
她其實有點後悔,早知道會惹來這麼一場風波,剛才,她乾脆不走就好了。
匆忙上前,挽住了白冉。
傅寒江無聲的看著兄長,想要說兩句安慰的話,“大哥……”
“走吧。”
傅寒川苦澀的歎息,“去那邊。”
葬禮總歸是要參加的,白冉不許他去家屬席,那他就去吊唁席。
覷一眼同情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輕搖頭,“我沒事,今天是白老的葬禮,我站哪裡並不重要。”
按照計劃流程,葬禮順利進行。
整個過程中,白冉一直跪著,對每一位前來吊唁的人,行禮致謝。
盛相思陪在她身邊,隨時注意著她的狀態。
時間有些長,但白冉撐住了,沒有出什麼狀況。
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大廳裡漸漸安靜下來。
傅寒川和傅寒江他們,還有白家人也跟著出去了,要把來賓們再一一送去隔壁的酒店,還得招待他們,感謝他們的到來。
這邊,就隻有盛相思陪著白冉。
“冉冉……”盛相思見沒什麼人了,想要勸她起來。
卻見白冉盯著白恭禮的遺像,五體投地,磕了下去。
低低嗚咽:“爺爺……他們都走了,冉冉在這裡陪著你,冉冉再送你最後一程……”
“……”
盛相思瞬間濕了眼眶。
不禁想起當年,外婆去世時……她也是這樣難過。
雖然在這世上,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也有願意照拂她的傅家……
但是,她還是覺得,在這個世上,她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於是,想要勸白冉起來的話咽了下去。
由著她吧。
隻要沒什麼不舒服,就讓她跪著吧,像她說的……這是最後一程了。
隻是……
看著白冉悲戚著的模樣,盛相思暗暗道:大哥的堅持,最後真的能如願嗎?
白老的去世,是在白冉心上係了個死結。
隻怕,難啊。
等到傅寒川和傅寒江兩兄弟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兩個男人一進來,見她們還都跪著,臉色都不太好看,跪這麼久?
傅寒川是擔心白冉懷著孕,身體會吃不消。
傅寒江呢?相思是沒有懷孕,但沒有懷孕跪這麼久,膝蓋也受不了啊。
兩兄弟默契的,快步上前。
“冉冉。”傅寒川先蹲下,朝白冉伸出手,“起來吧,跪太久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傅寒江跟著去扶相思,“怎麼還跪著?是一直跪著嗎?趕緊起來。”
“……”
“我不用。”
相思沒來得及開口,白冉先搖頭,拒絕了,“我要給爺爺守靈,得跪著。”
傅寒川眉頭瞬間擰成死結,守靈?她是打算一直跪著?跪一夜?跪到明天天亮?
這怎麼行?
傅寒川無可奈何,求助的看向妹妹。
盛相思一隻胳膊已經被傅寒江給拉住,就要被他拽起來了。
收到兄長的眼神,立即推開了傅寒江,“你彆扶我,我得陪著冉冉。”
好妹妹!
傅寒川暗暗感歎,默默給了妹妹一個感激的眼神。
“冉冉,起來吧。”
傅寒川趁勢道,“你不起來,相思不放心你,她也不肯起來。”
接著又拿弟弟說事。
“你和相思感情好,不分你我,那寒江呢?寒江會心疼相思的。”
扶著白冉的胳膊,溫聲哄著,“起來吧,你起來了,相思才能起來。”
白冉皺眉咬唇,掙紮片刻,卻不想讓他扶著。
“相思不能陪你了。”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傅寒川忙道,“寒江等了相思半天了,彆打擾他們,嗯?”
白冉無可奈何,隻能任由著他扶著站了起來。
傅寒川鬆了口氣,“這樣才對……爺爺在天之靈,也不會想要看到你為他這樣辛苦。”
扶著白冉往外走,“忙到現在,肚子餓了吧?去吃點東西,讓他們送到休息室了……”
他們倆走在前麵。
後麵。
傅寒江攬著盛相思,稍稍放緩了腳步。
等到他們出了大廳,傅寒江才低下頭,摸了摸相思的臉。
“是不是傻?白冉跪,你也跪?”
“怎麼是傻?”盛相思撇撇嘴,“朋友是用來乾什麼的?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
“是。”
傅寒江笑著點頭,他家相思,有顆金子般純淨的心。“你說的都對,餓了吧?吃東西去。”
“好啊。”盛相思揉揉肚子,她確實是餓了。
“對了。”盛相思想起件事,“歡喜和承誌呢?”
“走了。”傅寒江道,“承誌剛才和我們一起招待來賓,虞醫生有手術,我讓他們先走了。”
“君君呢?”
“和元寶一起,先送回去了。”
“那就好……”
兩個人邊走,邊說著話,他們沒去休息室,傅寒江把她帶到了外麵的房車上。
因為他還在吃藥,飲食也有禁忌,是以,汀清灣的傭人往這邊送了飯食和湯藥過來。
自然,也有盛相思的那份。
上到車上。
盛相思往沙發上一坐,看著滿滿一桌的飯盒,笑彎了眉眼。
“一定很好吃。”
汀清灣南樓的廚子的手藝,她是嘗過的,國宴級彆。
“等會兒,慢著點。”
傅寒江佯怒,唬著臉,凶巴巴的,“就知道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