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神?”
林叩天不斷飄上高空,滿眼錯愕。
他也很想知曉,那個大殺四方的隱形人是誰,沒想到,竟然是大夏第一天驕?!
也對!落仙夫人現身此處,落仙山主自然可能存在。
林叩天激動得攥緊了拳頭!
大夏第一天驕可是名揚四海,跟著燃神混,也一定能有好日子過的,但此時
自己已經死了!
林叩天想起了自身處境,如遭雷擊。
他心中的恨意,愈發不可收拾。
可在下一刻,林叩天那陰毒的眼神一變,雙眼睜得老大!
旁人見不到另一個維度的世界,林叩天卻是親眼見到,田長老的亡魂從屍體上飄了出來。
與自己不同,田長老的亡魂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了?
哪怕已經死了,田長老依舊驚慌地喊叫著,胡亂揮舞四肢,不受控製地飛向陸燃。
林叩天徹底看傻眼了!
他目送著田長老的亡魂飛向陸燃,而後不斷收束,最終融入了那一雙威嚴滿滿的眼瞳之中。
“這”
林叩天喃喃著,不知所措。
他剛還想飛過去,接近那個大名鼎鼎的天驕,亦如同他見到薑如憶後,就一直努力向這邊靠攏。
生前,自己沒資格接觸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死後,倒是能近距離一睹對方的風采尊容
萬一這群神通廣大的存在,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方法呢?
萬一呢?
“夫人!”顏霜姿突然出現在薑如憶身旁,“尋、鳳、燕、秦四位神將,已經拿下了兩座奴仆營。
梨園宗守衛儘數授首,戰鬥並未波及到太多奴隸,但難免有些傷者。”
彙報之際,她突然感覺手腕處傳來一絲異樣。
自人間歸來之後,惡影護法和影一的手腕上,都係上了細細紅線,其上串著一枚暗金色的古銅錢。
此時,法器碎片·往生錢微微震動,顯然是在提醒著主人什麼。
“帶上官堂主過去,治療一下傷者。”
“是!”惡影護法立即應下,又說道,“夫人,我們腳下好像有一隻亡魂。”
薑如憶目不轉睛地看著下方戰場:“這種事,以後不用請示。
有吃的,就給你的主人收著。”
“是!”惡影護法感受著往生錢的震動幅度大小,向下墜落四五米後,這才憑借神兵,穩穩懸停。
“不”林叩天聽見了二人的對話,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他後悔努力靠近這裡了!
燃神吸食亡魂的一幕,還曆曆在目!
“薑落仙夫人!求啊啊啊啊!!”
林叩天的靈魂不斷收束,融入了顏霜姿腕上的錢幣內。
他墮入了黑暗之中。
四麵八方,一片虛無。
“這裡是哪?放我出去,不要放我出去!我不敢了,我不該靠近您嗚嗚嗚”
林叩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甚至覺得自己會被永遠囚禁在這裡。
薑如憶並不清楚都發生了什麼。
就算知曉,恐怕也不會在意。
她玉手探下,一塊塊白玉石牌再次向下飛去。
視線中,數麵藍白令旗飛竄上天,顯然是要解決天空中的巨大隱患。
如果是武生弟子與玉符弟子單挑的話,玉符一派恐怕難以對付。
但薑如憶並非主攻手,隻是負責控製,那絕對是控場大師!
“夫人小心!”魚長生立即向斜下方飛去,一手探下,淡金色的大魚赫然出現,從魚頭開始拚湊,撞向渺小的令旗。
“啵~”
龍鯉神法·龍鯉天舟!
同一時間,薑如憶周身纏繞的金玉石符,規格擴增至十米,守護四麵八方。
二人的防禦體係,固若金湯,卻沒有迎來痛擊。
因為在下方戰場上,帝袍青年神出鬼沒,尋上了那個膽敢進攻天際的人。
“滋滋~滋~”
一座雷電領域赫然撐開,本該隨風飄搖的武生弟子,被瞬間囊括其中。
無需等薑仙子的白玉石牌抵達,陸燃自己也有玉符大陣!
他聲音陰狠,足以嚇得任何人魂飛魄散:
“就你聰明!”
我和你的宗主大人,正在討論單挑的事呢,你非要插隊是吧?
“嗖~”
陸燃猛地一揚手,玉符大陣內,又一塊白玉石牌飛了出去。
神法·爆炎符。
而且是被烈天神法·烈火天魁增幅了輸出,足以越級殺戮的爆炎符!
“呃!”血河堂主心臟劇烈地一抽搐,哪裡還顧得上進攻天空?
主人的注意力一轉移,那幾麵飛竄的令旗,頓時失去了應有的支撐。
血河堂主肉身麻痹、動彈不得,他當機立斷,引爆了背後為數不多的令旗。
武生神法·疾風拔寨令!
“呼!!”
霎時間,一道道小型龍卷風吹蕩開來。
所謂疾風拔寨,便是龍卷風所過之處,肆虐萬物。
但此法也有一個缺陷:小型龍卷風的行進軌跡是不可控的,隻是有一個大概的區域。
而幸運女神,眷顧了血河堂主!
