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羿王府的馬車抵達京城。
百姓們看著後麵被栓起來的那些半死不活的黑衣賊寇,大驚失色。
“這些五大三粗的黑衣人哪裡來的?難道又有人刺殺羿王羿王妃?”
“為首的那個好像是清風寨的土匪頭子朱,我之前跑商被劫過,見過他……”
“羿王這是帶人去圍剿清風寨了嗎?官兵攻打這些土匪多年,可都沒能打的下來……”
羿王府的馬車一路拉著這些土匪去了京兆府,也驚動了京城無數勢力。
京兆府後堂,一個著官袍的年輕男子正在伏案疾書。
他四方臉,濃黑眉,五官分明,眼神堅毅。
“報!”
一個衙役疾步而來,神色激動至極:“大人,羿王羿王妃馬上到了!還抓到了清風寨的土匪!”
京兆府尹齊修永正在看供狀,聞言頓時大喜。
“清風寨的土匪狡猾至極,詭計多端,羿王殿下當真抓到他們了?”
衙役榮光滿麵,驕傲地仰頭道:“大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齊修永也不敢遲疑,快步迎了出來。
羿王府的馬車正巧停下,龍司絕率先下來,又親自接了月輕塵下來。
兩人一人著玄墨色雲紋緞袍,一人著火紅的雲錦
,一人如冰冷殘酷的寒夜,一人如熱烈張揚的烈火。
一陣風吹來,裙袍翻飛,交織碰撞,美的驚人。
“下官見過羿王羿王妃。”
齊修永第一見月輕塵,驚豔了片刻,恭敬地行禮。
說完,他往空空蕩蕩的馬車後看了看,“羿王羿王妃,怎麼不見土匪?”
他可是衝著土匪來的。
齊修永話剛落音,忽聽見街口出現了兩隊緩緩而行的長長隊伍。
兩根繩子串著他們,如同秋後的螞蚱。
那些土匪排成兩列長長的隊伍,各個半死不活,垂頭喪氣,生無可戀!
從清風寨到京兆府,足有四五十裡地。
這一路上,馬用四條腿跑,他們用兩條腿追。
兩條腿都掄冒煙兒了,也沒能追的上羿王府的馬車。
進京的時候,已經是兩腿如灌鉛,渾身力耗儘。
痛不欲生。
生不如死。
死去活來。
“快走!”
寒冰手中揚著馬鞭,放羊一樣把清風寨眾人趕到了京兆府門口,自己也鬆了口氣。
“稟報王爺王妃,清風寨二百一十人,已儘數帶到!”
龍司絕微微頷首,聲音冷沉地對齊修永道:“齊大人,清風寨土匪。”
齊修永臉色複雜,艱難地吞了口口水。
“殿下,您這是去清風寨進貨了?”
清風寨土匪一般都是十人二十人一組,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
清風寨地形又易守難攻,幾年來京兆府連土匪的毛兒都沒抓到。
方才衙役去說羿王帶了清風寨土匪的時候,齊修永以為,龍司絕頂多抓了十幾二十個。
可沒想到,眼下足有黑壓壓的一堆,恐怕是把清風寨看大門的都端回來了。
龍司絕幽沉的黑瞳裡滿是淩厲,冷冷地道。
“這些土匪受人指使,竟敢在半道兒刺殺本,齊大人,這些人就交給你審問了。”
齊修永逐漸回神,恭敬崇拜地看著龍司絕,道。
“羿王殿下還沒走馬上任,就連續抓了溫驚風和清風寨,此等豐功偉績,皇上知道之後必然欣慰。”
龍司絕看向月輕塵,驕傲地仰頭道:“都是我家王妃的功勞。”
齊修永知道溫驚風之事月輕塵也有參與,就溫和地笑了笑。
“羿王妃確實是個奇女子。”
月輕塵挑眉,問,“齊大人,溫家的人可曾來看過溫驚風?”
齊修永恭敬地道:“回羿王妃的話,來是來過,不過下官沒讓他們進去。”
羿王府的人把溫驚風送來的時候曾叮囑,沒有羿王的命令,誰也不準提審溫驚風,齊修永都謹記在心。
月輕塵佩服地看著齊修永,讚賞道:“大人年紀輕輕,
心性卻如此堅韌,是個不畏強權的好官,怪不得父皇如此看重大人。”
溫家仗著權勢滔天,必然給齊修永施壓。
齊修永沒動搖,就足以讓人欽佩了。
齊修永突然被誇,頓時有些害羞。
“羿王妃,您謬讚了,下官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而已。”
朱三帶著一大群土匪癱在地上,有力無力地開口哀求。
“羿王羿王妃,齊大人,快把我們打入大牢,給口水喝吧!”
四五十裡路,他們一路跑來,汗都流乾了,喉嚨乾的如同著火。
如今滿腦子都是,進大牢,喝水。
躺著歇歇。
齊修永第一次見這樣的土匪,訝異了一下,吩咐衙役們把人都送進了大牢。
百姓們早已經追了過來,激動無比地往這邊看。
“羿王羿王妃英明!抓到土匪為民除害!”
“羿王不虧是戰神!”
“我們這些百姓永遠記得羿王羿王妃的功勞……”
月輕塵望著那一張張平凡激動的臉,唇角揚起,眼底滿是驕傲。
還彆說,被人敬仰的感覺真的挺好,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名聲勢力。
交代好一切,月輕塵就回了王府。
而宮裡也得了消息,龍司絕被召進宮裡。
寒帝坐在堆積如山的奏折後麵,威嚴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羿王,朕聽說你把清風寨的土匪都抓了?”
龍司絕微微頷首,聲音冷沉地道:“父皇,準確來說,是輕塵抓了那些土匪。”
寒帝嗤笑一聲,道:“你若是說她會治病救人,朕相信。”
“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抓的了清風寨二百多土匪?”
“她……”
龍司絕眉頭蹙起,想到了月輕塵兩次使用靈力的場景。
也想到了她奇特的身世。
他沉默了下,沉聲道:“父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兒臣已經審過那些土匪,他們說,是大哥的人花了重金,要他們在回京路上截殺兒臣。”
寒帝耳目眾多,也已知道了此事。
他淩厲的虎眸裡,黑雲翻湧,情緒難辯:“羿王,你沒有撒謊吧?”
龍司絕垂眸,冷冷的聲音在禦書房響起。
“父皇若是不信,儘可把那些人提過來審問。”
“不必了,朕相信你。”
寒帝眼底掠過暗芒,很快消失不見。
他眉頭緊皺,威嚴淩厲地道:“來人,去把肅王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