以血河堂主為中心,足足三道龍卷向前飛竄。
另有兩道龍卷風向後方推移,其中一道卷著血河堂主,向左後方飛退。
戰場一片混亂!
陸燃麵色陰沉,腳下突然電流彌漫,身影驟然穿梭開來。
東霆神法·疾光掠影!
“啊!”血河堂主的驚呼聲中都帶著顫腔。
帝袍青年快到什麼地步?
玉符大陣儼然跟不上主人的速度了,陸燃甚至是一手握著一塊電錮符,當成護身符,在雷電領域之中疾行!
如此一幕,也並不足以形容海品·疾光掠影的速度。
真正可怕的是,此時的血河堂主,已然開啟了海境大招·鑼響定乾坤,陸燃變成了一同“唱戲”之人。
陸燃的一切動作,在武生信徒眼中看來,本該如慢鏡回放。
可是在血河堂主的眼中,陸燃的速度竟然是正常的!
他繞過了道道龍卷風,跑出了一個“z”字形,一雙森冷的眼瞳掠過細密電流,死死盯著血河堂主。
“呼!!”
血河堂主調轉神力、竭力施法,瞬間化作一張紅臉。
周身彌漫的濃濃神力,化作紅色護體真氣。
“呲——”
策電疾馳的陸燃,腳下突然噴射出一股仙霧,整個人斜刺天際,殺向龍卷風。
準確的說,是殺向龍卷風中的武生弟子!
血河堂主手執長杆大刀,瘋狂催動著神力。
紅色臉譜下,他一雙眯著的鳳眼微微睜開,綻放出了刺眼的赤紅光芒:
“你敢!!”
紅臉武生,威嚴赫赫!
盛怒之下的話語,震懾著芸芸眾生!
卻無法震懾夜魅之主。
陸燃的森冷眼瞳,對上了對方一雙丹鳳眼。
我不敢?
你他媽看我敢不敢!
塗上一張紅臉,拎著個關刀,就真把自己當關聖帝君了?
“呼~~~”黑金帝袍獵獵作響!
帝袍青年斜刺天空,反手執刀橫在身前,刀尖處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刀痕。
據說,北風的一派的殘風痕,乃是河境之下最強單體點殺技。與之對標的夜魅邪法·夜影魅痕,自是不遑多讓!
就是不知道,這兩項技法到達海品之後,能否保持住“最強”的名頭。
其成色,
由武生一派·雙英臉譜·忠義紅臉來試上一試,再合適不過了!
“呲——”
仙霧翻騰之下,帝袍青年瞬間穿透了龍卷風,也與血河堂主擦肩而過。
血河堂主的丹鳳眼睜得老大,紅色臉譜急速褪去
天地間,仿佛有一瞬間的定格。
海品·夜影魅痕以線破麵!
八米長的細細刀痕,撕開了無比濃鬱的紅色護體真氣,斬斷了對方攔在身前的刀杆,又與黑水鎧甲同歸於儘。
刀痕沒了,可是二階神兵自身的殺傷還在!
陸燃體內暴躁的烈天之力還在!
血河堂主的肉身,追隨著護體真氣、刀杆、黑水鎧甲的腳步,被硬生生斬斷
真·摧枯拉朽!
陸燃所過之處,仿佛就連那一道小型龍卷風,都被從中間斬開了。
風浪之下,血河堂主兩截身體分了家。
紅色臉譜褪去後,他那一張慍怒的麵龐,剩下的隻有驚恐
海品·夜影魅痕,該有如此恐怖的點殺輸出嗎?
似乎不該!
那麼陸燃的這一抹刀痕,為何能連下數城?
因為他的身上,燃燒著烈天一派的火!
燃著越級殺戮的火!
夜魅邪法·夜影魅痕是輸出技,當然在烈天神法·烈火天魁的增幅範疇內。
不管是瘋癲殺戮,還是毀滅萬物!隻要你走在自取滅亡的路上
我烈天,
一定幫場子!
“噗通”一聲,遠處戰場上,地煞堂主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他目光呆滯,望著淩空而立的帝袍青年,其刀尖上不斷滴落的血珠,還在告知著所有人,剛剛的一切真實發生了。
雙英臉譜·忠義紅臉,是武生一派最引以為傲的防禦技。
黑水鎧甲,更是被宗主大人的強大法器,極大增幅了防禦。
但這帝袍青年麵前
統統碎得徹底。
青年一係列的神法邪法,更是狠狠摧殘著地煞堂主的內心。
恐懼,絕望
一種不可戰勝的深深無力感,碾滅了這一尊泱泱之海的所有心氣。
“嗬”高天之上,魚長生歎了口氣,滿心感慨。
薑如憶則是露出了淺淺笑意,眼神溫柔,望著那一臉嫌棄、甩掉刀上血珠的帝袍青年。
她意識到,陸燃的這一刀,不單是斬殺了一名梨園宗堂主。
也斬碎了戰場之上、許多海境大能的道心。
求月票!!